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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我是陛下亲封的护国公主,先帝与肃成皇后的嫡女,怎是逼宫,是清除妖后刘氏!别忘了你母妃沈昭仪是被谁害死的。”
二皇子踌躇片刻便坚定了决心,眼神在黑夜中更如同深渊般难测。
另一边紫宸殿中,刘英望着奏章头皮发麻,听到羽林卫副将黎恪来报说万将军,秦国公主和卫王暗聚一处不知道密谋什么。
刘英气的将奏章狠狠掷到一旁,说:“还能密谋什么?!本宫看他们是要造反罢!”说完,缓缓下来亲自扶了黎副将起来,说道:“你只先顾着迎合那边,装不知道,到时候再一举反扑。”
刘英又连夜密函给燕城太守,抽调了一万护边将士赶来京畿,密不发声。这几日又故意装着留宿在紫宸殿,实则是每晚顶着风雪夜回慈元殿以防不测。
刘英只看着祁睿正当盛年,又因自己而被害,实在不忍。
一阵阵的痛,一阵阵的呕血让祁睿实在精疲力尽。刘英轻声上前,坐到明黄的床榻上。
慢悠悠的熏香和将滚煮沸了的药放在一起,就如同明明来了场急雨,那人依旧慢行。
刘英不忍叫醒祁睿,数十年的时光在她头脑里闪过。对于面前这个人,她似乎并没有过多的情爱。即使是自己落泪,也是怅然时光,遗恨阴差阳错的悲叹,而不是对一个离不开的人将要离去的悲伤。
刘英轻唤醒皇帝,韩时过来递上汤药。祁睿没有力气说话,只是面色苍白。这几日,反倒呼吸还和顺些,太医又叮嘱着怕是回光返照的症状。刘英更是犹豫该不该说秦国公主将联同卫王谋反之事。
因一个是她嫡亲的妹妹,一个是最宠爱女人的儿子。又想到一场喷薄待发的宫变皆因自己,又怎么还能昧着良心开口来刺激祁睿?
一时心间脑海不知涌现出多少个跌宕起伏的计划,只在抬头瞧见祁睿的那一刹那再没了主意。
祁睿正盯着她,轻抬了棉无力的手,问:“贵妃怎么不说话?”
“臣妾,只是有些……”刘英未说完,倒先流了两行泪,只她自己都分不清内心是有情还是无情了。
皇帝也不说什么,只让刘英凑近。触及到祁睿的身体,刘英有些害怕,他柔软得如同新生儿一样脆弱。而造成这一切也都是间接因为自己。这么多年积攒的冷漠无情,此刻皆化为泪水裂流出来了。两人静默许久,刘英终没有提那谋反之事。
果然,没几日,红云晕紫。四处宫门大开,残雪已尽,倒是无宫人来往,显得紫宸殿周围都空落落的。安静无比,天空中连一只惊寒的鸟雀都没有。
等晨光尽出,霎时,卫王领着万将军从皇城一直杀到紫宸殿。一时兵甲交错,人声鼎沸,宫墙上也是血迹斑斑。
赵竞平戎装加身,提着□□朝着紫宸殿殿门大喊:“诛妖后,保江山!”其后不过一千将士跟随,万子隆纳闷黎恪的两千护卫怎的拖延未至,暮然回首时却已被包围。
刘英这才穿戴巍峨的从他们身后出来,望着被刀架住的卫王,不由起想到过往种种。
居高临下意味深长道:“凭你们一群乌合之众,也妄想临朝称制?简直痴心妄想,愚不可及。”
与此同时后宫慈明殿。
陆羊子带人闯入,赵思皎才用完膳,见之狂傲道:“今日餐食侥幸合了本公主胃口,陆尚宫不必前来谢罪。”
陆羊子轻笑,惹得公主抬眼望着她,道:“下官并非前来谢罪,公主既觉得膳食符合您的胃口。那我也不必再准备死刑饭了。”
公主明了,曾想便是逼宫失败了,也只将这一切推到万子隆和卫王身上。却未想到失败的这样快,死命来的这么突然。
公主害怕有诈,定了神色道:“本公主听不懂你在说什么,再不退下,就算你有皇后撑腰,也自有皇兄给我做主。”
陆尚宫凛然道:“公主此刻便记得陛下了,投毒逼宫之时怎么就浑忘了呢?!”
公主这才笃定,连忙冲到偏房,拿出把长剑侧靠在脖子上。朝他们吼道:“你们胆敢过来,我便以此自裁。到时候本公主玉体有损,看你们如何向天下人交代。”
陆羊子不惧她这些把戏,只指派了四个太监冲上去,夺了她的剑,便又随便找了个亵带便轻易将其勒死了。
陆羊子看着一旁女史带来的白绫,啐道:“她哪里配用这般好东西。”
待扣留叛军,刘英才入殿禀明皇帝。祁睿只听了造反二字便气脉不畅,酝了最后一口气还说不能伤害秦国公主和皇子。刘英垂泪不断,只得答应,而后皇帝便气郁身亡。
刘英想来卫王攻宫之时陆尚宫便承自己的诏谕入慈明殿,将秦国公主以谋反等数罪绞死了吧。
景元十五年冬,皇帝崩逝,天下哀痛。四皇子赵竞兴仅六岁便即位为帝,嫡母刘英为皇太后摄政事,养母淑妃为贵太妃暂领后廷之事。
淑太妃因抚养卫王一场向刘英求情且饶恕一命,故太后特赦:感其年少,受人蒙蔽,且未酿苦果。今新帝即位,不愿大肆杀戮,流放齐地终身软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