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颜面以兄长的身份管我!”
他如此想,进医院的时候也颇有底气,甚至雄赳赳气昂昂地推开了穆景天办公室的门。
办公桌上照例堆满了零嘴。
有穆博天吃过的巧克力,也有很多一看就是亲手做的糕点。
穆老七嘴馋,没忍住,抓起巧克力塞进了嘴里。
恰在此时,屋外传来了说话声。
“穆大夫,你觉得这个病人可以采取保守一点的治疗方案吗?”
“不可,再拖下去,病情会恶化。”
“那这个……”
…………
纷乱的脚步声逐渐靠近。
穆景天和几个医生一起走进了办公室。
除了他,没有人发现办公桌上少了一块巧克力。
穆景天眼神微闪,神情自然地走到办公桌后坐了下来。
情急之下藏在办公桌下的穆老七尴尬地缩成一团,生怕被发现。
“也是,若是继续保守治疗,病人的病情很可能会恶化。”
“可是直接手术,成功率也不高。”
“不知道病人家属能不能接受新的治疗方案。”
…………
讨论还在继续。
穆老七团得难受,想要换个姿势。他艰难地舒展着腿,还没动几下,端坐在椅子上的穆景天忽而靠在了椅背上,修长的右腿也搭在了左腿上,刚刚好抵住了穆老七的腿。
穆老七霎时吓傻了。
他望着六哥微微晃动的裤管,与露在裤管外的一截黑色袜子,苍白的脸上慢吞吞地烧起了两团红晕。
原来,穆景天早就发现了他。
穆老七羞愤欲死,恨不能直接从办公桌下钻出去,但那些医生还没走,现在出去……更尴尬。
他只能维持着原来的姿势,别别扭扭地藏在桌下。
与穆老七的局促不安相比,穆景天就轻松多了。
他气定神闲地和医生们讨论着治疗方案,虽没有低头,腿却像是长了眼睛,无论穆老七想往哪里躲,都能准确地拦住他的去路。
办公桌下的穆老七像只被困在笼子里的老鼠,四面楚歌。
他急出满身的汗,腿又酸又痛,最后实在是忍不住了,也顾不上办公室里还有旁人,硬着头皮扒开穆景天的长腿,试图从桌下钻出来。
一直气定神闲的穆景天终是变了神情,眼疾手快地扯过白大褂的下摆,将穆老七的头罩住,继而迅速往下一按。
穆老七的脸瞬间贴在了他的大腿根上。
“都回去想想治疗方案。”穆景天嗓音微哑,“晚上和病人家属说明情况后,再制订新的治疗方案吧。”
医生们看不见跪在穆景天双腿之间的穆老七,寒暄了几句,陆续离开了办公室。
啪嗒。
办公室的门合上,说话声远去。
穆景天缓缓靠回椅背上,修长的双腿分开,手指插进穆老七的头发,用力一扯。
一张通红的脸露了出来。
“啧。”穆景天一瞬不瞬地盯着他,嗓音里弥漫着怪异的热潮,“这么喜欢医院?”
阿尔法说着,慢吞吞地俯身,嘴唇贴在了穆老七的耳垂边:“喜欢到伤好了,出院了,还要来看看?”
“我……我……”穆老七百口莫辩。
“这么喜欢,怎么不学医?”穆景天松开了他的头发,抬手拉开抽屉,取出一件衣服,劈头盖脸地砸过去,“还是说,你是忘不掉医院里的护士?”
穆景天给了台阶,穆老七自然硬着头皮接茬:“可不是?我……我就是来……来找护士的。”
穆景天不置可否,只用手指敲了敲他的鼻梁:“换上。”
“什么?”
“不是想看护士吗?”穆老六勾起唇角,露出一抹冰冷的笑意,“满足你。”
他茫然低头,将穆景天丢过来的衣服抖开。
那……居然是一套护士服。
“六哥,你……你……”穆老七的手开始止不住地颤抖。
“换上。”靠在椅背上的穆景天再次合拢双腿,将他紧紧地困在双腿之间,嗓音里带着不容置喙的决绝,“不要让我说第二遍。”
穆老七委屈得快要哭出来了。
他对穆景天的感情不可谓不复杂。
首先,自然是恨。
年幼离散,他是被“抛弃”的弟弟。穆家虽无人苛待穆老七,他却永远记得六哥决绝离去的背影。
母亲去世后,谁都没有抛弃他。
唯独他的亲哥哥抛弃了他。
穆老七怎么可能不恨?
但真去细究有多恨……
那当然也没什么深仇大恨。
穆老七设身处地地想了想,若自己是六哥,母亲骤然离世,恐怕也想离开穆家这个伤心地,将全部的精力放在学业上,借以转移注意力。
故而穆老七心中的恨,多因埋怨而起。
他怨六哥不照顾他,怨六哥将他一个人留在了奉天,怨六哥错失了他成长的时光。
他的怨生自兄弟之情,怨得任性。
此时此刻,穆老七尤其怨穆景天。
他从没想过,几年时间一过,六哥就变了。
穆老七抓着护士服,委屈巴巴地抬头:“你就这么欺负我吗?”
穆景天的喉结微微滚动了一下,反问:“你觉得我是在欺负你?”
“难道不是吗?”穆老七泄愤般掰开六哥的腿,挣扎着从桌子底下爬出来,“你让我穿这个玩意儿,不就是因为我和护士们多说了几句话吗?”
穆老七边说,边偷偷摸摸地往办公室外溜。
穆景天见状,嗤笑抬腿,随意一绊,六神无主的穆老七就跌回了他的怀抱。
穆老七如坐针毡。
“现在换上。”穆景天再次把护士服丢进他的怀里,“或者我亲手帮你换。”
穆老七当然不愿六哥帮自己换。
他腾地从穆景天的腿上站起身,手足无措地抱着护士服,意识到自己逃不出办公室,便不敢再反抗,只嗫嚅着问:“在……在这儿换啊?”
穆景天倚在椅子上,懒洋洋地抬起眼皮:“你想去外面,当着所有人的面换?”
“就在这儿换!”穆老七闻言,头皮一阵发麻。
他不敢去想六哥描述的画面,当即将外套脱了下来。
穆博天浑归浑,以前日日泡在玉春楼,也没在那些欧米伽面前脱过衣服,如今当着亲哥哥的面解纽扣,怎么解,怎么难堪,面颊上不知不觉烧起两团羞愤的火,这团火又顺着脖颈点燃耳朵,最后烧着了一颗怦怦直跳的心。
“六哥,我知道错了。”穆老七在烈火中煎熬不止,终是咬牙服软,“你就饶了我这一回吧。”
穆景天搭在扶手上的修长手指晃了晃,语气散漫:“不行,不罚,你不长记性。”
“可……”
穆景天失去耐心,冷声道:“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