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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愠色不减,“这还好是我看到了,要是爸妈指不定扒掉你一层皮。”
程有意自然也觉得无辜,这纸条她也是刚刚才看到,心想这人要表白也太不小心了,不知道班主任正在抓典型吗!她斜眼瞄他正在气头上,满不在乎地说,“他们才舍不得。”然后谷平川脸色就更臭了,程有意靠过来拽拽他胳膊噗嗤笑着,“哎呀,哥你别生闷气了。我也是刚刚才看到,一会儿我就打电话断了他这心思,早恋哪有学习好玩!况且你马上就要进重点班了,我再贪玩就追不上你了。”
谷平川脸色这才缓和了些,程有意知道他没生气了,就撒娇起来,“那我的好哥哥,这个题你看出点头绪了吗?”
谁知谷平川撇开了她起身离开了房间,丢下一句,“自己想,免得你脑子里装些乱七八糟的东西。”
“喂,我可严正表明了立场,不准诬陷我!”程有意朝着他的背影挥了下拳头,“哼,自己想就自己想,我就不信我搞不定!”
谷平川听到她的自说自话,不禁露出个笑。他回到自己房间躺在床上盯着天花板双目无神,只觉得自己无比龌蹉,刚刚看到那幼稚的表白时,他恼怒之余更多的是嫉妒,嫉妒别人可以堂堂正正把心意告诉她,而他怕是永远不能宣之于口了。他不想承认但又不得不承认他梦到的那个人就是程有意,他的妹妹。他不敢对任何人说,而是先给自己戴上一副违背道德的镣铐,他觉得所有人都可以站在制高点唾弃他,他将无法承受。那段时间他不敢再多跟她通电话,常常找借口匆匆挂断,他担心自己再梦到她,似乎这样他就能少些负罪感。然而越是克制,反作用力就越大,他常常想起以前的日子,记忆中更多的是他捉弄她、不理她,他以为她的存在可有可无一点不用在乎,然而事实是他一点点习惯了她的存在,直到他到庆水求学,再也没有一个小尾巴跟着,他才猛然发现把她的陪伴当作了理所当然。
正如程有意自己说的,谷平川就是他的导航塔,再后来她也进入正朴本部就读,因着一双儿女都到庆水读书了,谷惟良夫妇也搬到了庆水,不过因为学校离新家较远,两个人都是住校。因为谷平川高三压力大,胡良慧叮嘱程有意要多多关心,母上大人布置的任务程有意自然不敢怠慢,时不时就去给谷平川投喂些零食,偶尔听他唉声叹气她就给他讲笑话,谷平川喜欢下了晚自习去跑步释放压力,打小就不爱动的程有意也陪着跑。他暗自庆幸他的小尾巴又回来了,这是那段难熬时光里最令他开心的事情。
五月的一个周一,谷平川的语文课刚开始没多久教学楼就摇晃了起来,楼道里有人高喊着地震了,霎时间所有的人涌满了楼道奔向出口,摩肩接踵间他害怕的竟然不是这栋楼是否会突然倒塌而是程有意她跑得★公\众\号\阿遇的小日记☆慢能否在这恐慌中安全脱身。原本空旷的操场迅速挤满了密密麻麻的人,一教的大玻璃窗户碎了一地,恐慌在所有人中间弥漫。有手机的都在打电话试图获得心系之人目前是否安全,可是接通的寥寥无几,许多人更是崩溃大哭出来。谷平川给程有意的电话也始终未接通,他在操场上密密匝匝的人群里搜索她的身影,要在高中部四千余人中找出一个人谈何容易。因为脚步匆忙他身上冒了好多汗,累得大口喘着气,心里不住默念,“意意,一定等我找到你。”
直到他看到她站在花台边的台阶上才终于松了口气,他走近看到程有意瘪着嘴就要哭出来,把人抱进怀里安抚着,他以为她是吓坏了正想说没事了,就听到怀里程有意抽泣着说,“哥,你的电话打不通,爸妈的电话也打不通,我好担心。”
“我没事,根据学校楼的情况看,爸妈他们肯定也会没事的,现在打电话的人太多,我们等会儿再试试联系他们。”他轻轻拍着她那瘦削的肩膀。
幸好找到你了。
过了很久他们才联系上谷惟良夫妇,大家都没事。
后来他才知道程有意那节课是体育课,她一直呆在那个地方没有动。
她说,“我知道哥哥肯定会来找我,所以我没乱跑,怕你找不到。”
就跟很久以前他把她忘在学校门口那样,他没去,她便等。他将爱她护她,一辈子见不得天日也甘愿。
再后来谷平川进入庆大医学院,程有意周末有时间就去会找他,因为她太喜欢庆大图书馆了,窗明几净宽敞开阔馆藏丰富冬暖夏凉,正好有现成的校园卡,不用白不用。
某个周六她去等谷平川下课想一起去重新换副眼镜。也不知是不是因为高三时课业压力上来了,反正谷平川也近视了,为此程有意还把当初他那句真呆原封不动奉还给他。结果谷平川一本正经说,这是智慧之光。她觉得谷平川真是半分便宜不让她占,一点没有作为哥哥该有的样子。程有意随便找了个没课的教室在最后一排坐下看书,不多时进来一男一女在前排坐下,行为亲密很快吸引了她的注意,果不其然一会儿就出现的少儿不宜的场面,两人你侬我侬亲了起来。程有意哪有如此近距离看过这个,脸上立刻绯红一片,立马把书立起来挡住脸,可还是忍不住抬头睁开只眼睛偷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