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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辞抿紧唇,凝视秦宁的眼神不再温情,眸底翻涌的情绪令人心惊。
秦宁下意识觉得不安,正要抽回手,季应闲快他一步打开温辞的手,恼怒道:“你握够没有?”
温辞揉着被打红的手,望着季应闲的目光,格外冰冷。
“如果他不在,你会选我么?”
他突兀的问了句。
秦宁蹙眉,心中那股不安涌到极致。
季应闲松开秦宁的手,挡在他身前,“老子就是死了,也轮不到你,你用那些不光彩的手段靠近他,以为他会看得上你,别做梦了。”
“好好待国外,别想再——”
季应闲的尾音陡然截止,他身形猛地一颤,按住自己肩头,嘴里低骂一声“草”。
秦宁心头一跳,颤着音喊了声“季应闲”。
季应闲嗓音微哑,“我……我没事,别担心。”
秦宁双眸睁大,瞳仁颤动。
他看见季应闲按住肩头的手掌缝,正慢慢渗出醒目的鲜血,季应闲额头满是冷汗。
“季应闲!”
他紧张的喊了声。
温辞眸色冷漠地扣动扳机,冰冷的武器抵在季应闲眉心。
他再朝秦宁轻轻一笑,指尖贴在唇边,优雅地做了个噤声动作。
“阿宁乖,别出声。”
秦宁瞳孔骤缩。
第85章
钻石公主号旁, 停着一艘小型游轮。
其船舱中,一帮人正围着躺在长椅上的冷俊青年。
李威拍拍自家老板的背,担心的问:“老板……你还好吧?”
他头一次见自家老板这么狼狈, 看他上船时镇定自若的样子,谁能想到他居然晕船。
他们来得匆忙,也没做任何准备,老板就这样一路晕船晕过来,眼见能登上钻石公主号,老板直接晕船严重,浑身瘫软,半晌没能醒。
幸好游轮船医备有晕船药, 喂了两片。
贺凌寒手背挡在额头, 脸色苍白,额头布满细密冷汗,状态非常差。
旁边船员问:“要不再吃两片?实在不行, 就近下船去医院看看吧,晕船这么严重,身体也吃不消。”
贺凌寒却摆手拒绝, 转而问李威:“追上没?”
李威怔愣一秒,反应过来, 说:“老板,你忘了啊,我们早就追上来,季总已经带着他的人上钻石公主号, 找秦先生去了。”
贺凌寒脸色猛沉,“他去了?”
李威敏锐感受到他的不悦,忙改口, “也没去多久,也就一会儿,老板你要是不放心,咱们也去,你在这里休息,我们过去搭把手。”
贺凌寒截断他的后话,撑着手臂起身,“我也去……”
这个“去”字没说话,他脸色骤变,脚步虚浮地快步走去洗手间。
李威扶额,老板这种状态,显然没法去找秦先生,就算找到,谁帮谁都不一定,再说……
他瞅了眼洗手间,完全没敢告诉自家老板,季总已经登上钻石公主号有几个小时了,恐怕早找到秦先生,老板再露面,也没有英雄救美的机会。
李威在心底尖叫,这该怎么办。
很快,这个问题得到解决。
贺凌寒脸色阴沉的走出洗手间,那脸色黑如乌云,他咬牙道:“立刻安排房间,我要洗漱。”
李威见他满目喷火。
他秒懂,老板的重度洁癖发作了,至于原因……
他也不知道,他也不敢问。
*
钻石公主号一层甲板。
冰冷武器抵在季应闲眉心,温辞眼神冷漠的看着他。
秦宁抿紧唇,强自镇定说:“温辞,冷静,别做傻事。”
闻言,温辞缓慢转头看秦宁,却没有回应秦宁,只低声喊了声“出来”。
话音刚落,一道人影不知从哪里走来,猛地捂住秦宁的嘴,将他从季应闲身边迅速扯离。
季应闲下意识护住秦宁,但被温辞打开手,木仓抵住他眉心往后一推,令他后背撞在甲板凸起的护栏。
季应闲闷哼一声,紧皱眉心。
伤口因牵扯而崩裂,血腥味不受控制地朝鼻腔猛灌,眼前更是阵阵发晕,他不得不握紧金属护栏,借此稳住身形。
季应闲深吸一口气,嗅到浓烈的血腥味,表情瞬间僵硬,整个人挺直脊背,始终不看肩头。
他紧咬槽牙,下颚线抽紧,手背青筋凸起,在拼命强撑。
秦宁看他肩颈紧绷,想起他有晕血症,心中更增一分担心。
季应闲摁住伤口的那只手完全被鲜血覆盖,他冷眸盯着温辞,“我再说一次,就算我死了,他也不会属于你。”
“他是自由的。”
温辞轻轻一笑,浅淡的琥珀色眼瞳映照出茫茫夜色,他依旧是那副清冷矜贵的模样。
跟秦宁在常青树下初遇他时一样。
温辞道:“是么?”
他笑容冷淡,不及眼底。
秦宁费力掰开柯松的手,喊住温辞。
温辞转眸看来,眉眼温柔。
秦宁拧紧眉心,“……别伤害他。”
温辞不答,只道:“柯松,把他带走。”
柯松面容复杂地看了眼季应闲,点头回应,单手绞住秦宁双手,并试图再捂住秦宁的嘴巴。
秦宁趁机用脚后袭,踢中柯松膝盖,他没松手,只微微弯下腿,抓住这个时机,秦宁用肩头撞开他,立刻朝季应闲跑去。
温辞不料秦宁会突然反抗,眼底有一息的错愕,但他恢复神色极快,抬手做了个手势。
秦宁根本没跑近,又被突然出现的两个人牵制,对方不如柯松那么好对付,两三下擒住秦宁。
季应闲趁着温辞这一瞬的失神,抬手扣紧他握木仓的手,猛地旋拧,打落安装□□的手木仓,再一拳捣在温辞腹部,打得他陡然咳嗽。
温辞迅速反应,转手擒住季应闲的胳膊,肩膀一顶,以完美利落的过肩摔将他狠掼在地。
他刻意撞击季应闲被子·弹贯穿的肩膀,咔嚓一声,骨裂。
季应闲眼神狠戾,重拳打在温辞下颚,但被他险险避开,拳头落在脸侧,打得他直接偏开头。
两人过招速度快得惊人,众人根本没机会看清,温辞已满身伤痕,将季应闲压制在地,而季应闲长腿一扫,将手木仓踢出护栏。
木仓眨眼滚入夜色,坠落深海。
季应闲原本能再反击,但温辞察觉他的弱点,探手抹了满手鲜血,陡然压向季应闲的脸。
季应闲神色骤变,震声骂了句滨城方言,随着手掌靠近,他尾音逐渐削弱,最后息声。
秦宁被那两人拖着往另一边走,听后方没声音,以为季应闲出了什么事,大力挣扎起来。
他身份特殊,两人没敢用力掣肘,力道较松,让秦宁轻易躲开捂住眼睛的手。
秦宁远远见季应闲躺在甲板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