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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遍过去了,人群中依旧屏息以待,皇帝却生了困意。
只听俱寂中传来一声:“哎呀。”女声婉转清澈,听者酥醉。
陆尚宫便朝下吓道:“放肆!谁人无矩?”这本只是个提点话,是陆羊子顾念新人不懂规矩才加之严词,不曾想竟真有人出来。这倒让刘英有些诧异,陆羊子也怀疑起那声“哎呀”的动机。
出来的是郑采女,她便跪倒在皇帝面前请罪。祁睿便问:“何故失礼?”
那郑氏便道:“奴婢今来苦学舞艺,不曾想伤了膝盖,拉了筋骨。一时久跪才会如此,是奴婢无用,冒犯了天子神威。”
祁睿却生了兴致命其抬起头来,只道:“果然好颜色。”陆尚宫一时不知怎么办,还是刘英唤了郑氏,道:“郑采女,本宫也时常习舞,可却不曾像你这般伤过。不知你研习何舞?”
郑氏有些慌张,更显惶恐,道:“是,是蹀躞掀纤……”
刘英听完若有所思的望着,道:“蹀躞掀纤?”郑氏笃定道:“是。”
刘英再不说什么,只道:“那么请陛下封郑采女为才人吧。”
祁睿笑着说道:“你定便是了。”皇帝便要离去,陆尚宫刚欲宣旨,人群中又有躁动。
原来那陈茉莉见郑氏都入了选,自己心有不甘,便不怕死的叫唤:“陛下!”祁睿被人叫住倒不恼怒,只看着面前的女子神光自然,便止了脚步。
陈氏跪请:“陛下既加封了姐姐,就将奴婢也一并封了吧。奴婢只求选侍!”
底下的采女也都开始窃窃私语,皆有陈茉莉之心却没有其胆。祁睿说好笑,也推脱给刘英便去了。
陆羊子上了气火,狠狠的白了眼对阶站着的铜雀台掌事,心觉其懒怠才至采女们无礼。
刘英在得知陈茉莉和陈尚宫有些关系后,不看她,道:“陈尚宫原和本宫有些交情,便将陈氏册为贵人吧。”那陈茉莉闻之,连叩头大拜。
待刘英离去时,又看着郑才人意味深长道:“郑才人舞本倒是看得不少,只不怎么演练过吧。此舞虽沾了‘蹀躞’二字,却与脚足毫不相干的,不知你究竟何故伤了膝盖。”
郑氏见被识破,忙欲请罪。却只听得珠帘搅动之声,跪伏着的她不禁探看这贵妃的面容,只是熏香袅袅如雾晕染遮住了她的视线。
少时,贵妃已去,她又嫌恶的看了眼身后的陈贵人。
掖庭附近一藏书楼处,外围种着些许杂树,让人看不见进去的路。
沈昭仪从前的心腹严芳云没头脑的辗转入内,内殿有一背对着的女子,身上也是女官服侍,只看着品阶不高。
芳云行礼,道:“夫人,此次入选只有两人。”
那女子转过身来,面容年龄倒和从前司马氏有些相仿,道:“嗯,照老规矩,你物色好。”接着,又道:“实在令本座想不到,后宫这许多女人,我曾想过是萧德妃或是李贤妃,甚至淑妃,就是没想到这个贵妃还能有独掌后宫的机会。”
芳云道:“所以,如今她这个贵妃之位坐不坐的稳还要看您了。”
贺夫人道:“你便去安排,再引得吕贵嫔出来,便再让她们斗。后宫不宁我们才更有机会。”
芳云称是,那贺夫人又说:“我这边也会安排几个得力的太监,若我这边得手,你那边细水长流的计划也不必再继续下去了。”
芳云有些惭愧只答是,便退下了。门被合上,严氏离开,这片地域就仿佛孤凉的没有人来过。
这晚,陈贵人又到郑才人的仰仪阁来说话。“姐姐住的可还称心?”陈贵人问,说完环顾了四周。
郑才人道:“这宫里什么都新鲜,一切都好。”
陈氏又露出些许寒碜神色,道:“妹妹住的沛鸳阁就太过华丽了,相比之下有些心疼姐姐甘之如饴,随遇而安的心境。”
郑才人最是恼火她愚钝又自大的样子,心中已骂了千万遍,口上只说:“是妹妹好福气。”
那陈贵人又神神秘秘道:“我那阁中从前住过吕贵嫔,所以才好些。”
郑才人入宫这么久从未听说过有吕贵嫔,便问:“吕贵嫔?”
陈氏又自以为骄傲,道:“你不知道了吧,今早有个宫人过来。一问,她竟是姑母的故人,叫严尚侍。我便抬举她叫她吃茶,她也便告诉了我不少消息灵通。”
郑才人心中嫉妒却不表现出来,只装一副稀奇模样诱陈贵人说出来。
果然,陈贵人又道:“你看着宫里人少,这宫里从前可有皇后,德妃,贤妃,昭仪等,自然还有吕贵嫔。”接着道:“可后来,皇后被废,昭仪自尽,德妃贤妃接连被打入冷宫。就连吕贵嫔也自请去了佛堂度日,可见如今的贵妃厉害。”
陈氏绘声绘色,郑才人虽有些小聪明可毕竟年少也被唬住了。那陈贵人又趁热打铁,道:“我们新秀入宫,在宫中尚无根基。恩宠之余想不为人加害,可要找位有资历的娘娘依附着啊。不然……”
郑氏不想听下去,打断道:“依你说,贵妃淑妃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