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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便擅自入账,“可敦,要去可汗皇帐了吗?”
懿成眸光一闪,摇了摇头,“不,我要一人前去。”
“可敦不可!”
“我意已决,吉达你不必再劝。”
“可敦,方才所说,难道都是假的吗?”吉达沉凝地质问她。
“当然不是,战事布局是真,保卫温都百姓也是真,不过——”懿成打断了他的暴怒,她慢悠悠地环顾四周,怅然一笑,“吉达,这处已经没有什么值得你去卖命了。”
“还有可敦你,为了北国我可以……”
“你先听我说完,”懿成看着帐门处那道行动不便的倩影,她想起了乌仁哈沁额间那颗朱砂痣,是如何随舞灵动,如何惊艳四座,她悠然一笑,“北国形势已无力回天,我也值得一个忠臣再为我做无谓牺牲,可是我相信——你的孩子值得。”
“你那尚未出世的孩子值得。”
“可敦……”吉达想起乌仁哈沁,哑口无言,她好不容易才肯放下过去,同他相守,家国情怀,自古总难抉择。
“你失去武艺,已同废人,北国今日不需要一个废人,我也不需要,可你的孩子需要,你的妻子更需要。”
“可敦,我……”吉达知她何意,她要他离去,苟且偷生地离去。
“城北有马车,半个时辰之内过去,带她远走高飞,从此山水之间,这一生都自由了。”
“吉达不作逃兵。”吉达说话间,闭上了眼,不知他眼底究竟深藏了如何的情绪。
“你不是逃兵,你是英雄,不是非要死去,才算得英雄,有时想方设法活下去,也许更加令人敬佩。”
“不……”吉达咬着牙。
“现在动身,时候刚刚好,去罢,巧月还在等着,这世上不幸的人太多,但总该也有人得到幸福。”懿成朝他微笑,冰释前嫌一般,毕竟他们最初是那样水火不容。
懿成望着这个执拗如铁的男子,忽然想起一人,她伤感起来“如果□□还在,他一定也会希望你活下去,活着吧,就当为了他活下去。”
吉达闻言,“扑通”一声,猛然跪倒在地,对懿成行了北国最高也最神圣的礼,“可敦大恩,永世不忘,圣水阿日善铭记,将世代的福报带到您的身旁。”
“阿日善也会庇佑你们一家的,快走罢,我也该去见可汗了。”
懿成与吉达一同出帐,她见到了乌仁哈沁,那个身怀六甲的女人,清冷柔弱,额间一颗朱砂痣,与眉梢眼波相映成辉。
正如这个名字所示的美好,乌仁哈沁,在北国话里意为鸳鸯。
得成比目何辞死,愿作鸳鸯不羡仙。
乌仁哈沁冲懿成莞尔笑道:“多谢你,好痴傻的大越人。”
“我也多谢——姑娘谬赞。”懿成似笑非笑,她的心情霎时平静如水。
乌仁哈沁腰间已不见那块螭龙双纹玉珩,不知是她将它遗落还是将它放下了,时隔多年,她们都经历了太多的人世悲欢,也都甘愿让过往过去。
懿成转身离去,她的声音在复苏的春日里显得分外凄凉。
“今日一别,此后天各一方,还望安好,活着,会再见的。”
吉达和乌仁哈沁望着那个纤弱挺直的身影远去,他们不约而同地对望了一眼,他们从对方的眼里读到了赞赏,北国可敦,无论生死,皆是一个非凡的女人。
逃命的人群纷乱,没人注意到北国可敦已踏入了可汗皇帐,懿成走得淡然,其里空无一人,阿来夫与阳季华不知所踪,连守卫也无,俨然一座死帐了。
“可敦,我等你很久了。”
王座后忽然行出一人,伴随着电光朝露般的刀剑出鞘之声,懿成还未开口,一道白光猛向她的胸口冲来,刺痛了她的眼。
下一瞬,她听到剑锋没入血肉的破碎之声,却不疼痛,睁眼一看,托娅不知从何处飞身而来,替她挡下了那一剑。
“托娅!你……为何在此!”懿成惊愕地望着她青筋俱显的额头,一时忘了她口不能言。
“碍事!”展啸面无表情,提剑又向懿成刺去,那个女人正自顾悲伤,不知大祸将至。
托娅作为暗卫的敏锐还在,她不顾伤痛,推开懿成,舍身扑上前去,死死抱住展啸的双腿,不让他提步半分。
“展啸?”懿成这才看清面前这个英武不凡的将军是何许人也,他的右脸上有大片乌黑刺青,配上那神乎其神的“阎王”称号,甚为可怖,“原来你就是那定远将军?”
展啸注意到她一脸震惊地盯住他脸上的刺纹,那是他一生都不能洗刷的耻辱,他对谁都有心遮掩,唯独对她,对那些害他欺他的大越人,不用掩饰。
“不错正是在下,有故人相送,你可以死得瞑目了。”展啸动了动腿脚,托娅眼神凌厉,箍住他的腿,令他纹丝不能动。
展啸皱眉,心下不耐,他挽剑向下,行云流水般,那剑锋便直直穿透了托娅的身体。
“托娅——”懿成欲徒手握住那把利剑,展啸却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