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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次是接她去的。曹氏封了美人更不把李怡儿放在眼中,如今曹美人与萧德妃已成了她心中的死敌。
李美人倚在韵意阁门框处,月亮挥洒着如雾幻纱的光芒,让整个皇城中每个人的心事都只能牢牢的锁着。李怡儿感觉黄昏时刻便去的御驾之声,此刻还在耳边回荡,宠妃之路仿佛要比她想象的辛苦多了。
她目光幽怨,喃喃自语:“从前比我低了一阶都未曾将我放在眼中,如今……只怕我要上位,曹玉瑱便是我的第一个踏脚石了。”
李氏的眼神已失去从前的那种直接的凶恶,取而代之的是浑浊难测的恶毒。
吕婕妤搬到撷芳殿也有些日子了,二公主赐名舜熙,封号琛琪。公主在一旁熟睡,环绕着诺大的宫殿,精修的内寝,从前自卑胆小的吕昭音也有了些内心对于前路的笃定。
她看着面前殷勤的薏姑,那个从前对她非打即骂的女人现今对她俯首帖耳。殿中主座上触手生凉的雌玉让吕婕妤明白眼前的一切都是事实,片刻回过神来道:“薏姑姑,您不必如此殷勤,我本是不配进宫的。”
那薏姑生怕被外人听见,吓道:“我的好婕妤,都是老奴愚昧……”左右一些不咸不淡请罪的套话。
吕婕妤步入庭中,望着远处交叠起伏的楼阁,更渲染了她心中的企盼。情不自禁的高抬双臂,复手捻振袖,道:“德妃失势,杨贵仪失子,徐婕妤多病,从前得宠的沈刘二人也不在了,这大宋□□也该添点颜色了。”
一旁的薏姑好像察觉到了什么,她远没有吕昭音这般想青云直上的心思,甚为害怕,只悄悄地退了下去。
☆、祸酿
景元三年新春伊始,是众封王三年一朝的时候。京城这些日子才热闹,便是等元宵过了,都还会有好一阵子闹腾。
远望宫城高大巍峨,肃墙碧瓦,高飞的四檐浑然天成的显示这个王朝的气度和天家皇室的威严。车马一阵阵的出入,络绎不绝。宫城外的人间烟火气和这冰冷的“石窖”行成了强烈的反差。
北宫门侧门处,一批宫人正在待检入宫,两位典仪为首带领着她们。本应是合家团聚的时刻,她们却离父别母来这上京,完成她们应有的使命。只是他们尚不知自己的使命,或说是命运。
分了两列只随着前面的典仪往里走,懵懂无知的宫人有的在贪看皇宫的精致恢宏,有的则是悲戚于自己的时命。渐渐的,长条条的人队终逝尽在内宫拐角。
带队的一稍微年轻的女官说:“你可知这批宫女来自何处?”她说着话但眼睛仍是看着前路,两不耽误。
另一年纪稍长的颇显精干说:“我方才瞧着户籍上多有归为东海西郡的。”
年轻女官听完似乎很为惊讶,发出原本不该属于她的声音,道:“齐国?!”
齐王祈滨自然也来了京城朝拜皇帝,只是到了二月中旬都不曾离开。只居于京城王府中,皇帝很是不悦。
这天皇帝在集英殿设了晚宴,只邀了齐王家眷。刘英也陪太后赴宴,但只在侧殿看守些衣物余件。郭皇后,萧德妃皆在。
只听内殿一时舞停,刘英偷偷潜了过来,躲在殿的外闱探看。
齐王身边坐着王妃,但祈滨再无年少气盛的精神,只余时光积淀的岁月痕迹造就的成熟。所谓成熟,稍欠稳重。
众人举杯,庆贺万岁。
皇帝尚未开口,郭皇后却先入为主,道:“皇弟来了京城也有些时日了,大庆殿朝贺也已结束。不知你还要住到何时,本宫也好让宫里的内府,内宫局有些安排。”
皇后自以为得意,孰不知皇帝有些不悦。祈睿虽然有些忌惮齐王,但毕竟当他是弟弟。其实,在很多年前二人的关系也是极好的。皇帝深觉皇后小家子气,问的可谓是衣不蔽体,简单粗糙。
齐王一时凝噎,眸下有些浮肿,片刻才开口道:“臣弟想等父皇忌辰后再离去。”
太后听此,也神色悲伤,只道:“是个有孝心的好孩子。”
祈睿一时也有些感怀,不接话只道:“朕记得你从前甚是爱吃这乳鸽的。”示意齐王,祈滨神色愈发暗伤,任由内监布菜。
皇后又说道:“那便是又得拖上一月了,只怕东海西郡要无人看顾了。”皇后似乎比皇帝还要在意齐王的去留。
齐王妃看着沉静,却也有些失礼的回驳:“王子监国。”
皇后不屑,道:“本宫听闻齐王子如今才十岁,何以监国?”……
太后望着二人唇枪舌战,心中憋火。本是兄弟两难以道破的心思,却被各自的妻室扯掉了最后的遮羞布。
但不用怀疑的是,齐王滞京是有所目的。
祈滨打着幌子是拖延着就封,祈睿知其不服的心思却也无可奈何。倒是刘英将那晚两兄弟的心思看的透亮,心中已有应对。便有意去给太后请安,只等有机会在太后面前显弄,也能助长些她复宠的机会。
这一来,太后果然问她。
刘英道:“齐王心思向来叵测,事出必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