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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不得宫中有如此狠毒之人。
便大张旗鼓的到毓德宫郑才人仰仪阁中问罪,郑才人只得招认,哭诉道:“望皇后娘娘饶恕一命,此事臣妾也是身不由己。”
刘英不由分说,道:“呵,明是你心存歹意,嫉妒述律婕妤,枉费本宫如此怜惜你。现今证据确凿,你还敢狡辩企图开罪。本宫治下后宫决容不下你这样心思毒辣之人。”
听皇后如此严厉,郑才人心如死灰,只顾念着见大皇子一面。
皇后又道:“好在婕妤无事否则你只能以死谢罪,本宫念你初犯且有悔意,陆尚宫,重打二十大板再禁足半年以儆效尤!”
郑才人面子挂不住又不愿受辱,心知此生无望便当着一众人等触柱而死,血溅当场。刘英与诸人在一旁也是惊惧。
那郑温恭尚未气绝,沐云哭着伏过去另郑氏倚在她的怀中。郑才人仍是摒了最后一口气,道:“杞王,殿下,可曾入宫?”
沐云竭力道:“不曾,不曾。”郑氏最后一念之间,才安然去了。
皇帝知晓后颇为不悦,责怪皇后过于狠心。刘英也消了火气只暗暗自责,淑妃宽慰说是郑才人自作孽,怪不得旁人。
又一日刘英给皇帝请安,隔着一道糊窗巧听见皇帝与韩公公谈话,说可惜了郑才人还是没能让述律氏滑胎诸此一类。
刘英这才豁然如斯,明白什么叫帝王心如深渊之难测。只是心中藏着也与皇帝如常,也不再过于愧疚。
景元十四年春,述律婕妤产下一皇子,乃五皇子。皇帝取名竞茂,述律倪倚也晋封宸妃。
刘英也和淑妃一同来看望宸妃,赏赐的礼品更是不在话下。
刘英侧坐一旁,淑妃倚到床榻上逗弄五皇子,道:“瞧这五皇子白白胖胖的,诸皇子中数他最健壮了呢。”
一时又见刘英笑的勉强,才想起三皇子之殇,又岔开话,笑道:“还是陛下心疼宸妃妹妹,没的晋封这么快的呢。”
刘英微侧着头,也看着皇子,道:“宸妃生育皇子,是大宋的功臣,封妃也是理所应当。”
只宸妃倒不怎么笑得出来,亦如刘英所料,皇帝更加冷落了她。
“陛下来看过吗?”刘英问道。
宸妃看上去十分落寞,道:“茂儿出生那日来过一次,满月一次,再没了。”
刘英又环顾寝殿,看着物件都一应俱全,也不说什么只道:“陛下政务繁忙。”
话音刚落,只闻邵才人的笑声。
说来奇怪,这邵显姿因早些年德妃之祸就失了宠爱。今年开春倒被皇帝诏幸过几次,拣了述律倪倚生产的时段,进了才人的位份。
刘英见她进来,那句“政务繁忙”可谓不攻自破,只加快说了句:“不得给母国太后提及此事,恐生龃龉祸事。”倪倚不辨心机只唯皇后称是。
那邵才人沉寂多年,一朝得宠仿佛又恢复了从前的精神气。只如同那天边的鸟雀,住不住嘴地说道:“你们可知宫里又有件稀罕事。”
淑妃也愈发爱听她说这些长短,催促道:“你便快些,再拖拉管你是谁,只请出去。”
邵才人再不卖关子,道:“杞王纳了位孺子。”
刘英也纳闷,道:“前些天陛下倒还当面提过杞王的婚事,只那时他说心思且不在这上头。”
淑妃又道:“不知是哪家名门?”
“是个奴婢!好像是原先服侍过郑才人的沐云。”邵才人一惊一乍,心中想撩拨他人说商沐云低微的诋毁话。
刘英又何尝不知道她的心思,只不开口叮嘱起宸妃注意坐月子的事宜来。
那邵才人又怪调道:“如今宫里上下都唤她一句‘商孺子’呢,真是麻雀变凤凰。”
淑妃察觉氛围,也嫌邵才人话多,指着一边的糕饼道:“我的好才人,说了这么多停一停充充饥罢。”
那邵才人倒装疯卖傻起来,佯装作听不懂淑妃言外之意,仍能自顾自陪笑。又过了好一会,众人才各怀心事的散了。
只述律倪倚倒不明白,为何自己生了皇子,祁睿反而不如从前般恩宠自己了。一日日的耗着时光,身子好些便坐在殿门口的台阶上。看来来往往的云帆,数熙熙攘攘的春草。
花羚时常来劝,道:“娘娘可要注意身子,这春风仍旧有些扑人。”
此时宸妃便会眼眸闪烁,望着红墙绿瓦,道:“草原的冬风我都不怕,还会怕这个么。”心中却只问祁睿皇帝怎么不来看自己。
花羚看主子这样,便又会用北话骂道:“可恶的耶律王,可怜的述律王妃。”
日子便这样毫厘的煎熬过去,宸妃也总是关在宫里看了又看,叹了又叹。皇后淑妃偶尔邀她出去,也只回绝。笑容也渐渐少了,述律倪倚的辽阔心境也似乎被这宫中的条条框框桎梏了。
因去年冬日就没下几场大雪,害虫就不少。到了今岁早春又是天旱,百姓生活苦不堪言,流民四聚。
皇后随即领阖宫缩衣减食,又拿出大量体己以赈灾民。每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