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O18脸红心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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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件该死的红色羽绒服,Bolya抱着一个人,珍重地亲吻,那个人回过头,和他目光交接。是孟时雨。
    他想自己明白了孟时雨那时的心情,眼看着于樵堂皇而无辜地坐在小季总的办公室。孟时雨能怎么办呢?还没等季鸣则收拾好散乱一地的心,孟时雨就喘着气咚咚咚跑了回来,身后还缀着Bolya。三个人站在房间里,面面相觑。
    季鸣则说:“你们要干嘛。”
    “你在给谁打电话?”Bolya问。
    “当然是给我的公司,你们别天真了,关着我有什么用?现代资本又不是宗教仪式,还要亲自上场,我们有的是代理人。等着瞧吧!到时候,我……i will fire you! ”他忽然忘记了解雇用法语怎么说。
    “没这么简单,”Bolya沉声回应,“他们不会考虑你现在是被扣押起来了吗?你在吹牛。”
    “吹牛?等你被扫地出门时,你就知道我吹没吹牛了。我一定会让你连一欧元赔偿都拿不到!”
    “幼稚的嫉妒。” Bolya一针见血。
    “你……”他想说你就是个nobody,而我是老板。但这有什么用呢?他们是在单纯地谈论这通假装拨出去的电话吗?不止,他们还在谈论爱情。爱情啊,孟时雨只要把手放到这个家伙手中,Bolya就赢得了一切,“明天这片地的产权就能拿到我手里,你们挣扎也没用!合作社,做梦吧!哈哈哈。”
    Bolya已经捏紧了拳头。
    孟时雨突然站起来,撞向季鸣则,他冲得那么猛,以至于带着季鸣则一起摔到了地上。季鸣则倒下去时还是老老实实垫住了孟时雨,和瓷砖地的骤然接触让他呲牙咧嘴。这样一晃神,就被抢走了手机。孟时雨坐在季鸣则身上,想都没想就输入了四个1(季鸣则总是这样设密码),手机解锁了,今天晚上,根本一则通话记录都没有。
    “你脑子里有哏儿吧!季鸣则!”孟时雨用中文骂道,“你姓逗?嗯?逗人好玩吗?”
    “我气不过……我看你俩在楼下,搂搂抱抱,我气不过!你下楼前还说和我在一起呢。”
    孟时雨伸手抓住季鸣则的衣领,用力把人从地上揪起来,近乎咬牙切齿地说:“你有没有想过,如果我听不出来你在瞎扯淡该怎么办?你真以为他们不会一时激愤把你打死?你不能害人害己!”他狠狠地盯着季鸣则,像暴怒的野猫一样,连汗毛都竖起来了。季鸣则没由来心虚起来,“你要干……”
    他的话没说完,就被一个小子弹样的吻堵回了嘴里。孟时雨给了季鸣则一个血腥又乱来的亲吻,他们两个人都被磕得牙疼嘴唇破,血流到了一起。
    “你现在明白了吗!”孟时雨气呼呼地说着,从季鸣则身上爬起来,用袖口擦嘴。他又换回法语对Bolya说,“他一个电话都没打,刚刚是故意骗你,找茬儿打架。你要跟他打么?我不会反对,他真是欠教训。”
    Bolya沉默了一会儿,然后极轻地笑了笑,回答说,季先生不反对我们,那一定也有帮助我们的办法。他松开了攥紧的拳头,向季鸣则伸出手,任由那颗想象中的珍珠从指尖滚落到别人手里。
    小季总犹豫了一下,抓着自己站了起来。
    孟时雨睁大了眼睛,“你有办法?”
    季鸣则气仍不顺,“我现在不告诉你。”
    “别小孩子了!”孟时雨喊道。
    季鸣则垮下肩膀,“如果,明天你们发现,公司不同意你们的要求,然后空降了个叫季子羽的人来主持局面,那我就告诉你们该怎么打赢官司。否则……我才不告诉你们呢。”他小声嘟哝着,“我可是个要算计好处的人。”
    文中提到的工厂是位于la souterraine的通用汽车配件厂。
    第22章
    “看看这个,《工人们最后的抵抗:圣丹尼EM工厂的员工扣押了房地产商》,l’Humanite真是好样的。”
    “嘿,我也看到一个,《扣押老板,一种有效的措施》,朋友们,我发誓,如果我们能保住工作,我一定订阅这家媒体。”
    “那这个呢,《中国资本家在EM工厂遭到非法拘禁》,巴拉巴拉,员工们无视了政府长期的有效调解,放弃《整体再就业计划》,巴拉巴拉,一位刚果员工声称,他们只能通过‘激进的手段’避免被裁员的命运。我呸。”
    工人们正聚集在厂门口看媒体报道,事情过去一整天了,傍晚忽然来了一堆中国人,据说是直接从戴高乐机场赶过来的。他们和工会的人已经在办公室里坐了有一个多小时,刚刚有个工人代表出来抽烟,破口大骂了足足一分钟,说新来的中国人半步不让,扬言不放人就直接取消失业赔偿金,活像他们扣的不是他哥哥,而是头猪。
    有人忍不住问:“我们不至于连他们一起扣下吧?”
    “他们带了好多保镖。”
    “所以呢?”
    “说不定他们会中国功夫。”
    “但我们人多。”
    “时雨!嘿,你来了?我们刚刚在说中国功夫,你说要是大家动手,谁赢?”
    “当然是我们,他们过来了?”孟时雨问道。他刚刚去接了同学,一听说工厂的工人扣押了老板,学校里那些活动分子便再按捺不住,三五一伙地跑过来“支援”。连孟时雨的导师都连夜给媒体写了篇评论,讲暴力的合法性问题。
    “来了,好像是咱们人质的弟弟。”
    孟时雨挑了挑眉,“还真是?那好办了。”
    “怎么就好办了?”有个老大爷粗声粗气地说,“这个更坏,你没听刚刚Michelle出来说,这个弟弟威胁要立刻驱逐我们,还不给赔偿金。还说什么来着……他们宁愿花一千万打官司,也不给我们一分。”
    “那我去把这话转告‘人质’,”孟时雨说话声调都轻快了起来,“会有好结果的。”
    他兴冲冲跑到了关着季鸣则的休息室,手一撑就坐到了桌子上,晃荡着两条腿,“你猜怎么样?季子羽真来了,看意思是要搞死你,一个劲把话往死里说。愿赌服输吧老季,你那个办法是什么?”
    季鸣则正在啃炸鸡,他已经连吃两顿垃圾食品了。虽然表面嫌弃,声称自己遭到虐待,但小季总每次都吃得一点不剩。他擦擦手,“你不觉得,我才应该在外面谈判,而把他关起来吃苦头吗?”
    孟时雨说:“行了吧,你吃了什么苦?你连薯条蘸酱都有三种!”
    “但我昨天晚上睡觉时没有被子,桌子又硬,还能听见外面吵吵嚷嚷的……我恐怕才睡了两个小时!”
    孟时雨听不下去,一把揪住季鸣则的脸皮往两边扯,“嘁,你够了!你只是一天晚上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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