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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点心里压力的带上这些东西,语气还很轻快的在哄对方,“您别难受了,谢哥最在意您了,没事的,一会儿我就进去陪他。”
时景都不忍心看,谁能接受自己那么优秀的儿子带上这种侮辱性的东西呢,转过身去止不住的掉眼泪。
左风铭把自家老婆搂进了怀里,“他自个选的,别哭了,咱们家小混球,真的长大了。”
都做到这个地步了,医院领导也不能再说什么,陈教授跟着流眼泪,她摸了摸左曦之的头,“邈邈真有福气。”
谢澄邈的分化率高,本身又患着信息素缺失症,尤其这种关键时刻,所有AO都不能靠近,他的隔离病房也是高级加密,防护性最好的那一种,没有任何人可以帮他,他只能自己扛。
他怀里还抱着左曦之的枕头,那好像是他最后的依靠了,打针的时候护士怎么抽都没抽出来。
左曦之进去之后好半天都没能迈动脚步。
谢澄邈那个弓起的背影看起来削瘦单薄,可又倔强的透着一股决绝的意味。
之前也心疼过,谢澄邈打针的时候疼到冒汗,可都没有这一次来的强烈。
空气中是只有他才能闻得到的玳玳花香味,谢澄邈似乎在睡梦中还在痛苦的呻吟,他背对众人藏起来的那张脸,全是难忍的表情。
大概他自己也知道现在的状况并不好,所以没敢让陈教授看到,他连左曦之靠近都感觉不到。
不知道过了多久,柠香言兰的味道徐徐的将他包裹了起来,谢澄邈的神经才一点一点的放松下来,左曦之伸手去抽他怀里的枕头,还被谢澄邈迷迷糊糊的不肯放手。
“邈邈,别怕,是我。”
“我来啦,抱我好不好?”
是熟悉的声音,是漂亮弟弟可可爱爱的发言。
谢澄邈睁不开眼睛去看他,可男朋友的信息素一缠上来,他的痛感就在慢慢的消退。
恍惚间就在想,是不是他家小祖宗回来了?
“是,我回来了,我的王。”
72.勋章与创口贴
谢澄邈半梦半醒。
好像想起来了一点前世的事情。
做总裁的时候,也是被财经类的杂志约见和访谈过的,优质单身的黄金alpha,总是会被大家关注情感问题。
记者当时问过他,有什么择偶标准吗?
谢澄邈当时随口胡诌了一个答案,现在都想不起来到底回答的是什么了,报道出来后,修改以后的词句也很官方和大众,当时有很多慕名的Omega,都愚蠢的按照上面的要求去做了。
有模仿的很到位的,谢澄邈还跟对方吃过一顿晚餐,可到底没有什么心动的感觉。
上一世的谢澄邈,从来没有喜欢过任何人。
是因为他从未被好好爱过。
重生后的有一次,谢澄邈和左曦之在院子里喂猫,男孩子穿着干净的白衬衫,左手逗猫,右手拉着他的衣角,蹲在那里不舍得走,谢澄邈当时就问他,“喜欢猫?”
“瞎说,明明是喜欢你。”
是了,谢澄邈的昵称叫【猫】来着。
打抑制剂的时候身上好疼,发热期的难受让他备受煎熬,谢澄邈从来没有觉得有一件事情会这么难,让他扛不住想要放弃,也就是那一刻,他对左曦之的思念达到了顶峰。
“我好想你。”
左曦之单膝跪在他床前,轻轻握住了他的手,“对不起,我来晚了。”
手指冰凉的触感,还有眼前模糊的重影,谢澄邈差点以为自己出现幻觉了,他看不清左曦之的脸,总觉得眼前雾蒙蒙的挡了很多白色的玻璃。
后来才发现,原来是他酝酿了很久的眼泪。
迷迷糊糊间跟男朋友说了很多话,Omega第一次来发热期,这种对未知的恐惧还有生理上带来的陌生感觉,把无所不能,刀枪不入的谢澄邈,变成了一个会想家、会撒娇、会脆弱的人。
他把身体蜷缩的很小,弓起的背上是特别明显可见的脊椎骨。
左曦之从来没觉得他那么瘦过。
“谢哥……”
左曦之撩开他汗湿的额发,明明很会说很嘴甜的一个人,如今开口却像舌头上积压了千斤重的石头一样,难以启齿。
他心疼的说不出话来。
发着烧,谢澄邈的精神状态特别不好,抑制剂是强效的,他压制住了***,但也侧面的将Omega所有不安和敏感的情绪全都激发了出来。
左曦之不知道哄了他多久,男朋友才安稳的睡了过去,温度也在一点一点降下来。
那是这么久以来,左曦之觉得他过得最难熬的一个夜晚。
第二天谢澄邈在他怀里醒来的时候还懵了好半天,“你、你回来了?”
“昨天、不是梦?”
左曦之的眼底冒了一些红血丝,他守了谢澄邈一晚上,已经很长时间没有睡觉了,心爱之人的信息素还在对他有影响,可这些都抵不过谢澄邈的安然无恙,他只要没事就好。
“惊喜吧?我是不是很靠谱?”
语气还是一如既往的小骄傲,眉眼弯弯,好像他一开口,天都放晴了一样。
可谢澄邈却是再看清了他的脸之后,沉默的可怕。
他没什么好脸色的伸手就摸上他的口枷,眼神里满是不可置信的震惊和慌乱。
左曦之赶忙去拉他的手,“不、不能解的谢哥,解了他们就不让我来看你了。”
说的小声,像谢澄邈养的乖狗狗一样。
谢澄邈皱着眉头,死死的盯着对方的眼睛看,嘴唇一下子就抖了起来。
左曦之没有变,那双澄澈的星眸里,依然盛满了漫天温柔的暮色,然后陷入了一个他。
他一下子低下头去,鼻子一瞬间就被酸涩填满。
他以前是alpha啊,他怎么会不认识安全锁?
谢澄邈抖了起来,嘴巴抿了又抿,突然就哭了。
之前发热期那么难受,打针的时候那么疼,他都没有掉一滴眼泪,可轮到左曦之,他怎么也没控制住。
“别、别哭呀~怎么了啊谢哥?哪里不舒服吗?是不是、是不是腺体疼?”
左曦之手忙脚乱的帮他擦眼泪,本来可可爱爱放松的神情,一下子变得紧张了起来。
谢澄邈哭的无声。
隐忍的、克制的,最后什么都没说,紧紧抱住了左曦之。
他记得漂亮弟弟说过,他不想带上镣铐。
左曦之为了躲避只是监测意味的脚环,他付出了多少常人想象不到的艰辛,他一个人扛过八天七夜的分化期,那么努力的学习控制精神力,那么顽强的度过易感期。
可现在,居然为了他,亲自带上了这些枷锁。
那也是谢澄邈最喜欢的小朋友啊。
终于知道喜欢为什么要双向奔赴了,要是只有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