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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牛吃嫩草,搞这种乱七八糟的包养关系,就要有被批评的觉悟。”
老牛。
老。
牛。
傅风澜挑起眉毛,微微俯下身,盯着一脸倔强的小孩儿。
在他耳边吹了口气,弯唇一笑:
“是么……可是很抱歉,让你失望了。我就算真想包养,喜欢的也会是荷尔蒙爆棚、成熟有品位的性感男人,”
他故意低头看了看小孩儿的身体,
“而不是……没胸没屁股、毛都没长齐的小屁孩。”
第2章 瞎了才会喜欢他
半小时后。
后港咖啡厅的角落,楚荆玉和邱明洋相对而坐。
楚荆玉沉着脸,默不作声搅动面前的蓝山咖啡。
邱明洋向他解释完前因后果,抽纸巾擦了擦额上的汗:“情况就是这么个情况,他真没想包养小男孩儿。都怪我,没搞清楚事情就仓促告诉您,害得您连夜飞过来……累了吧?我给您订了华尔道夫的房间,您要不……”
要不去酒店休息吧,休息完赶紧回洛杉矶,趁楚总还没发现您出逃的事。
身为娱乐圈金牌经纪人,糊弄学一级大师,邱明洋最擅长的就是和稀泥。
楚荆玉停下搅动的勺子,深吸一口气:“傅风澜,他骂我。”
邱明洋:“他那不是,不了解情况么。而且他这人就这样,轴起来特讨人嫌,您放心,赶明儿我领着他亲自登门道歉。”
“他说我没胸没屁股。”
“……”
“毛都没长齐。”
“……”
“说他只喜欢荷尔蒙性感的成熟男人,而不是我这样的。”
邱明洋不敢吱声了。
楚荆玉终于绷不住委屈,哑声控诉道:“……他都没见过我脱衣服的样子,凭什么说我没胸没屁股啊!”
邱明洋:“……?”
楚荆玉和傅风澜的孽缘,要追溯到十一年前。
那一年傅风澜十八岁,刚入行,只能在各个剧组里演点主角弟弟之类的酱油角色。
某次影视城施工,脚手架意外坍塌。傅风澜为了救一个小男孩儿,冲了过去,男孩儿毫发无伤,傅风澜却被压断了一只脚,脚踝粉碎性骨折。
小男孩儿就是楚荆玉。
楚家报销了傅风澜的全部医疗费,但是病根儿却落下了。
傅风澜容貌出众,演技出挑,却因为这个原因,没办法再做剧烈的跑跳动作,相当于半断送了演艺生涯,再也不可能出演主要角色,只能演演戏份不多的小配角。
幸好傅风澜天性淡泊乐观,十多年的配角生涯,也就这么过来了。
楚荆玉早熟,从懂事以后就一直在密切关注这个救了自己的大哥哥。
他私下找到了邱明洋,让他亲自带傅风澜,给他最好的资源,最顶级的医疗条件,还要他及时把傅风澜的动向告诉他。
关注着关注着,感情就有了那么一丝变味儿。
邱明洋是为数不多知道这个秘密的人,也是最早察觉到异样的。
某次和楚荆玉碰头的时候,他意外发现楚荆玉的手机屏保是傅风澜的杂志写真。
那是一套夏日海边主题的写真,傅风澜身着靛青色浴袍,坐在木屋门廊的躺椅上,趿拉日式木屐,胸口微敞,目光平静地看向不远处的海岸,眉眼清隽,干净清爽。
这套照片傅风澜发在自己的微博上,也没什么人转发评论,发完就完了,傅风澜也习惯了。
“随便保存的,看拍得还行,之前那个屏保用腻了。”楚荆玉若无其事地告诉他。
可是邱明洋知道,楚小少爷向来傲娇,口是心非。
他的“讨厌”,就是“一般般”。
“一般般”就是“喜欢”。
“随便”就是“特地保存下来裁剪边框三百六十度舔屏忍不住设置成屏保日夜欣赏”。
“拍得还行”就是“呜呜呜呜呜好好看好喜欢摄影师加鸡腿再来一百张”。
邱明洋上不敢告诉楚总,下不敢戳破楚小少爷的小心思,只好继续发挥糊弄精神,装聋作哑。
夹缝里求生存,简直一把辛酸泪。
这么多年了,楚荆玉对傅风澜的关注不仅没消退,反而有愈演愈烈的趋势。
邱明洋本想糊弄过去,赶紧把楚荆玉哄回美利坚。
万万没想到楚荆玉下一句就是:“他说不喜欢我,我非让他打自己的脸不可。”
邱明洋:“啊?”
楚荆玉:“他不是说他想找个小男孩扮演被包养者,体验入戏吗。”
邱明洋瞳孔地震。
楚荆玉:“我已经18岁了。”
18岁,一个标志成熟的年纪。
可以谈大人之间才能谈的情。
做大人之间才能做的事。
楚小少爷决定了的事,自然是没有人能动摇的。
邱明洋当然不敢戳破他。
你那哪是想让傅风澜自打脸,分明就是想借机接近他,行龌龊苟且之事。
荆玉还在那一脸嫌弃:“你还老说傅风澜追求者多,他这什么直男审美啊,什么有胸有屁股的,真的不会被人讨厌吗。”
“他人缘还行啦……”
“又自大,又没礼貌。”
“……”
“审美又差。”
“……”
“谁瞎了才会喜欢他。”
荆玉往后坐了坐,无意识般地向下瞟了一眼自己的身体。
然后竖起手机,在搜索栏里输入一行字:
【吃什么能让胸变大】
……
邱明洋:“要不要吃点什么?喝一早上咖啡了,空着肚子对身体不太好,或者我带你回酒店吃?”
“哦,不用那么麻烦,”荆玉若无其事地合上手机,“……有木瓜么?加点牛奶蜂蜜,我最近爱吃甜的。”
第3章 养成心理
从咖啡厅出来的时候才八点多钟,邱明洋的手机响了几次,荆玉见状便道:“你忙你的,不用招呼我。”
邱明洋欠了欠身向他表示歉意:“我带您去酒店?就在金鱼胡同,十几分钟就到了。”
“没关系,我一年多没回来了,正好到处转转。”
“那您回酒店的时候知会我一声,一会儿我把地址和房间号发给您。”
“行。”
荆玉站在雾气清凉的马路牙子上,深吸了口气。
上一次回国还是高二过暑假的时候,楚梓石给他请了私教,整整三个月在家学法语,连保姆都换成了法裔的。
那嗜好穿花蕾式长裙和绑带鞋的法国女人已经五十多岁,仍旧天真浪漫得像个二十出头的小姑娘。她称呼荆玉为“mon ange ”(我的小天使),每天早上亲吻他的脸颊,热衷为他做各种稀奇古怪的中法结合菜式,像是奶油蘑菇胡辣汤,红烧肉馅儿可丽饼,普罗旺斯小鸡炖蘑菇,勃艮第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