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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不是讨厌你的脸......”
“那是为什么?你还有什么不满意的,告诉我我都可以改掉。”唐峻一直抱着龙彦达,生怕人下一秒就不见了似的,胳膊上的劲一点都没减。
龙彦达:......
“还是说,你还并没有走出来,你忘不掉他?”唐峻直起身子,盯着龙彦达,“要是这样就说得通了,本尊在那里,还要替身干嘛?”
强烈的太阳光直射下来,龙彦达眯起了眼睛。唐峻抱着他转了个方向,高大的身躯给龙彦达带来一片暗荫,“给你挡太阳。”唐峻笑笑。
龙彦达抬起眼皮,唐峻笑起来也像他,调皮的、灿烂的,带着光彩的。龙彦达一阵恍惚,看着唐峻,眼里全是化不开的柔情和茫然。
唐峻在龙彦达的眼睛里看到自己清晰的身影,他轻轻捏住龙彦达的下巴,低下头......
这不是他熟悉的气息,记忆中那种草香不是草香,木香不是木香的香气,让人安心让人沉迷的香气,唐峻身上没有。龙彦达抵触着,把脸别到一边。
唐峻停下来,弯着腰,停在龙彦达眼前,鼻尖差一点就要互相碰到的位置。
他的手微微松了松,没有强迫龙彦达转过脸,唐峻迟疑一会儿,嘴唇在他的脸颊处碰了一下,“一点机会都不给我,真的不再考虑一下吗?”先松开龙彦达的下巴,然后再依依不舍地松开搂在他背后的胳膊,看到龙彦达坚决地摇头,叹了口气,“走吧,都晒成肉干了。”
龙彦达有意跟他拉开一段距离,等唐峻启动车子后才拉开副驾驶的门,上了车。
塔古镇是一个很小的集镇,当地农民把家里吃不完的奶酪杏干,用不完的毛皮印花布拿过来,铺开摆在地上,小摊子一个连着一个,“叽里咕噜”听不懂的吆喝声此起彼伏。
街道窄的很,唐峻把越野车停在路口,两个人在骆驼、马车、板车中间穿梭,好不容易找到一家小理发店,10块钱,店主兼理发师是个白胡子老爷爷,只会剃光头和寸头。
两个人剪完头发出来找餐馆吃饭。同款碎寸,配着身形长相,还有那身工装倒也挺有型。
路边有个卖石头的小摊子,各种嶙峋怪石,有大有小,龙彦达觉得有趣,蹲下来拿起一块儿放在手里把玩。
唐峻守在他身边,不觉得黑漆漆的石头有什么好看的,眯着眼睛四处张望。
身后一阵惊呼伴着马蹄声响起,小商贩们纷纷站起来,稍作迟疑立马散开,唐峻回过头去,一匹高大的骏马疾驰而来,明显受了惊,马的主人跟在旁边死死拽住缰绳,气喘吁吁,被马拖着往前跑。
骏马奔向唐峻和龙彦达所在的方向,街边的小摊被撞地七零八落,骏马嘶鸣着,又黑又亮的前蹄高高扬起......
唐峻本能做出的唯一动作就是迅速俯身,把龙彦达护在怀里......
温热的血顺着唐峻的额角流进了龙彦达的脖子里。
龙彦达抹了一手血,背起唐峻冲着路人狂喊,“医院在哪里?医院呢?医院在哪里?”
马的主人把缰绳递到邻居手里,赶紧追了过去,“就在前面,我带你去。”
他在前面带路,龙彦达背着唐峻一步不落地跟在后面。
“你不能流血,”龙彦达声音颤抖,“你不能流血,坚持一下,马上就好了,马上就不会流血了。”
唐峻脑袋垂在龙彦达肩膀上,神智尚且清醒,还有心情笑,“我就是脑袋有点晕,我居然被马踢了,说脑子被驴踢了差不多就这感觉了吧。”
“你不能流血......”龙彦达嘴唇紧抿,急得眼眶发红,不停地重复着同一句话。
“师父,我没事,这算什么事啊,就流点血没什么大不了的。”唐峻双手垂着,随着龙彦达急匆匆的步伐,在他身前一晃一晃,“我们部队里长大的小孩,破点皮流点血再正常不过的事儿了,真没什么,你怎么这么紧张?”
听到唐峻的话,龙彦达微微一顿,又赶紧大步往医院里跑去。
直奔急诊室,找来医生护士,跟着他们跑前跑后,龙彦达往日的冷淡镇定全然不见踪影。一直到唐峻躺到了病床上,龙彦达还拉着医生问,“还会出血吗?会不会有后遗症?感染的风险大吗?平常该注意什么?加强营养什么的。”
中年男医生拍拍龙彦达的肩,“他没事的,缝了6针,个把星期就能长好,你别看我们卫生所小,这种破皮的小病治起来还是没问题的,放心啊。”
唐峻脑袋上缠了两圈绷带,靠在床头,看龙彦达拽住医生问个不停。至于吗?像缝几针这种事在唐峻眼里压根不算事儿,从小到大胳膊腿儿都骨折过几次了,能有什么啊。
看到龙彦达一脸的焦急担忧,唐峻比三伏天喝冰可乐还爽。不管龙彦达接不接受他,可以肯定的是他心里有他,他担心着他。唐峻挺满足,一次受伤换龙彦达的一次关心,多划算的事儿。
龙彦达问完医生,走过来站在唐峻的床边。
马主人一直在病房里走来走去地搓手,看到龙彦达过来,赶紧小跑着站到他身边,“唉,真是不好意思,医药费还有营养费什么的,要多少你们开口,我那马是发神经了,我也没拽住。”
唐峻打量了他一会儿,少数民族的咖色袍子,黝黑的脸上布满皱纹,眼神浑浊,粗糙的手指上裂开了很多口子。
龙彦达看着唐峻,唐峻冲他咧嘴笑了下,扭头对马主人说,“不用你赔,就这样吧。”
“啊?那不行的,那怎么行,要赔的。”马主人弯着腰。
“不用,你忙你的去吧。”唐峻摁了下脑袋上的绷带,“真不用,你走吧,我打算躺一会儿。”
不用赔,我要赔......你来我往几个回合,唐峻说服了马主人。
“谢谢啊,谢谢您啊,您真是个好人。”马的主人哈着腰,双手合十地退出去。没一会儿又推门进来,拎了两提牛奶放在床头柜上,对着两个人鞠了个躬,转身跑了出去。
龙彦达走到唐骏的床头,凑过去看了下他脑袋上的绷带,绷带里渗出硬币大小的一块血迹,他的心脏没由来地突然缩紧,导致呼吸有些困难,使劲咽了下口水,饿了吗?想吃什么,我去买。
唐峻笑笑,“随便啊,师父,你买什么我吃什么。”
“好,我去买,你躺着,不舒服就赶紧叫医生,我马上回来。”龙彦达说完急匆匆地走出病房。
10分钟后,龙彦达拎着几个保温盒走进病房。先把保温盒放到床头柜上,再弯腰支起床侧的小桌板,把保温盒一个一个地摆上去,再一个一个地掀开盖子,抽出一双一次性筷子递给唐峻,“街上全是大盘鸡,买不到别的东西,行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