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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们讨论的时候,陶利把车开回原位,目视前方的年轻脸庞上线条紧绷。
阿佩丽问:“比如我的车?”
史黛芬妮点点头:“对。”
“史黛芬妮,你可以下去站那儿吗?”陶利突然回头,打断他们的对话。
史黛芬妮很惊讶:“什么?”
“你站在那儿。”陶利修长的手指指着道路一旁的雪糕筒,“然后我开车从你身旁经过,一次就够了。”
史黛芬妮看了看两侧雪糕筒摆放的距离,有些胆战心惊地说:“那好像只是一个极其狭窄的车位啊……不会轧到我吗?”
陶利的短发都被汗浸湿,他说:“我以前也很害怕,但现在我保证不会的,你相信我一次。”
史黛芬妮眼底闪过一丝惧怕。
阿佩丽看看史黛芬妮,又看看陶利,他咬了下唇。
“这有什么难的。”后座的阿佩丽开了车门,昂贵的球鞋毫不犹豫踩上沥青地,“我来。”
阿佩丽甩上门,大步走到橙色雪糕筒旁站定。
史黛芬妮欲言又止。
陶利想叫阿佩丽再往前一点,但距离有些远,他估摸着阿佩丽听不见,他叫史黛芬妮给阿佩丽打电话开免提,就像他和贝卢斯科尼常做的那样。
“往前一点点。”陶利自己声音都有点颤。“和雪糕筒边缘齐平。”
史黛芬妮右手紧张地搓着手指。
只有阿佩丽往前些许后,很淡定地问:“这样可以了吧?”
“可以了。”陶利说罢,舔了舔唇,双手缓缓地放在方向盘上。“你把手机放回去吧,我要开始了。”
阿佩丽照做了,然后侧头朝陶利这台车看来。
“别怕啊,绝对不会撞到你。”陶利一边呢喃着,一边启动轿车,晶莹的汗珠从发梢滴落,在陶利的白色T恤上点出一个极小的圆点。须臾,又一透明的汗珠在这个发梢凝聚,在陶利的驾驶过程中,缓慢而精准地在方才被点湿的圆点上着陆,没有一丝一毫的偏差。
史黛芬妮提心吊胆地坐在副驾驶位上,直到轿车停稳,这才敢回头看刚才经过的两排雪糕筒,阿佩丽手脚齐全地站在那儿朝他们招手,神色有些愉悦。
而驾驶车辆完成这件事的陶利则在大口喘气,胸膛起起伏伏。
史黛芬妮忙不迭开了瓶矿泉水给陶利,陶利仰头咕噜咕噜全灌进肚子里,些许水从他唇角垂下,流过线条清晰锐利的脖颈。
冰凉的水仿佛在他身体里流经四肢百骸,陶利缓了过来,仰着胳膊擦汗,湿漉漉的眉宇间多了一份笃定,他回头同史黛芬妮说:“不管你让我试哪支车队,我都一定能进去。”
“这不废话吗?”外头传来阿佩丽的声音,不多时他站在驾驶座旁的车窗前,单手插兜,嫌弃地说,“你都敢开车了,还有哪支车队不想要你。”
·
练车结束后,陶利回贝卢斯科尼的公寓,诺大的房子空荡荡的,他到处走走摸摸,在吧台处看到贝卢斯科尼昨晚遗落的手机。
另一边,史黛芬妮找搬家公司的人收拾了陶利宿舍的物品,尽数塞进货车内,然后打电话催促陶利:“快点回来,我们要走了。”
史黛芬妮等了大概四十分钟,终于等来失魂落魄的陶利,他们一同上了阿佩丽的车,前往新公寓。
过了两天,史黛芬妮通过内部消息得知威尔逊替萨姆里付了高昂违约金,萨姆里正式与马库斯解约,她立刻联系马库斯那边的人。
当天,史黛芬妮便带着陶利去马库斯试车。
陶利在这条自己曾经出事的英国赛道上跑了三圈,刚刷出一个比当时马库斯两位车手的最快圈速还要快上1.33秒的成绩,马库斯的老板就迫不及待地在合约上签字。
知道这件事的马库斯人都很高兴,十多年来,从来都是他们大浪淘沙,洗出一枚金子,然后被威尔逊挖走,亚吉尔如此,霍普如此,萨姆里如此。这还是第一次有金子主动上门,诚意十足,价格也在马库斯承受范围内。
陶利的亲笔签名落在合同上的半个小时后,他们就在各大平台上公布这则重大喜讯,将整个赛车圈都炸成一锅粥。
网络上说什么的都有,很喜欢陶利的解说员甲在自己的社交账号上洋洋洒洒写了一大段话,中心意思就是:当红炸子鸡流星,豪门威尔逊,这些你都不选,你选个老破小马库斯,崽你怎么可以低嫁!!!我不允许你给他家太子爷作配!
马库斯气得要死,先说要告他,再摆数据讲道理。
第一,马库斯同款F1赛车玩具位列儿童玩具金榜第一名持续五年!这点打遍天下无敌手!
第二,至今为止马库斯同名的品牌车全球销量前三!只有超跑线的威尔逊算什么,连汽车线都没开启的流星又算什么!
第三,马库斯另一名车手的确是老板儿子,但他绝对乖乖给陶利测试轮胎和配件,陶利是马库斯不可撼动的一号车手!
第四,二十年前马库斯曾培育出世界总冠!今年也即将再现辉煌!
马库斯宣称了自己的“贵族血统”,气势磅礴地刚完,老板巴伦弱弱地打电话给陶利:“陶利啊……我们马库斯真的很棒,那些要替你付违约金的车队都不好的喔……”
第70章
彼时陶利正站在公寓前,一手拿手机,一手输密码,心不在焉地“嗯”了一声,随着开启公寓门的短促音乐声,他嗅到里头透出的熟悉烟草味。
他搬来这里后,给贝卢斯科尼发过地址和密码的。
陶利无意识挂断马库斯老板的电话,快步走了进去,很快看到客厅立着他熟悉的高大男人。
半长栗色头发尽数扎到脑后的意大利男人半敛着眸,双手插袋,面无表情地看着面前的几个标有马库斯logo的纸皮箱。
这还是他们上次不欢而散后的第一次见面,陶利还无法忘记那时贝卢斯科尼的怒火,他舔着唇,好一会儿才喊出口:“贝卢斯科尼。”
“来了?”贝卢斯科尼毫无情绪地瞥来一眼,口吻淡淡的,“你真要离开流星?”
“是的。”陶利点头。“史黛芬妮不是早就通知过流星了吗?”
贝卢斯科尼冷笑一声:“很抱歉,马库斯公开的前两分钟,流星才收到史黛芬妮的电话。”
史黛芬妮怎么可能在陶利还没确定下家的情况下,先把板上钉钉的流星给拒了。
贝卢斯科尼完全明白史黛芬妮的用意,陶利却有些错愕。
“对不起,我并不知道,我——”
“为什么要离开流星?”贝卢斯科尼的口吻,就像离职时上司来个例行询问一般寡淡,就好像下属无论回答什么,都不会引起他情绪的波动,丝毫没有两人一起时的亲密。
陶利有些难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