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O18脸红心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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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却因为被他吻着,没一点力气。
    余夜升怄气似的吻他,从眼皮一路往嘴上亲,囫囵要吞了他,又舍不得地舔个没够,还是憋屈,混蛋一样咬了他:“二十天!我等了你二十天,你一句也没过问。”他一天天掐着日子算,就等他来质问,可他一次也没有,“是不是我真娶了别人,你还打算给我压床?”
    睫毛湿乎乎的,颤个不停,太不争气了,最后一刻,功亏一篑:“余夜升,下辈子,下辈子,我嫁给你。”
    “我一生杀戮那么多,下辈子?是猪是狗都不知道。”等不及洞房,灶上一盏煤油小灯是花烛,锅里沸汤的白雾是喜帐,他扯下自己和夜莺的裤子。
    “不行……不行了……”热腾腾的肉体,怒张着,跳出来,指尖带了电,搓弄挑逗了前头,还没舒服够,滑腻腻的,两根手指搅动着,从后头推进来。
    呜咽一声,夜莺红着脸问:“是什么?”
    “猪油。”余夜升老皮老脸地说。
    夜莺抖了抖,又想捂脸,余夜升推着他的手,摁到心上,深情地对他说:“右边口袋,你自己掏。”
    是一张纸,薄薄的一片,上头描龙绘凤,中间一个红红的双喜,下书百年好合。
    “喜今日赤绳系定,珠联璧合。
    卜他年白头永偕,桂馥兰馨。”
    写了他们两人名字的一纸婚书。
    “还哭么?”余夜升看着他的新娘子笑。
    眼泪没完没了,可夜莺的神情变了,倏地,他挣扎起来,抻脖子,在他唇上啄了一口:“余夜升,变猪变狗,有我陪你。”求妻如此,夫复何求。
    一锅汤团在水里浮浮沉沉,你中有我,我中有你,好不欢乐。
    夜莺也许还不知道,他之所以不会染上烟霞癖,是因为这世上,唯独他,才是他戒不掉的瘾。
    外头的人等了又等,终于站起来:“我去看看他们干什么呢。”
    钱万钧咪着酒,拉朱光启坐下:“坐着,再陪我喝两杯。”
    怎么好让他去,春宵一刻值千金。
    至于汤团嘛,不是都已经下锅了么。
    十五报纸,墨迹未干,上海饭店叶氏兄弟,双双刊登结婚志喜,完了一笔今生债。
    据传两位新娘也是上海人,与兄弟二人相识于微,终成好事。
    虽然两位东家对新嫁娘守口如瓶,但上海饭店的喜宴足足办了三天三夜。
    道声贺,便能坐下饮喜酒,那份热闹风光的劲头,远超港督嫁女,多少年,依旧引为美谈。
    第39章 番外二:白粥
    凌晨三点,接到君楚电话。
    “喂……”他好像刚下一台手术,声音又沙又哑,我一听见,就握紧了话筒。
    可我没忘记,淡定又冷漠:“什么事?”我们正冷战,上一次电话,还是一周半前。
    他应该是真的累透了,连同我计较的心都没有:“这么晚,你还没睡?”
    如果我睡了,谁又同你讲话,半夜扰人梦,想想就生气,于是胡诌:“睡了,被你吵醒了。”说完又后悔,哪有电话响一声,就接起来的傻瓜。
    不想被他嘲笑,所以故意说:“没事的话,我先挂了。”
    “穆知秋……”他喊住我,“别赶稿了,你年纪也不小了,伤身。”
    他打电话来,就是为了说这个?
    那我宁可他换一种方式,像以前那样,从背后抱住我,揉我的太阳穴,不管我说什么,抽掉我手中的笔:“管好你自己吧,有时间关心别人,不如早点返家,邵医生。”
    我和邵君楚相识十载朋友八年,两年前才从捅破玻璃纸,搬入铜锣湾,做起关门情侣。他家几代杏林高手,他大学却执意选修西医,气得他爸爸赶他出家,当时我已自食其力,靠写小说专栏,自己吃饱,还能接济一个他。
    后来他不负所望成为外科大夫,白袍白得会发光,他穿在身上,对我说:知秋,我钟意你。
    多么好笑,我们两个男人,连接吻做爱都不会,顺理成章在一起。
    兵荒马乱第一次,事后,我趴在他身上,听他的心跳,问他后不后悔。他无师自通,又压返我,再来一次,再一次,我告诉你。
    现在想来,脸皮还会烫,可心里空荡荡:“邵医生,你这周,不,今天,多少台手术了?”
    他听出我的口气,不是关心,也有点恼:“你呢?写了多少字?是不是我不打这通电话,你又要在书房看日出?”
    幸福不过一瞬间,不到两年,同在一个屋檐下,他有他做不完的手术,我一写稿就忘了日月,我们因为各自忙碌,始终聚少离多,偶然某天碰面,都似家中遇贼:“穆知秋,你多久没刮胡子了?”
    我两眼血丝,小心翼翼辨认他:“邵……君楚?”宛如一双陌生人。
    穆知秋,我后悔了……最后一次吵架,他同我说。
    而我只回给他一个字……滚!
    “我们这样,有什么意思?”我在电话里问他。
    他没想到,可又接得很坦然:“那你想怎么样?”
    我不说话,他也沉默,我们都在等,等快刀斩乱麻,却又不想自己动手。
    最终:“知秋,见个面吧。”我无法拒绝,哪怕心里有个声音在说,再见恐怕最后一面,“今早6点,行运楼,我等你。”
    我用了1个小时把自己洗干净,又花1个小时镜前换新衣,皮鞋也要挑崭新的,一次未穿过,剃了须,喷了古龙水,花枝招展,仿佛出门相亲,谁能料其实是去和分居情人谈分手。
    入店,在卡座上,我找到邵君楚,他早就到了,双手交叉在胸前,看到我,眼睛一亮,可是未起身:“来了。”与我相比,他的样子邋遢得多,丧失攀比心,我问他,“你没休息?”
    他取过杯子为我倒茶,又递来餐单,修长的手指,不像个医生,倒好像个艺术家:“睡几小时更难过。”他还是那么殷勤,“我给你叫了肠粉和烧麦,你看看还要加什么。”
    可我们并不是来食早茶的:“凤爪,云吞面。”他听到愣了愣,看了我一眼,并没有说话。
    菜上得很快,云吞面上桌,摆在我的面前,我又慢慢推给他:“你的。”
    “谢谢。”他插上筷子搅了搅,埋头吃起来。
    看他吃得香,我也肚慌慌,过了7点,人陆续多了起来,两个雪鬓霜鬟的老人过来问,能不能和我们拼桌,他们一个白眉威严,个子很高,背微微驼,一个眉目温文,眼神温和,一双手始终搀扶着高个的老头,半刻不脱手。
    邵君楚站起来,绕过桌子,我便很自然的往里,让了半个位置给他。
    “邵医生?”两位老人中的一个,认出他,“你是邵医生?”
    另一个听了,嗓门大起来:“你又骗我来扎针!”
    “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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