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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紧了一些:“那对不起,是我压得太用力了,没有考虑到你。”
曲池没有怪他的意思,所以摇摇头,细软的发丝在他脖子上搔动。
最终,这个琴还是继续弹了一会儿,只不过这回白瞬让曲池坐在了自己的腿上,一手弹琴,一手帮曲池揉腰。
一心不能二用,白瞬这回弹出来的就不如先前流畅好听,但曲池半点也没发现,一门心思全记挂在哥哥的手上。
他是有点怕痒的,并不习惯别人触碰自己的腰,但哥哥的手却不仅让他觉得痒,还让他感到一丝酥麻……
佣人收拾了两个人的房间,再加上这是在家里,他们应该避避嫌,因此今夜曲池是和白瞬分开睡的。
独自一人躺在床上,曲池反而觉得不习惯,甚至连养好的生物钟都失灵了。
深夜一点钟,他缩在被子里,却没有半分睡意,大脑里全是从昨晚到现在发生的事情。
哥哥开始教他谈恋爱,和他亲吻,给他弹琴,带他约会,抱他睡觉……
曲池抱着被子,觉得不过瘾,放开了,却也还是不对劲,无论如何都睡不着。
到了两点,他仍然没有睡意,苦恼地从床上坐了起来。
他拿起书架上的专业书籍,企图以此助眠,但看不懂是看不懂,以往常有的困意却还是没有被培养出来。
哎。
曲池叹了口气,熬夜久了,他有点口渴,只好出房间去倒了杯水。
路过白瞬房间时,他的脚步不知为何停了下来。
停了一会儿,鬼使神差地,他用手握住了门把,轻轻地转动了一下。
他尽可能地做到了小心,甚至连一点声音都没有发出,因此这个过程就变得无比漫长。
转到一半的时候,曲池就想起来门应该是锁了的,但他没有放开,而是继续压下去。
门把一压到底,有了一个很简短的停顿感,接着,曲池将手又往里一推,门就此被推开了一个缝。
啊,没有锁。
曲池眨眨眼睛,站在原地对着那小小门缝天人交战。
最后,他又往里推了一些,悄步往里走进去,然后重新把门关上。
房间里没有开灯,也没有月光,一片漆黑。
为了不吵醒白瞬,曲池小步小步地挪,用龟速靠近了白瞬的床,就像一只准备偷灯油的小老鼠。
他摸了摸床,摸到被子,又压着被子往前探了一小段,确保有足够长度的被子让自己盖。
然后他才掀起一点点,放慢动作躺上床,小心翼翼地往白瞬的方向挪。
但在还没挪到目标位置的时候,白瞬就忽然出了手,揽住他的腰,不由分说地往自己这儿一捞。
曲池始料未及,吓得差点叫出声,白瞬的嘴唇瞬间就靠近他的耳朵。
“怎么这么慢啊?”白瞬说,“都把我等急了。”
他等急了,曲池吓傻了,好半天才结结巴巴地说:“对,对不起……”
白瞬又埋怨一般地说:“我连被窝都暖好了,结果小池一直不来。”
他都没想起来这种情况下他应该问的是“你怎么醒着”,呆呆地又答了一句“对不起”。
白瞬咬咬他的鼻尖,这才好像惩罚过他了一般,说:“时候不早了,快睡吧,家里离学校和公司都远,明天要早点起来。”
曲池在他怀里缩了很久,先前始终玩失踪的困意,这时却一下就来了。
在迷迷糊糊、将睡将醒中,曲池才隐约意识到,原来哥哥和他一样,都是离开了对方就睡不着。
第十三章
13.
往后一段时间,曲池但凡要上早课,都是由白瞬送他去的。
而只要白瞬能腾出时间来,放学的时候也都会驾车来接。
他有司机,但两人相处时从来不带着,曲池问起,他就笑着回答说,约会就是要二人世界。
虽然作为白家的养子,曲池也算是一个富二代,但他对于吃喝玩乐都没有太大的欲求,对这些的了解更是少之又少。
晚上的约会行程,基本都是白瞬来安排。
他会带曲池去用餐,一起去散步、打球、划夜艇,有时候不特别安排,仅仅是带着曲池兜一晚上的风,曲池也觉得很开心。
即便不出门,就呆在家里弹琴给曲池听,或者两个人互相靠着看电影,这对他们来说也是令人满意的约会过程。
自然,白瞬不会忘记自己的“目的”,他会不时地向曲池解释所安排约会项目的意图,也在适当的时机进行一些亲密的行为,并温声夸赞曲池的悟性。
无论从哪方面看,白瞬在“教导恋爱”这件事上,都是一个不折不扣的好导师。
他是好导师,曲池也不差。
只用了几天,曲池就学会了如何应对白瞬的亲密,再过几日,那在学习过程中频繁出现的比以往更强烈的心动与脸红,他也渐渐习惯。
只可惜白瞬并不总是能挤出时间来教他,将近年底,公司的事务不尽如人意地多了起来。
在连着两天晚上在公司加班之后,白瞬又要去出差,为期四天。
曲池帮哥哥整理行李,白瞬走的那天早上他正巧没课,便送白瞬去了机场。
按理来说,飞来飞去对他们来说是常事,并没有什么好舍不得的,他也已经送过白瞬很多次。
但这次,曲池揪住他的袖子,却有点儿不愿意放开。
在白瞬含笑的目光下,曲池把之前就叮嘱过的“要早点睡觉”“不要太压榨自己”又叮嘱了一遍,白瞬点头答应了,他没什么好说的了,却还是接着拽了一会儿衣角。
白瞬走的第一天,曲池没有受到什么很大的影响,只不过下午放学时来接他的人换成了白家的司机,晚上做饭也只有他自己一个人吃了。
因为明天满课,他要交的作业很多,而这些作业之前都因为要挤出学习恋爱的时间而被他拖延了——最多的那个又正好是他最头疼的课。
曲池写到了一点才算写完,上床的时候还稍微羞愧了一下,白天他还叫哥哥要早睡,自己却也没能做到,接着才晕乎乎地睡着。
第二天曲池光是上课就忙得不可开交,熬到最后一节下课,他又收到同学的请求。
同学本要去参加一场学校组织的讲座赚学分,但临时有事,问遍了朋友都没法代他去,只好不抱希望地又问了问曲池。
曲池先前从没答应过这种事,但由于哥哥出差了,他晚上没有事情做,便想着帮同学一个忙,点头同意了。
讲座相当无聊,起初他还试图认真听一听,到了一半,他就忍不住地不断分心。
周围其他人都在玩手机或打瞌睡,他则坐在那儿,神游地想起白瞬来。
他对白瞬的工作内容一概不知。
说到底他只是养子,白家养大了他,却对他并不怎么重视,没有要将家业交付给他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