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举封妃。”
刘英也不高兴了,强笑着道:“可如今我是太后,你只是太妃。纵使你再尊贵,养育皇帝多年,也抵不过我后天挣来的皇后之位。”又道:“比不得你们姑侄两好命,代代为妾。”
杨氏气不过想离开,又回头一个侧脸诡谲,道:“我再不济,如今侄女也入宫了。而你空有太后的名头可有想过日后?”
刘英不依不饶,无畏道:“我们且看日后!如今哀家好歹还辅佐着皇帝,而你连皇后凤印都保不住。”
杨氏终气哼离去,刘英也是略显哀伤。
只角落处,贺夫人毒蛇一般盯着她们,纵使在青天白日也显得幽暗深邃。
昔日的小孩如今已是风度翩翩的少年,皇帝仁慈但帝王气不足。又宠信舍人彭仁,弄得宫廷风化败乱。
彭仁仗着宠信在宫中结党营私,招摇度日。郭皇后年轻自是处理不来也不作理会。杨太妃更是不管不顾,刘英忙着前朝自顾不暇,宫里上下倒成了彭仁的天下。
若偶尔刘英开口劝导皇帝,二人便又会有一番争执,如今这类争执也越来越频繁。
朝廷中让刘英退居内宫颐养天年的话语也是越来越多,刘英一时如同走在风口浪尖。
垂拱殿,彭仁轻唤醒皇帝,躬身道:“陛下晚膳要去何处用?”
皇帝仍有些迷糊,不打算开口。
那彭仁便试探着说道:“是去皇后殿下那,还是去德妃娘娘那?”又补充道:“哦,淑太妃也过来请过。”
皇帝浸了水,醒了目。镇定一会,思忖着道:“太后那来请过吗?朕倒不想与慈宁殿弄的太僵。”
一旁便有一太监要开口不及,彭仁便径直过去挤了他的位置,道:“太后那个人,您又不是不知道,总没有她来向陛下您服软的时候。”
皇帝听了,反而恼火:“朕是皇帝,难不成还要巴结她?!”
说完,便让所有人退了出去。前朝武氏的故事一直在这个君主心中盘旋,发芽。
次日,那个企图开口的小太监便不见了踪影。有人说见他被扔进了狼窝,也有人说他染了暴病。
☆、分诀
窗外雨雪纷纷,慈元殿前面的灯台都被风雪几近打翻。殿内却另有一番气象,火炉烤碳,暖气熏帐。
郭皇后端居正座,仿佛让人看到了从前郭清仪的样子。侍女芄兰上呈一批黄薄折子,便又退大一旁,不多说话。
满宫皆是如此,秩序井然的样子。
郭拂林望着一旁嶙峋巍峨的凤印,道:“这些年来,宫中法度废弛,如今本宫既掌了这凤印,便自然得有一番新气象。”
芄兰陪笑道:“是了,皇太后还是很看重娘娘的,只是淑太妃那边却有些不好对付了。”
皇后年纪虽小,却也有稳如泰山的气势,道:“本宫要她看重么?太后不过是想借着我压制淑太妃罢了。只是杨德妃实在可恶,三天两头就教唆陛下败坏宫纪。”
芄兰便又道:“奴婢还听说,前些天在北苑,那德妃还让陛下亲自背她呢。”
皇后略有三分妒火,七分严明,道:“她哪里有嫔妃的样子?不辨三纲,不尊五常。”
说完,便又想起来前些日子入宫的曹氏,冯氏。便问:“曹冯二人,可有分配宫室啊?”
“尚未。”芄兰答。
皇后流光四转,心中已有了主意,道:“曹贵仪就赐居合欢殿,至于冯婕妤,就赐居敏文殿罢。”
芄兰想着后妃们住的可谓风牛马不相及,又猜不准皇后心思,皇后也最烦他人猜度自己的心思,只一昧称是。
忽的皇后又觉得有些生热,便让芄兰去推开东阁的窗子,任凭风雪吹撒进来。
明纸透印的梅花插瓶,不一会就覆了雨雪顷刻便零落了。
这晚,皇帝到皇后宫中。
两人躺在床上却无人睡眠。皇后道:“陛下,怎还不睡,是有何烦心琐碎之事?”
皇帝道:“皇太后总是霸着朝政,朕实在有心无力。如同拿着把钝器,又怎么会称手呢?”
皇后听此,手半撑着起来,望着他,道:“既然不称手就要想办法将上面的余赘去除。”
皇帝心恸,皇后又安抚道:“陛下实在不用分外忧心,万事自有臣妾在。”
再听不见私语,只闻北风声,时不时炉火燃烧出噼里啪啦之声。
另一边姑苏城谢家。
徐柔葭被冷落多时,一日出府和官家夫人们聚会。吴青羽早发现她经常派人暗传信件觉得不轨,便趁她这天出去偷去徐氏房中翻找信件。竟发现她常与宫中刘太后联络。
拼凑揣摩之下发现惊天秘密:徐夫人是宫里为妃出来的!
便又拿回了家,同她那多事的母亲商议。
吴母知道些陈年旧事,揣摩着道:“如今的刘太后,不就是从前的刘贵妃吗?!”吴青羽见有了些许端倪,又催促着她母亲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