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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 “将军,恐此间有诈……”副将略有迟疑,向来要斩尽杀绝,连屠城都做的出的大将军,如何会突发怜悯了?
展啸望着那倾颓在火里的雕栏玉砌,胜局已定,他略显狂妄,“有诈?皇帝寝宫烧成这样,那皇帝在里头,插翅难逃。”
“将军,可是放了宫人,那两位太后会不会趁机出逃。”
“那就将那两位太后绑在宫里,让她们同整座皇宫一齐烧为灰烬!这——是军令!”展啸说得决绝。
副将们莫敢不从,“是!将军!”
这座宫殿曾给予他无法言说的伤痛,他便要让往夕所有的罪孽都毁于今朝,毁于一旦。
永明皇宫那场大火足足烧了四日,通天彻亮,火光不息,到最后,连一具完整的尸身都不复存在,两宫太后和皇帝是生是死,真真假假,为迷雾重重的大越国史又添几分神秘。
同室操戈
灭大越这一场仗并不算短,期间岐国国君萧翦薨于病榻,其二子萧绪年逾不惑,出类拔萃,继任新君。
而岐国大军将邺阳夷为平地后,并未因岐国朝堂换了天地而匆匆归返,相反他们意犹未尽,在班师回朝的途中调转枪头,向东北而进,直扑北国。
可北国似未卜先知,早已派海日古大将军镇守此境,杀了岐国一个措手不及,岐国惜败,无奈退至三十里外的险峻之地,亦是两国交界——鹤阳寨固守不出,两军一时陷入僵持。
两军兵力相当,胜负未明,海日古一改往日速战速决的作风,并不贸然进攻,而是采用耗军之计,沉心同岐军消磨。
是可敦料事如神,她在苴州陷落后便断定大越注定灭国,也断定岐国不会就此罢手。
所以她才在朝堂力排众议,立下生死状,让他出兵,一个女人尚且有此魄力,海日古知道自己堂堂北国大将军,亦不可叫可敦失望。
可一日,他忽然接到了可汗的一道手谕,说是大军粮草难济,要他速速从决,海日古向来目中无人,他大手一挥,对前来的信使言语轻蔑:“真是扰乱军心!速决?站着说话不腰疼!”
信使闻言大惊,吓得双腿一抖,跪倒在地,“大将军,此乃可汗手谕啊。”
海日古更加轻狂,口无遮拦,“什么手谕,我海日古在外,只听可敦之命!只见可汗金印!”
“大将军不可,这是违逆……”信使战战兢兢地出言提醒。
海日古心烦气躁,一脚踹上他的背,吼道:“滚,别在这里碍手碍脚!”
信使早闻大将军有嗜杀之名,吓得屁滚尿流,连夜上路,赶回了温都,他心怀怨恨,将这一切添油加醋禀报给了可汗。
“他真是如此说的?”阿来夫难以置信,他没料到海日古竟全不将他这个可汗放在眼里。
“回可汗,臣句句属实,大将军说只听可敦之命,只见可汗金印,还……还将臣踢出帐外!”
阿来夫怒不可遏,拍案而起,“他好放肆!”
信使见状怕引火烧身,便连声告退。
帐中一时无人说话,岱钦不经意地看了可汗身侧阳季华一眼,微笑道:“可汗不必动怒,海日古是一贯如此,谁都不放在眼里。”
阿来夫见岱钦那一脸云淡风轻的模样,气不打一处来,“你还说!都是你出的馊主意!速决速决,这下海日古定会告诉懿成的,到时我们全都惹祸上身!”
“可汗,不要动怒,小心身体啊。”阳季华娇嗔连连,玉白柔荑正抚上阿来夫的胸前。
岱钦无半点惶恐,温声道:“可汗不必动怒,此番海日古对你不敬,是他不好,可他忠心耿耿,还望可汗明鉴,容他一次。”
“忠心?”阿来夫阴笑一声,“他的忠心怕是只对着可敦吧?”
岱钦揖身道:“可汗,海日古握北国整整一半兵权,为保北国安宁,实在不能处置啊。”
阿来夫记起海日古时常对他的言语无端,一时恨从中来。
“可汗,我不懂你们国家大事,可是——”阳季华美眸流转,欲言又止。
“可是什么?”季华的柔声细语,体态幽香,令阿来夫稍显平和。
阳季华故作怯怯,“那个海日古如此言语,任谁听了,都会觉得他狼子野心,您对他再三容忍,他却恩将仇报,目中无人,对您这个可汗没有半点敬意,实在也太过分了。”
美人音若清泉,却针针见血。
阿来夫终是爆发,他猛然锤着桌案,狠声道:“我要杀了他!”
“可汗不可……”岱钦讳莫如深地对上了阳季华的目光,微微颔首。
“岱钦你无需多言,我意已决,海日古一定要死!”阿来夫言辞铿锵,“我一定要杀了他!”
“可汗当真要杀海日古?”岱钦神色如常,似乎一切都在他预料之中。
“绝不会改!你可有何计?”
岱钦若无其事抖了抖衣袖,“海日古武艺超群,又有可敦作保,可汗您要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