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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的挑唆,内心底更是千万个怨怼。只觉得枉费了从前对刘英的事事顺从,姐妹长短。
这述律倪倚只觉得出宫有无数个不好,她又哪里能明白她所无比厌恶的出路反而是深宫女子遥不可及的期望。
这天起早喜鹊就叫个不停,刘英原说宫里的首饰俗气,便命内宫局到外去采买些新鲜款式回来比对。实是选了谢家金号,更是借了机会诏徐柔葭入宫。
刘英和杨还芷早早的便在慈宁殿等着了,又是备了酥饼甘茶恨不得将整个御膳房请过来。
徐柔葭遮着缦纱前来,身子较从前丰腴了些。三人见之,喜不自胜,徐柔葭更是先掩泣起来。
徐氏朝刘英拜了又拜,道:“昔年多亏了姐姐,才将我从这暗无天日之地送出去,苦了你们在此煎熬经营。”
安欢将其扶起,便微微行礼退了出去。
刘英也动了情,有些酸涩,道:“多年来可还好?哀家的侄子尚好?”侄子便是指徐柔葭与那谢生的孩子了。
杨还芷听此,心中了然,只不曾想她们多年以来仍有来往。更怕显露了心思,笑盈盈道:“都是这么多年没见的姐妹,大家都不必哭了,惹出了动静反而不好。”
刘英说是,便赐坐,又招呼徐氏吃诸类糕点。
柔葭又向刘英看着,道:“想必姐姐这些年来很不容易吧。”
杨还芷听得徐氏多年不见刘英,却唤她“姐姐”如此顺口,又想自刘英为太后自己就不曾再唤过她“姐姐”。心中对自己和刘英的姐妹之情便生了轻贱诋毁之意。
刘英微微点头,有些叹息着说:“细算算,也有十余年我们不曾相见,倒都还是从前的样子。”
“我瞧着徐姐姐面色反倒比从前红润有气色多了。”还芷赔笑,又问:“那谢生对你可还好?”
徐柔葭这才顾及她,道:“都好。只是这些年战乱频仍,金银生意不好做。”
众人都休住了话,各自酝酿着如何说些高兴之事。
还是柔葭看了两人,又道:“现下可好了,新皇帝即位,你们一个成了皇太后,一个成了皇太妃,便什么都不必怕了。”
刘英微笑,还芷也配合着笑。
柔葭又似乎想起了什么,问道:“只从前同我和还芷一批入宫的秀女还有谁人?”
还芷娓娓道来:“王才人进美人,如今已去守陵。曹美人,死于战乱你也是知道的。便是吕才人进为顺仪贵嫔,后被贬出了宫去护国寺了。”
柔葭有些叹惜,对于各人的命数并不多问,只对吕昭音有些诧异,道:“从前那吕才人不是最胆小的么?”
刘英摇了摇头,有一种刚从烽火连天的战争中逃离出来的疲惫感,道:“她后来的把戏可多着呢。”
还芷却笑道:“她把戏再多也不及太后姐姐你呀。”
“贵嫔心计深重,贤妃歹毒无情,丽妃专宠狐媚,乃至秦国公主逼宫。这些事哪一件不是悉心应对下来的。”刘英的语气更沉重了。
听此,徐柔葭舒了口气,只觉得自己这些年安逸顺遂。
众人又絮叨了一个时辰,绿衣进来容禀说皇帝传话要来用午膳。这时,徐柔葭与另两人才依依不舍的分别。
倒不说不知何年再见,只凭心说些珍重的话。此去,便是永生了。
不多时,杨妃也出来了,主仆二人说着些行路话。
甘棠道:“方才太后留您同陛下一起共膳,您怎么推脱了。”
“陛下如今和她倒亲,我不愿凑这热闹。待来日陛下来我殿中时再好好说会话。”杨还芷道。
甘棠又道:“陛下终归还是更信得过太妃的。”
话语间,便看见一辆封闭的车驾过去。
甘棠诺诺道:“这想是徐夫人的车驾吧。”
还芷却白了眼,道:“今日我便不该来的,由着她在我面前做戏,从前不知在太后面前平白嚼了我多少舌根。”
甘棠见杨妃突然动怒,便住了嘴也只得小心侍奉。
皇帝到了八岁时就不喜刘英协助,二人也常常闹翻,但每次都是淑太妃从中斡旋屡屡劝导皇帝给太后认错而收尾。
可皇帝越发难训,又多有宦臣游其左右挑拨是非,搬弄口舌。又因皇帝的近身奴才多是杨太妃挑选的,刘英更不好擅处。
这日,太后去看两位公主。到了少嫔馆,见女傅正在教她们插瓶,宫花零落一地。
只一旁有一宫人见太后来,便躲躲闪闪埋下头去,却早已被刘英洞察其古怪只不发作。
看着两位公主大方,刘英便拉着二人说话。两位公主也行礼轻唤:“母后万安。”
不经意间刘英却发现瑜迟公主粉嫩的手指上嵌着黑色印记,颜色古怪,排布均匀。
刘英便疑心中毒,心惊暗恨还有谁如此歹毒想害自己的公主。即刻便传太医和陆尚宫,并查封少嫔馆不许任何人出入。
经查验才知是有人在插花的铜器皿口处摸了无味毒液,使人难以察觉。若是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