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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却露出有些心虚的表情。
“侯爷?”
“您知道什么对不对?”二夫人毕竟已经跟了临阳侯二十几年了,一下子便看出了不对,顿时整个人都要崩溃了,“您糊涂了啊,您怎么敢让大公子去碰那种要命的东西,您这是,这是要整个临阳侯府都跟着一起家破人亡啊!”
临阳侯恼羞成怒,一把将她推开:“无知妇人,你懂什么。”
“她确实不懂,但您应该也懂的不多。”唐苏木平淡道。
“对一名蛊师而言,只有被他手中蛊虫完全掌控的人,才是真正能让他们放下戒心的人。”
“所以侯爷可以猜一猜,您身上此刻,到底有没有唐铎提前种下的蛊虫。”
临阳侯脸色瞬间大变:“你!”
“走吧。”唐苏木回头对祁宁道。
一直在旁边无聊看戏的祁宁点点头。
“不行,你们不能走!”还记挂着对方刚才说的话,临阳侯心底着急,可惜还没等上前就被王府侍卫直接拦住。
本来就是过来找猫蛊的,如今唐铎和猫蛊都不在府中,连唐芯瑶也不知什么原因被他带走了。
唐苏木没兴趣再和自己的便宜爹娘浪费时间,转身带着祁宁离开。
按照字条留下来的时间看,两人至少也已经走了四五个时辰了,这时候再到外面去找无异于大海捞针。
唐苏木虽然心急,但也只能先回到晋王府,将找人的工作交给了王府的暗卫。
“先吃点东西吧,我看你从晌午开始就没吃过什么东西了。”刚一进到屋里,祁宁就叫人端了两盘点心送上来。
点心是新做出来的,一盘莲子糕,一盘桂花糕,都还带着热气,是唐苏木过去最喜欢的两道糕点,如今闻着却莫名有些不太舒服。
祁宁一眼看出他的脸色不对,连忙将人拉到自己身边:“怎么了,最近看你总是不舒服,不然还是叫御医过来看一看吧。”
“看什么御医,我自己就是大夫,”唐苏木有些头晕,干脆靠在他身上,“没事,估计是这几天技能用多了,等习惯了应该就好了。”
“咿呀?”崽崽不知什么时候醒了过来,见双亲都在屋内,干脆顺着地毯爬了过来。
“不如这样吧,最近天气不错,等你妹妹找回来了,我带你和崽崽到郊外庄子去休息两天,也让你放松一下。”祁宁将崽崽抱了起来。
“昂!”大概是听懂了祁宁的意思,崽崽顿时兴奋起来,冲着唐苏木一个劲儿地点头。
“行,”唐苏木捏了下崽崽的小鼻子,“看你高兴的,口水都要下来了,那就先过去住两天吧。”
说话的时候唐苏木又是一阵头晕,索性也不再硬撑着了,直接闭上了眼睛。
祁宁身上有种很好闻的檀香味道,唐苏木精神放松,没一会儿便睡了过去。
“哎呀?”崽崽咬着手指,奇怪地看着自己的亲爹。
“走吧,你爹爹累了,让他先睡一会儿,我们到那边去玩儿吧。”祁宁颠了颠胖崽崽小声哄道。
“昂!”崽崽乖顺点头。
唐苏木也不知道自己睡了多久,等再醒来的时候外面天已经黑了。
正想要问问祁宁侍卫找得怎么样了,就看见祁宁一脸凝重地靠在窗边。
“怎么了?”唐苏木还有点迷糊,忍不住开口问道。
“没事,你先休息吧,我到外面去看看。”祁宁道。
“好,那你去看……”
不对。
唐苏木一下子反应过来,这里是晋王府内,且马上就要到用晚膳的时间了,往常这个时候早就已经有丫鬟将院子里的灯笼点亮,无论如何也不应该如此漆黑才对。
不止是丫鬟,小厮,太监,甚至连守门的侍卫也都不见了踪影。
整个院子空空荡荡,竟然只剩下如今还在屋里的三人。
“还是你留在这里吧,”唐苏木看了眼小床上熟睡的崽崽,“我身上有无相蜉蝣,就算有什么应该也伤不到我。”
祁宁顿时皱眉:“那你把护具给我……”
一阵破空声响。
祁宁来不及反应,直接将唐苏木护在了身后。无相蜉蝣自动开启,金色的光点散开,在两人身周形成透明的屏障,却并没有挡住飞来的暗器。
唐苏木只感觉祁宁整个倒在了自己身上,之后便闻到一股浓重的血腥味道。
“祁宁?”唐苏木心底一凉。
不对!
无相蜉蝣明明已经开启了,为什么没有挡住刚才飞来的暗器。
“可惜了,”身穿黑衣的青年一步步走来,脸上罩着古怪的头纱,“果然还是你运气好啊,都这个时候了,还能有人愿意替你送命。”
唐苏木根本听不清他在说什么,只抖着手将所有能疗伤的丹药都取了出来,解毒丹,气血丹,大还丹。
可还是不行。
血根本就止不住,唐苏木只能眼睁睁看着祁宁身上的白光一点点流失。
“别费力气了,”唐铎笑着道,“这掷箭可是西彝白狼氏族的秘宝,沾染上至亲之血后,可在短时间内无视任何护具的防御,世间唯有这一件,自然,解药也唯有我手里的这一颗。”
至亲之血?
唐苏木抬起头来,所以早上时候唐芯瑶才会忽然被带走。至于祁宁那边,唐铎原本就与太子相识,想要取得对方的血自然再容易不过。
是他之前大意了,只以为唐铎带走唐芯瑶是为了借此威胁自己,却没想到对方根本已经提前做好了两手准备。
“你想要什么?”唐苏木问。
“我想要你的命,”唐铎弯了下嘴角,似乎十分愉悦,“当然,还有你身上的那件宝物。”
“你一个什么都不懂的废物,忽然就成了所谓的神医,自然不可能是凭借自己的能力,至于外物的话,世界之大无奇不有,我其实也很好奇你手里的那件宝物究竟是什么。”
“别……”因为身中剧毒,祁宁的意识已经有些模糊了,但还是拽了下唐苏木的袖口。
“东西我可以给你,”唐苏木用力闭了闭眼,终于看向对方道,“但我自认从来都没有招惹过你,你为何非要杀了我不可?”
“为什么非杀了你不可?”仿佛忽然被唐苏木的话激怒了一般,唐铎一下子变得双眼通红,“你不是已经查得差不多了吗,我根本就不是所谓的临阳侯嫡子,我生母是个西彝人,假扮成府中侍女刻意接近临阳侯,生了孩子便死了。”
“对,我根本就不是大夫人所生,而是后来抱给她的孩子。”
唐苏木没有说话。
他之前确实查到些事情,但也仅止于唐铎不是大夫人所出这一件事,并不知道对方生母其实是个西彝人。
“临阳侯嫡子,不过是听起来好听,他们留我在临阳侯身边,给我个足够高的身份,不过是想要个听话的棋子。”唐铎神色已经有些扭曲。
“你知道我是几岁接种上蛊王的吗……四岁,什么所谓不能行恶事,不能亲手杀人,都不过只是表面上的条件,从来没有一个人曾经告诉过我,这种蛊虫其实是以人寿命为食的,我哪怕一直小心翼翼不被反噬,也根本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