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殿,没有朕的旨意,不可踏出乾德殿半步!”
皇后被带走后,皇帝也很快离开了。
景詹缓步走到内殿的小榻前,拿起绣笼里绣了一半的荷包,指腹轻轻地在牡丹花纹样上拂过,面露温柔。
此刻,温亭晚应当已经平安到达他在京郊置办的庄子了吧。
“高裕。”他提声唤道。
却只听身后传来一阵细碎的脚步声,旋即是高裕气喘吁吁,焦急无措地唤了句:“太子妃娘娘!”
景詹蓦然转身,便见温亭晚站在门边,朱唇微张,怔忪在那里。
她眸色复杂,惊诧,惊喜,气愤,哀怨,委屈……似乎通通交织在了一起。
“晚儿……”
景詹诧异过后,小心翼翼地唤她。
一瞬间,温亭晚抿起双唇,眼圈泛红,泪水似决堤一般不停地落下来,怎么也止不住。她提裙飞快地跑过去,不管不顾地扑进了景詹的怀里。
她什么都不说,嗅着他身上熟悉的青松香,像是发泄情绪一般,放声大哭。
高裕见此一幕,也是鼻子一酸,他识相地退了下去,顺手关了殿门。
景詹愣了愣,才缓缓伸出双臂,将温亭晚揉进怀里,许久才道:“别哭了,哭得我心疼。”
温亭晚闻言,气上心头,她抽噎了两下,一把推开景詹,没好气道:“殿下既然心疼我,为何要将我送走,你不要我了吗?”
景詹见她哭红了鼻子,委委屈屈的像是个受了欺负的小姑娘,又心疼又好笑,“我是为了你好……”
他还未说完,温亭晚已打断了他,气冲冲地吼道:“殿下将我送出宫去,怎就是为了我好,你是不是早就醒了,却一直瞒着我。你莫不是厌烦我了,那当初干嘛要去夏国把我找回来,直接把我丢在那儿不就好了嘛,何必那么麻烦把我送走……”
温亭晚尽情地发泄着脾气,此时是一点道理也不讲,一点解释也不肯想听,景詹几次想插进去解释都没成功。
他无奈,抬手按住温亭晚的后脑勺,俯身亲了下去。温亭晚被打了个措手不及,开始时还挣扎了两下,后来便只能踮着脚,揪着景詹的衣襟,无措地呜咽着。
感受到温亭晚呼吸凌乱,身子逐渐软下来,景詹才放开她,垂眸便见温亭晚两颊飞上一片红云,一双潋滟的眼睛噙着泪雾蒙蒙的。
“冷静了吗?”景詹戏谑地笑了笑,旋即认真道,“如今朝中局势紊乱,再加上你哥哥失踪,我担心你呆在宫里身份暴露,我保不了你,才考虑将你先送出宫去。等事情了了,再接你回来,恢复你太子妃的身份。”
温亭泽失踪一事,景詹已派暗卫去堑庸关查明前因后果,怕只怕此事不简单,其中有人作祟。
若温亭泽最后真的以通敌叛国定罪,那温家众人轻则流放,重则满门抄斩。如果让人知道温亭晚还活着,她定也不能幸免于难。
景詹提前做了最坏的打算,才会决定将温亭晚送出宫去,安置在他自己的庄子里。
温亭晚大概能懂太子的用意,可她就是生气,他问都不问她愿意愿意,就擅自替她做了决定,凭什么!
见温亭晚依旧是一副气恼的模样,景詹拉着她在小榻上坐下,将话锋一转道:“晚儿,在昏迷的这十几日里,我做了很长很长的梦。梦中我总能看见一个和你生得很像的人,可是她却不是你。”
温亭晚似有所觉,问道:“是乐环吗?”
“是。”景詹点了点头,迟疑了半瞬才道,“梦里不仅有乐环,还有叫萧溯的男人,他和我长得可谓一模一样。”
温亭晚闻言诧异地微微启唇,她虽常梦到萧溯,可却从来像隔着一层雾,看不清他的容颜。
怪不得,在归然的时候,她时常觉得婆婆看太子的眼神有些微妙,就像透过他在看另一个人,怪不得,婆婆在他们临走的时候,说他们了了她的心愿,还特意祝福了太子。
原是如此!
景詹伸出手,再次将温亭晚揽进怀中,轻叹了一声,“初到归然的时候,婆婆就为我们讲过乐环和萧溯的故事,我不知我梦到的是自己的想象还是真实存在事,可我相信,我们的缘分大抵前世便已注定了。”
温亭晚静静地将脸贴在太子坚实的胸膛上,清晰地听着他起伏有力的心跳声,虽曾拥抱过无数次,甚至做过更加亲密的事,可这一回,他们的心才算紧紧挨在了一起。
“殿下,我不想走,我想呆在你身边。”
景詹沉吟了半瞬,“好,不走,我定会好好保护你。”
他低头,在温亭晚白皙光洁的额头上落下一吻,“昨日,宋禹传信来,说是明早便可将到达京城。”
听到这个消息,温亭晚惊喜地抬眸,眼泪差点没忍住:“终于能见过毅儿了吗?”
“嗯。”景詹看出她的焦急,“明日我便安排你出宫和毅儿相见,不过安全起见,毅儿暂且只能呆在宫外,待风头过了,再接回宫也不迟。”
温亭晚思量片刻,觉得太子说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