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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对得起因此丧命的数十城百姓!”
大臣们在底下玩命的辱骂投降的军士,而这时,一直没出声的言无白从座位上站起来,走到大殿中单膝跪下。
“皇上,臣请求带兵出征!”
言无白一出现,萦绕在众臣心中的阴霾不自觉散去一点。
或许他们自己都没有意识到,在看到言无白的时候,他们内心的安心感会多一些。
言无白主动出征,对于景玄来说自然是最好不过。
于是他顺着言无白的意思给他下了旨意,并安排齐南玉作为副将,与他一起出征。
因为时间过于急迫,言无白和齐南玉当即在宫中换好了盔甲,之后借着调兵调粮草的这点时间,迅速去和家里人道别。
纪夕被言无白带出大殿外,两人站在一个小角落互相站着。
“你……”
“你……”
两人安静了好久,终于要开口时却突然和对方的话撞上了。
突如其来的小巧合冲淡了离别之情,纪夕一直提着的心也稍稍放松了一些。
“你这次大概什么时候能回来?”纪夕自然知道打仗充满着不确定性,但是他还是这么问了,仿佛知道一个期限后能让他安心一些。
言无白穿着坚硬冰冷的盔甲,温柔的看着眼前的纪夕:“顺利的话两三个月,不顺利的话……”
言无白没有说完,但是纪夕知道若是不顺利,言无白未来几年时间都有可能会驻守在边关。
纪夕的心情不由的有些失落,不过他还是打起精神来嘱咐着言无白。
“在外要注意安全,若是有空闲了就给我写封信,不用太多,报个平安就行。”
纪夕蹙着眉把他要交代的东西一点点都嘱咐给言无白,等他抬头再去看时,却发现言无白正低头沉沉地看着自己。
纪夕后知后觉自己说的太多,一双冻的玉白色的耳朵忽然就染上了一抹绯色。
言无白伸手捻了捻纪夕微凉的耳垂,发出一声低沉的轻笑。
“我知道了,等我回来!”
言无白没再说什么,他轻轻地揉了揉纪夕的头,深深地看了他一眼,随即转身离开。
……
他们离开的当晚,京城突然下起了鹅毛大雪。
雪花一层又一层的积在地上,很快就铺满了整个大地,一夜的功夫,地上的积雪已经到了人的小腿处。
纪夕早上早早地就醒来,却发现齐天颐已经去了宫里。整座齐府安安静静地,仿佛就剩下了他一个人。
他看着窗外还黑着的天色,心思又飘到了言无白那里。
不知道他们在路上还顺不顺利,路上是不是也下着这么大的雪,晚上有休息吗?
纪夕就这么胡思乱想到了天亮。
吃过早饭,雪似乎变小了一些。
纪夕坐在窗前正在看书,突然,一个身穿黑色劲装的男人从屋顶上翻了下来。
纪夕吓了一跳,等他看清后才发现这人就是当初在山上守着自己的人。
知道是言无白的手下,纪夕放松了很多,当他正想问为何来这里时,男人从怀里掏出了一封信。
“将军大人命属下送的,请齐公子亲启。”
男人将信递给纪夕,随后一个翻身又不见了。
撕开信封,纪夕看到了言无白写的信:“现已出城,平安。”
信上只有这几个字,纪夕看后有些失望,不过当他准备把心装回去时,发现这张信下边好像还有一张纸。
他把下边的纸打开,发现上头是一幅简笔画。
画上一个穿着盔甲的小人神情严肃的站着,本来应该是头盔的部分却被一颗硕大圆润的心所替代。
小人的脑袋镶嵌在心里,愣是把严肃呆板的小人衬托的有点呆萌。
纪夕一直有些烦躁不安的心顿时轻松了不少,脸上也有了些笑模样。
时间一晃就过去了十天,这些天京城的大雪依然断断续续地下个不停。
而这时从边关传来的捷报为阴沉的天气增添了一抹喜意。
“言大将军首战告捷,顺利夺回一城!”
“言大将军乘胜追击,再次夺回两城!”
“言将军率军斩敌过万,大挫敌人锐气!”
一条条捷报从边关飞向京城,上至朝廷下至市井,所有人都在洋溢着一种喜气,好似胜利已经不远。
纪夕坐在小茶馆里,听着说书先生生动的讲述着言大将军英勇的战果,心里却没有很轻松。
最近一段时间言无白的信件依然按时送过来,上面虽然不再有简笔画,但是文字却多了很多。
有时候会说一些军中趣事,有时候也会说一些打仗的事情,零零碎碎的什么都有,可是唯独没有关于言无白的消息。
他不知道言无白瘦没瘦,有没有受伤,他多次回信希望能告知他的一些消息,可是等信件回来后,上面依然是只有军中的趣事,半点没有他的消息。
纪夕不知道是不是自己多心了,他总感觉这些信件似乎在有意隐瞒着有关言无白的消息,
从小茶馆回去,齐家管家告诉纪夕,说宫中的景叶过来了。
纪夕闻言立刻回了自己院子,刚进门,他就被双眼通红的景叶扑了个满怀。
“你这是怎么了?”纪夕对着眼睛通红的景叶问道。
景叶没有解释,随后揉了一把酸涩的眼睛,拉着纪夕坐在了桌前。
“小沐,我觉得边关肯定是出事了!”
景叶的话让纪夕心里一咯噔,心跳顿时加快。
“你怎么知道边关出事了?”
景叶闻言立刻掏出齐南玉写给他的信,指着某一张最后一行字道:“南玉写字有个毛病,他的字总是喜欢缺胳膊少腿儿的,虽然外形上看起来很像,但是仔细看的话字总是和别人的不一样。”
“可是最近南玉给我写的信上,他的字都是规规矩矩的,没有一个是缺少笔画的,所以我猜,这应该不是他自己写的。”
“可是什么情况下他才会让别人代笔?”
身体不便或是他本身就不清醒!
意识到这一点,纪夕也把他自己的疑惑说了出来,这一说,两人就意识到了一个更大的问题。
信件中他们所说的事情几乎同时出现在了两封信里,就像是有一个人在写完给纪夕的信后,又照着原来信件删删改改的写给了另一个人。
而且事件重复出现的时间也基本相同,都是在五天前。
意识到这一点,纪夕的心猛地沉了下去,景叶更是忍不住流出了眼泪。
“小沐,我们不能等下去,我们一起进宫问皇兄,他一定知道什么!”
说做就做,为了不让齐老爷子担心,两人找了个出去玩儿的借口离开了齐家,随后就直奔皇宫。
皇宫里,景玄还在为边关的战事头疼,这时,景叶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