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O18脸红心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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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现近来身边总少物件,多是些金银铜器的玩意,他没查,也知道应是一些宫人害怕启军有?一日会攻入三郡王宫, 于是偷拿了宫里值钱的东西,早早潜逃出宫去了。
    大厦将倾, 这是人之常情,他只装作看?不见。何况各宫皆是如此,连太后宫里?近来都少了首饰器皿,只不过那些人便没那么好过了,多是被姜熹抓回去活活打死。
    今日林珙案上又少了一支金笔,他竟有?些恼了,那是柳佑赠予他写字用的,平日里十?分稀罕。可他暗戳戳苦恼了半天,没去寻笔,也没跟人说这事,自个闷闷地消解了事。
    三郡宫里?人手紧缺,外头连个通报太监都没有?。柳佑回来之后直接步入内殿,双腿直直地跪了下来:“皇上,臣回来得迟了,臣此行去北境未能增派到援兵,反而是助长了敌军气焰……臣有负皇上所托,还请皇上降罪!”
    宫里虽还是红砖绿瓦,可四处萧条却是盖不住的,皇帝殿里的梅花都快枯萎了,无人打理。更别提柳佑方才一路入宫见到的景象,大事不成,心中更加不是滋味。
    林珙听声一怔,霎时将那根笔的烦恼抛诸脑后,喜出望外,转过身子仔细看?柳佑,声音却止不住哽咽:“太傅,太傅能回来就好,朕一直盼着太傅回宫。”
    柳佑也望着他默然了片刻,不知该从何处说起。北境的情报他每日写信传于宫中,从不间断,想必林珙都已知晓。
    于是,柳佑笑着说了句:“一月不见,皇上又长高了不少,再过不久,怕是比臣都要高了。”
    林珙的个子比同龄孩子拔得快些,若真长成了,必然是比柳佑还要高一截的。
    他笑了笑,可想到了什么,顿时又烟消云散,眉生愁云:“启军要是攻下了余县,朕还能盼到与太傅比肩的日子么?”
    夕阳斜入殿内,将两人的影子拉得极长,如?此看起来两人似是一般高大,并无差距。
    柳佑微愣,忙躬身行君臣之礼:“皇上此言是折煞臣了,皇上同普天下来说乃是日月,臣与众生只能瞻仰日月之辉,又怎配与之比肩?”
    林珙已经可以平视他。
    不久,余晖倾斜消散,在这清冷的宫殿中,柳佑一时也忘了尊卑身份,缓慢抬起视线,与他相对,仿佛多年前与那个人对视一般。
    “太傅自然配得上。”
    ……
    “余县可谓是三郡最后一道屏障了,只要能攻下,那么三郡王宫唾手可得啊,小皇帝和他老母都跑不了!”余子迁刚从阵前下来,摘了盔帽,擦汗说:“可是这地方有三吴近八成的兵力啊,且入口狭隘多江流,我们的大船不容易挤进去,想来想去还是不怎么好打。”
    “咱们都打到这份上了,还怕个屁,有?贺兰将军与曹将军在,直接碾过去就完事,碾不了的地方就炸了!只要炸了余县,前面就是王宫了,我看?就该趁着军中士气高涨,一举拿下!”
    曹问青打断了那将领的话:“余县除了三吴水师,还有?上万民众,若是强行炸渠,怕是要让不少百姓颠沛流离,人心失散,于收复三郡也毫无益处。以我所见,还是不能过于强求。”
    魏绎颔首。他的盔甲与座上的人一样,同是脏的,手腕上还有?血水和泥巴,不过在军营待久了,整日与将士们同吃同喝,也不在乎这些。刚打完一仗,不及稍稍收拾打点,就一门心思地与众将讨论攻打之策。
    “诸位将军还有?什么见解?”
    余县是最后一块难啃的硬骨头,原因此地是三吴的大营,吴祝、吴涯、吴渠的三路水师精锐皆在此,水上的布防摆阵千变万化,还如?同曹问青所说,余县的百姓聚集甚密,稍有?不慎便会造成更大的灾祸。所以强攻的同时,须得智取。
    直至三更天,众将才从王帐中相继散去。
    商议了许久,他们仍未想出一个万全之策。五更天便要出兵操练,魏绎嫌麻烦,干脆和衣而卧,可揣着心事睡得又不踏实,账外有?人轻声走动,他都听得一清二?楚。
    偶闻见有?一阵不似军中将士的脚步声,魏绎立即佯装死睡,背后的手却已摸到剑。
    先前敌军死士佯装成士兵潜入营中,想要刺杀主帅之事并不是没有?发生过,此后魏绎便时常警惕,加强戒备,严令王帐在熄灯后非传不得入。
    不过这种事防不胜防,眼下他们把三郡逼得越急,意外之事就越容易发生。
    果然,那人见魏绎睡得深,还在不断靠近。
    待足以察觉到那人的气息方位时,魏绎便率然拔剑而出,帷幔飞动得厉害,白光一闪,直将那人逼入了床角。
    “何人?”魏绎的话放得狠,黑暗之中简直要将那人给生吞活剥了。
    哪知那人微顿后,轻笑了一声,笑声斯文且轻浮暧昧,指尖又轻捻了捻那剑锋,清脆作响:“你妻。”
    *
    作者有话要说:
    家中老人还是去世了,所以前段时间没怎么写更新,抱歉。
    不过马上就完结啦~
    126 点火 志同道合
    白刃映出一道?美丽的瞳色, 魏绎听见这?声,握剑的手已不自觉滑了下来,又?生怕自己是在梦中,恍惚着没动。
    林荆璞得以稍事脱身, 走动两步, 从容不迫地解开大氅。还没脱下, 魏绎便忽然从后用大氅裹着横抱起了他,“朕道?是从哪来这般招摇的刺客, 竟敢冒充我妻, 还瞒骗过了大营的层层守卫。”
    王剑此刻已仍到榻下。人却在榻上了。
    林荆璞枕在魏绎的掌心,漫不经心:“皇上的贼心也不小,如此随意就请外人上龙榻, 真不怕传到你妻的耳中么?”
    “朕好怕啊——”
    魏绎久违笑了一声,把住他的腰侧卧下来,不知轻重地咬了一口耳朵:“你怎么跑到军中来了,竟连我也瞒。这?趟身边带了多少人, 路上可有遇到危险。”
    “没有妨碍,涯宾同我一道?来的,他已去曹将军那了。”林荆璞缓慢抬手,指腹摩挲上他许久未打理?的胡腮, 借着营帐外头的光亮打量魏绎的面庞。
    军营中火光带着杀气,在凛冽寒风中摇曳得厉害,闪烁在魏绎略显粗糙的面庞上,却莫名显得有几分温柔。
    林荆璞会心笑了,接着说:“我们在贺兰军之后离开的凉州, 中途在邺京辗转了几日,料理?了些朝中的急事琐事, 便有些想你了。监国擅自离京,总不是件光彩的事,故而没有声张,也不想让前线的人分心。”
    他的言语薄凉柔和,却无故“煽风点火”。
    魏绎的欣喜在夜色中无处藏匿,下巴压住他的掌心,抚摸他的鬓,语气渐渐发沉:“我军已入三郡地界,攻下余县与南殷王宫就在这几日。南殷诸人见你,必定气红了眼,要将你挫骨扬灰。”
    可魏绎真正的担忧并不在此。
    林荆璞不似魏绎那般容易嫉恨记仇,有时更似一个波澜不惊的世外之人。历经这么多折磨困顿,他身上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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