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0
鸣的话,惶恐喊道:“什么?在医院?哪个医院?拍戏受伤?伤得怎么样?”
完了完了!升职无望!惨了惨了!加薪没戏!闻总的心肝进医院了!不能升职加薪,看来我也离被老婆打断膝盖进医院不远了!
赵荣这边正像无头苍蝇乱蹿着,宋亦安插了好几次话没插上,等他说完,才说:“赵副总,你先冷静下,我没什么事,麻烦您先不要告诉闻先生,东西您帮我放前台,我助理待会过去拿。”
“不行不行,哪个医院?我得去看看才能放心。”
宋亦安没办法,只得报了医院地址。
赵荣到医院楼下小腿肚子还在打颤,这要是破相了,残废了,那还得了!直到见到宋亦安脸还好好的,四肢也还健全,赵荣那颗心才算回落,将手里的榴莲酥和一朵盒装的玫瑰花递给宋亦安,“闻总专程去买的,让我送过来,榴莲酥下午现做的,我拎得细仔,没碎,你尝尝?”
宋亦安刚刷完牙,一听是闻先生买的,支起身,拿起一个,咬了一口,还是那个熟悉的味道。
赵荣惦记着闻峪川的“你看着他吃,放久了不酥脆”,掏出手机默默的拍下宋亦安吃榴莲酥的照片,发至闻峪川微信,心里美着:我可是看着您小心肝亲自吃的,不光我看着,我还给您拍照片,这差事办得可以吧?这回得加薪了吧?
三秒过后,宋亦安电话响起,宋亦安忙拍拍手上的碎渣,按下接听键,一个字未说出口,闻峪川急切的声音几乎是贴着耳膜传过来:“你在医院?哪里不舒服?出了什么事?哪个医院?我天亮赶过来!”
赵荣腿又一软:完了!完了!只顾拍照,没考虑太多,闻总拖着断掉一条的胳膊过来,出了什么事,应该不会算在我头上吧?
宋亦安怎么解释都没用,盛星公司全体人员都这性格吗?甚是急躁。
闻峪川一个电话又打到赵荣这里,“老赵,地址发给我。”
“哎呦,我的祖宗哎,您那胳膊都断了一只,您还是别折腾了,您好好休养,我留在这边照看着。”
“什么?”这下轮到宋亦安着急了:“胳膊断了?是出了什么事吗?”难怪原本说好要来,突然间又改行程,原是出事了。
赵荣:……天爷!这办的都叫什么事儿!
可怜老赵,顶着压力,两边传话,花了一个小时,终是将两边受伤情况转述清楚,擦擦额角的汗,感叹:古代大内总管可真难做!
60 第60章 “你属狗的吗?唔……
第二天,宋亦安醒来时,闻峪川已到医院,正坐在病床前,吊着胳膊,一脸憔悴的盯着他。
“你受伤怎么不告诉我?”
“你出事怎么不跟我说?”
两人同时发问。
“还痛吗?”闻峪川眼里全是心痛,用没受伤手的抚摸着宋亦安脸颊,特意为拍戏吃胖的脸肉嘟嘟的。
“不痛,”宋亦安扯出一个微笑,让出半边病床,“上来。”
“不必,我上去也不能抱你。”
“我是让你上来休息,你不能抱我,我可以抱你呀。”
闻峪川罕见的脸一红,被这话戳到心底软得一塌糊涂,满心焦急的乘坐凌晨三点的飞机赶过来,所有担忧此刻化为棉花糖,又甜又软。
小小的病床上,一个右腹受伤的患者,搂着左臂受伤的伤者,挤在一起对视傻笑。
“闻先生,我可能要退圈了。”
“没关系,你还可以做其他工作,你这么努力,很多事可以做,不管你做什么,我都支持你。”
宋亦安微怔,心头一热,若是放在从前,他定会说:那就退圈,我养你,反正娱乐圈也不是什么好圈子!
现在的他,收起了锋芒,学会了尊重。
闻峪川说完顿了顿,凑过去,咬了咬宋亦安耳垂以示抗议,“你又忘了,不许叫我闻先生。”
“别闹,在医院呢,”宋亦安躲开他,又顾忌着他的手伤,“那不然叫什么?二川?”
“把二字去掉。”
单一个“川”字,宋亦安在心里默喊了声,嘶,别扭!
“那还是叫川哥吧。”
闻峪川不依不饶,“叫一声来听听?”
“咳!咳!”
病房外传来咳嗽声,宋亦安轻推闻峪川,“有人来了,别闹……”
来的是王锐导演,王导耳朵夹着烟,手来回挠头,宋亦安看了眼闻峪川,又看向王导,问道:“王导,是不是遇到会麻烦了?”
闻峪川从病床上下来,坐正,“需要我回避?”
王锐心道:回避什么?还有谁不知道你俩关系吗?
“《向阳》被举报了,举报向阳剧本内容太过黑暗,前期抹黑警方正面形象,刚接到相关部门通知,要求重走审核重流,这一走,至少三到六个月。”王锐说。
宋亦安一慌,激动的直起身,牵动着伤口痛得他龇牙,“可是剧本内容并不黑暗,更没有抹黑警方形象,主人公的一生,更是用坚韧、善良、不屈、阳光积极的生活态度,谱写了一首小人物的生命之歌,这样也被举报?”
闻峪川单手摇起病床,扶他靠好,对王导说:“有什么我能帮得上忙的吗?如果是资金问题,我可以解决,联创当初承诺投资多少,我投多少。”
王锐将耳朵上的烟拿下来,闻了闻,又夹上去,“先谢过,短时间内是不需要了,重走流程这段时间,肯定是停机,这半年养着一票人,不现实,就是挺对不住小宋的,小宋为了这部戏的付出我都看在眼里,记在心里。”
“王导,如果你还拍,还需要我拍,我可以等!别说半年,两年三年我也可以等!”
送走王导,宋亦安失落的情绪开始蔓延,说不失落是假的,他准备了这么久,努力增肥,努力记台词、解析人物人理,慢慢将自己代入角色,刚入佳境,就要被迫停止,心酸一阵一阵往上涌,闻峪川轻拥着他,拍着他后背:“难受就靠着我的肩,闭上眼,什么都不要想,我现在只有一只手,我抱不了你,你难受,我也跟着难受,要不,你哭吧,鼻涕眼泪往我肩上擦。”
宋亦安正难受着,被他这一逗,更是扯得伤口一阵一阵抽痛,“谁要哭,我才不会哭,我只是有些难过,所有人的心血都白费,制片、编剧、导演,他们更难受,可是什么都做不了,帮不了任何人。”
闻峪川天生不会安慰人,只能默默听他说,轻轻拍他后背,直到……把自己哄睡着了。
宋亦安轻轻往一旁挪了挪,给他一大半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