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婚证把无辜的女人拴起来以证明自己是‘正常的异性恋’,这种行为不觉得很恶心吗?”
陈凌的脸色稍稍缓和,她继续道:“那你和那位先生会一直在一起吗——以这种不被世俗认可的关系?”
“嗯……怎么说呢……”丁鸥摩挲着自己的酒杯,表情少见地严肃起来,“他对我一直很包容。说出来可能让人难以置信,但他确实是除了我父母以外对我最好的人。我想,我不会再遇到比他更好的人了吧。”
陈凌注视着他皱紧的眉头,忽然粲然一笑:“第一眼看见你,我还以为你是比较强势的那一方,现在才知道是我错了。”
丁鸥后知后觉地难为情起来,他竟然和一个第一次见面的陌生人谈起自己的感情。他含糊地应了一声就不再说话。
陈凌一点儿也不觉得不好意思,继续开导丁鸥:“因为对方对自己实在是太好了而生怕他有一天会离开自己,丁先生,我特别理解你这种心情。但我要劝你一句,今天这些话你更应该说给那个人听。你这种若即若离的态度也会让他患得患失的,不把自己的心意明确地表述出来,将来的路只会更艰难。”
丁鸥默然。的确如此,昨天还是甄桂自己看穿了他们的关系,而他到最后也只会说句模棱两可的话让杜星别走。他们之间的关系是不对等的,杜星永远是付出更多的那一个。
陈凌看着先前那个意气风发的男人露出了几分悔色,大为触动,心想自己真是在世月老,三言两句就把一对差点要走到歪路上的小情侣给掰回正道了。
“行了,丁先生,你快去找你该见的人吧!”陈凌决定深藏功与名,豪迈地一挥手把丁鸥给打发走了。
丁鸥穿好大衣,走了几步又折回头道:“真的谢谢你,陈小姐。改天我另请你吃饭。”
陈凌眼珠一转笑道:“别就我们俩吃饭了,和他一起来吧。”
*
丁鸥到家的时候,杜星还在玩钢琴块,结果被他吓得失了准头又输了。杜星烦躁地把手机扔到一边,没好气地说:“你怎么这么早就回来了?”
丁鸥盯着他看了几秒,转身又去了卧室,鼓捣半天提溜了个方板子出来。
杜星被灰呛得咳嗽了几声,哑着声说:“这啥啊?”
丁鸥把板子转过来,原来是杜星画的那幅画。这画一直放在床底,颜色都有些暗淡了,乍一看还蛮唬人的,真挺像什么遗失在民间的巨作。
“你这幅画——”
杜星下意识地点点头,“嗯,我这幅画怎么了?”
丁鸥觉得耳朵有点发烫,又重复一遍道:“你这幅画——”
杜星有些烦了,捧起画框上下打量着催促道:“你倒是说啊,我这幅画到底怎么了?”
“我其实挺喜欢的。”
话说到最后一个字,音节都成了米粒儿,杜星凑到他跟前才听清楚。
“闹了半天,你就要说这啊,我还以为要说什么呢。”杜星兴趣缺缺地松开手,复又坐到沙发上。
丁鸥急了。他怎么就不懂呢??一个根本不喜欢画的人说这么句话是什么意思不是昭然若揭吗???
丁鸥跟着坐到杜星身边,一把捏住他的肩膀,目光灼灼地凝视着他道:“你听我说,这话我只说一遍。”
杜星这才紧张起来,连呼吸都变得小心翼翼,“你今天怎么这么奇怪啊……”
“你一直对我很好,这我都知道,但我就是、就是怕你像那些人一样,对我没兴趣了就立刻放弃。我怕对你产生了不该有的期待后,你又离开我了,所以我故意不回应你的心意,故意用各种女人去刺激你。但那天之后,我才明白我真的,真的离不开你了。”
说到这里,丁鸥的头已经埋在了杜星的颈窝。灼热的呼吸喷洒在颈侧时,杜星分明听到了心脏勃勃跳动的声音。那些纤细的感情藤蔓一般缓缓地将他们缠绕在一起,每一次心跳都能得到对方的呼应。
“杜星,你特别好,我喜欢你。不要离开我好不好?”
爱情是挺玄妙的东西。从医学上来讲,它是多巴胺作用的效果;从佛学上来讲,它则是千年的缘分。但“缘分”也好,“多巴胺”也好,凡是定义就是有区间的。缘分有走到尽头的一天,身体也会热情洋溢地对着第三个人分泌多巴胺。所以杜星个人觉得没必要给爱情下定义,反正就是看对眼了呗。生活里的每一个瞬间都有可能产生爱情,关键不在于地点环境,关键在人。
因此听到丁鸥亲口说出那四个字的时候,杜星冒出了一个蛮粗俗的念头。他当时想的是——
妈的,我又他妈爱上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