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位,刘莹唤了声林总,宋亦安依旧低垂着头问好,听座位上那人发出极不友善的嗤笑;再接下来,刘莹带着他停在一双明光烁亮的皮鞋前,“闻总,您好,这是宋亦安,请多关照。”
听到“闻”字,宋亦安心中一动,抬眸,对上一双熟悉的眼睛,那眼睛的主人,似冷漠的应了声:“嗯。”
40 第40章 “你是徐家公子?”
错愕下的四目相对,宋亦安心头一颤,身体像被钉在原地,如鲠在喉,张口无声,眼眶很快因数日不见委屈泛红。
闻峪川并不知情今晚宴会的主题,受林奉邀约的他本想拒绝,徐大海告诉他,今晚项目之一跟盛星有关,不得已出席。
他没想到会在这种场合见到宋亦安,不得不承认,宋亦安的出现惊的他差点失了分寸,他不该出现在这里,徐大海明里暗里盯着闻峪川身旁的每一个人,就连他亲生骨肉都不放过,徐峪江的事,便是他一手设计。
闻峪川行动力向来迅速,仅用一天时间,查出大哥为情所伤的对象,正是他的心理医生,姜小姐。
闻峪川找到姜小姐时,她已从心理治疗所辞职,她看起来并不好过,向闻峪川道歉,她说抱歉利用了治疗对象对她的信任,不配做心理治疗师,她为徐峪江治疗四年,徐峪江将她视为光和热,无条件信任她,依赖她,而她,只是巧妙的套用了一点点心理战术,轻易的获取了徐峪江的真心,当徐峪江鼓起勇气,剖开一颗心捧到她面前时,她将他的心拿走,扔进了冰窖中,她对他说:我早已有未婚夫,我很爱他,我对你,只不过是单纯的对待病人的关心。。
姜小姐在闻峪川质问她为什么要伤害徐峪江时,低声哂笑,她说:“哪有为什么,只不过是为了生存罢了,你知道吗?我父亲快破产了,如果破产还不起贷款,可能会坐牢,不管我多么努力工作,都无法帮他,但是徐大海可以,他只要一句话,就能改变我父亲的命运,如果我不答应,徐大海会怎么对我父亲,我想闻总你更清楚,毕竟,他连他亲生儿子都能算计,我很抱歉,但我没办法。”
徐峪江还不知道姜医生离开的事,被人24小时看着,防止他轻生。
闻峪川知道,徐大海在逐个击破,徐大海最知道闻峪川的软肋,他已经有大哥和弟弟,不能再有其他软肋了,至少不能让徐大海知道他还有其他软肋,他的实力还不足以跟徐大海对抗,徐大海喜欢玩阴的,防不胜防。
刘莹掐了把宋亦安手臂,小声催促:“走啊,愣着干什么?”
宋亦安收起眼里的失落,行尸走肉的跟在刘莹身后,绕着圆桌转了一圈。
方之行作为今天的陪衬,坐在闻峪川身边,知内情的方之行凑过闻峪川身边,压低声音问:“什么情况?这不是你那位……怎么出现在这里?你带来的?”
闻峪川目光贴在宋亦安身上随着他走,语带寒意:“不是。”
方之行小声嘀咕:“该不会是你老……徐总吧?”
闻峪川没说话,面无表情,眉宇间却生出森然的冷,置于桌面的拳头攥得咯吱作响。对面座位的林奉,连推带拉的拍着宋亦安肩膀,将他按在林奉先前的座位上,“宋亦安,好名字啊!名字好听,人又俊俏,最近打的你的人可不少哇。”
宋亦安顶着心头的不适,他只想走,想离开,想逃跑。
林奉倒过满满一杯酒,放在宋亦安面前,“小朋友,来,喝了这杯酒,桌上的合同,随你签。”
宋亦安没动,抬眸,向对面座的闻峪川投去求助的目光,闻峪川目光躲闪。
方之行看不过去了,“二川,林奉这孙子明显故意整人,你看那酒杯没,一杯至少大半瓶酒,那可是40度的洋酒,这一杯喝下去,那人不得直接送去医院?”
闻峪川双眸凝结起冷霜,化为利箭,直射向林奉,林奉端直酒杯,挑衅地举杯,“闻总有话说?如果我没记错,这小朋友,好像是闻总的人吧?只不过,不知道这是双胞胎里的哥哥,还是弟弟?”
徐大海起了兴致,“哦,小川啊,你的人?怎么没听你提过,是你的人,怎么说也得带给我这个做父亲的介绍介绍吧,你这孩子,怎么这么不懂事。”
闻峪川早已垂在桌布下的手,硬生生掰断了紫檀筷,一声脆响,引得桌上众人注目,方之行赶紧站起身,“徐伯伯,这位宋亦安,是我……是我朋友,是我朋友。”
“是小行朋友啊,那小行得照顾着点。”
林奉嗤笑,“方公子喜欢玩英雄救美?不知道令尊要是知道你在追求一个咖啡店小妹,会是什么反应?”
方之行摸摸鼻子讪讪的坐回去。
宋亦安失神的坐着,像个局外人,茫然的看着他看不懂的上层圈子交际,不懂为什么要把他拉进来。
林奉揽过宋亦安肩膀,“哦,对了,小朋友,还没给你介绍,闻总,山河百业集团总经理,徐家二少爷,认识下?”
“林奉,闭嘴!”闻峪川喝止,他瞳孔散发锋利的光芒,但发抖的手部暴露了他的惶恐。
宋亦安呼吸一滞,瞳孔骤然一缩,凝眸,不可置信的看向闻峪川,闻峪川没看他,也没说话。
“怎么了?小朋友好像很吃惊?啧啧,小朋友不禁逗啊,来来,喝杯酒,闻总不懂怜香惜玉,我林某人最是在行,喝了,以后跟着我林某人!”
宋亦安什么都听不见,不知道身和何处,该做什么,该说什么,一阵痛意撅住了他的心,逐渐蔓延,脑海闪过一些片段,他跟闻峪川闲聊时说起徐家少爷时,闻峪川的反应,闻峪川一本正经问他,如果有一天,他能结识徐家的少爷,他想要什么。
这些片段,化为一根一根刺,顺着四肢百骸,汇向他心脏。
原来,他在闻峪川眼中,只不过是只宠物,不开心逗逗,开心揉揉,原来,你对他掏心掏肺,他对你,处处防备,只有名字是真。
“你是徐家公子?”宋亦安问。
闻峪川眼神飘忽,不敢看宋亦安带伤的目光,他心虚了,胆怯了,他没有回答。
为什么要心虚?为什么会害怕?
林奉玩味的看向闻峪川,端起酒杯,送至宋亦安面前,“来,喝了,别给我拿乔。”
宋亦安一直盯着闻峪川,不敢呼吸,每呼吸一次,心脏痛一次,他抬手挥开面前的酒,酒杯侧翻,琥珀色的液体顺着林奉胸口流向腿部,高档水晶杯落地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