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住着,没有谁是直接入住对象家里的。
盛长青很快解了陈寒的纠结,说:“不是住这里。”他从床头柜的抽屉里拿出一串崭新的钥匙:“就在学校附近,硬装有,软装还没买,可以按你的心意来设计。”
这件事真是在意料之外,全校人都知道文学院大才子盛长青一天到晚都和陈寒黏在一起,根本没办法分时间出去看房。
“你什么时候去看的房子?”陈寒举着钥匙,发现这把钥匙是全新的,没有划痕,“买的新房?”
盛长青按着他的手指包住钥匙:“不是最近去看的,这套房子是我大一入学时候爸妈送的礼物,之前是毛坯,到今年我才存够钱,找设计师和装修师傅弄好。”他又强调,“现在只有你一个人有钥匙。”
大学城所在位置虽然不算南城市中心,但南城岛内的房价就没有低的,能送一套房给孩子当入学礼物,盛长青父母的财力又一次刷新陈寒认知。
陈爸是做医药生意的,这些年来行业内虽然偶有动荡,但生意一直不错,陈寒从小衣食无忧,少有羡慕别人家,但现在——他的男朋友,似乎有钱得超乎自己的想象。
见陈寒许久没有回复,盛长青枕着胳膊凑到他面前,清爽利落的眼睛软和起来,轻皱着眉,像在和陈寒撒娇:“行吗?”
陈寒哪受得了这个,盖住盛长青的眼睛连着说:“行行行,我想的不得了!”
两个男生的住处其实挺简单的,但盛长青讲究,和陈寒跟设计师商量了七八次布局,弄得陈寒抓狂了两次,一直重复“好在你不是交了个毛坯房到我手里,不然我真的要疯了”,才定下了家里的软装设计。
他们速度很快,没有等到下个学期,暑假就搬进去了。
装修花光了盛长青存的零花钱和平时接活儿赚的钱,陈寒就理所当然地负担了两人的日常支出,大约是有了计划,两人的钱反倒比平时自己一个人用存的多。
陈寒暑假回家呆了一个月,就被盛长青每天十遍地催着回了南城,到家的那天盛长青在家里摆了一屋子玫瑰花,弄得浪漫至极,不等陈寒休息片刻就拖着人进了房间。
第二天又是一觉睡到大中午。
盛长青还在睡,陈寒打了个哈欠起来,蹲在冰箱前找了番茄和鸡蛋出来,打算简单弄个面,先喂饱两个人的肚子。
水还没开,门铃声响起。
小区里都是智能门锁,如果是楼里的住户,指纹面孔都可以直接开楼下大门,一般这种按门铃的,都是访客。
陈寒擦了擦手,在视频里看了眼按门铃的人,似乎是个中年男性,他接了电话:“你好。”
“你好什么,开楼下的门让我上去!”
那人穿着一身西装,发型也很精细整齐,说话中气十足,理直气壮,陈寒估摸半晌,来不及问,电话就挂断了。
他耸耸肩,只当那人是按错了楼层。
不想楼下大门外,一个住户带着孩子回家,让那位先生顺势进了楼里。
陈寒手里握着两把面,正准备下进去,门铃又响了,他皱着眉去去按接听键,这次在门前看到那位先生。
他礼貌地问:“您好。”
那人凝视监视器半晌,问:“你是谁?为什么在盛长青家里?”
作者有话要说: 叮——本垒。
☆、第 27 章
陈寒不是傻子,能这样理直气壮说话的,大概率是盛长青的爸爸,他脑内转过许多想法。
开门还是不开门。
要不要把盛长青马上叫醒?
自己要不要躲起来……
“你是谁?为什么还不开门?”盛坚翰问。
陈寒吸了口气,拉开门,和盛坚翰打了个照面。
“伯父,您好。”他侧了侧身。
盛坚翰气场强大,举止得体,没有对陈寒上下打量,只稍看了两眼就重复刚才的问题:“你是谁?”
“我是盛长青的同学。”陈寒说,“伯父进来坐吗?”
盛坚翰还是第一次进儿子家被当做客人,脸色并不好看,脱了鞋刚进来,陈寒就从鞋柜里拿拖鞋出来。
“盛长青呢,不在家吗?”他沉着声问,“还是他把这里租给你了?”
陈寒还没回答,盛长青已经从卧室出来,隔着老远距离,面色不虞地问:“你怎么来了?”
他穿过客厅到陈寒身边,挡住盛坚翰强戾的视线。
“我来这里有什么问题?”盛坚翰往里走,坐在沙发上,又瞥见客厅里斜斜放置的行李箱,皱了皱眉,看向陈寒。
陈寒垂眸:“我去把火关了。”
开放式厨房并不远,陈寒将面放回储物盒里,就听见盛长青并不友好的声音:“你来有什么事?”
“你这房子装修的一般。”盛坚翰说。
盛长青嗤了一声,将眼镜摘下来。
“你如果钱不够,可以和我说,”盛坚翰又看了眼陈寒的背影,“那是你班上同学?”
盛长青没说是,也没说不是,只问:“到底有什么事要来这里。”
“我没事不能来看你吗?”盛坚翰转了些身,面对着盛长青,“你马上毕业,有什么打算?”
“写论文,毕业,没什么打算。”盛长青说。
盛坚翰:“我让你考公务员,开始准备了吗?”他不等盛长青的回答,从公文包里拿了资料和钥匙出来,“这是给你报的班,还有培训班边上的一间公寓,这段时间就不要回学校了,在那边好好学,你的本事我知道,考过笔试应该不成问题,等面试的时候我再找有监考经验的人给你当老师。”
他抚掌:“这件事说难也难,但只要你肯努力,就一定容易。”
盛长青不说话,坐在沙发的另一边。热水壶终于呼噜噜发声了,陈寒泡了两杯茶,一杯端给盛坚翰,另一杯给了盛长青,然后又被盛长青推了回来给他。
陈寒没坐下,只说:“我去趟学校。”
“没一个教室开门,你去学校做什么?”盛长青拉住他的手,“待会儿一起去超市,现在别出去了。”
陈寒很快把手抽走了,吸了口气,崩着脸色用眼神警告盛长青。
盛坚翰在官场浸淫多年,察言观色早已炉火纯青,进门时看陈寒穿的一身围裙就知道陈寒在这个家里常住,再看客厅里还没打开的行李,就知道陈寒和盛长青的关系不一般,但现在……
“你和他是什么关系?!”盛坚翰看着陈寒缩在背后的手,登时从沙发上站起来。
盛长青眉目柔和许多,他起身,贴近陈寒许多,亲密而暧昧,看得盛坚翰两眼一黑。
“爸爸,”盛长青握住陈寒的手,“这是陈寒,我男朋友。”
盛坚翰犹如被雷劈在原地,一个字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