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合矩。双髻是丫鬟宫人的发饰,公主不能梳。
萧夙苏噘嘴盯着铜镜里柳织书的脸,嘀咕,…可是好…
柳织书替公主簪上新钗,那我替你梳个更好看的好吗?天仙髻好吗?
萧夙苏的眼微眨∶比你的还好看吗?
柳织书微俯下·身,替公主理了理发丝,大致揽出一个髻发让她看,公主貌好,配饰天仙髻比天仙还好看。039;
萧夙苏盯着铜镜里的自己,葡萄圆眼眨了眨,脸红了红。
萧夙睿找上偏殿时,萧夙苏就乖乖坐在书案边学习。
柳织书起身行了礼。
公主惊讶地抬头∶皇兄怎么来了?
只许你在这夜不归宿,不许皇兄过来看看?萧夙睿看着萧夙苏紧张的样子失笑,好好坐着吧,皇兄只是带了些莲子汤犒劳犒劳你,没告诉母后。039;
趁着公主被宫人准备的食盒吸引,萧夙睿看向柳织书,借一步细谈?039;
假山庭院。
萧夙睿一身月白服,清俊的面上挂着淡淡的笑,执手捻了朵含芽未开的花,递给柳织书∶这宫中住得可还习惯?
回太子,习惯的。柳织书双手捧过,嫩绿的芽苞在掌心萧瑟,还未开花,便被断了始终。
皇叔千里迢迢赴塞北。留着美人独守长安空闺也是够冷心。萧夙睿笑,近乎病白的指磨搓着一朵嫩绿的枝芽。
太子何必为难这样未开识的生灵?柳织书道。
萧夙睿淡漠地将手中的新芽合拢,又松开,即便开识还不如不开识,人还比不过这些未开识的物,起码花草死也不知道如何受的疼痛不是吗?
柳织书不甚赞同的蹙了蹙眉。
萧夙睿扔掉手中蹂·躏的芽,皇叔去塞北也快足半月了,少说三五年回不来,这左丞相千金也是不幸,还未成亲,便得苦守三五年夫婿。
萧夙容道完,如愿看见了柳织书面上划过的一丝诧意。
你道皇上同太后能轻易让皇叔去塞北?当然是得拿物来交换,太后要的便是皇叔的婚事。三五年,三五个月也好,只要皇叔回了长安,便只能乖乖成亲。039;
柳织书心下沉了沉,面上不显。侯爷的选择不是民女能干涉的,太子同民女道这些也无用于事。
无用吗? 那你想不想知道皇叔如今的状况,塞北如今天寒地险,几日前的刺史回报,大军出征前际,粮草毁于天火,一粒不剩。朝廷拨草还需数七日,军将挨饿,伤病不断……出征未捷,便是如此待遇.……哪怕是骄傲惯了的皇叔,怕也受不了几日吧……
柳织书的眼睫微颤,想起了那个幼年习武落伤却未喊过一声痛的人,抑止了心里的不安,太子是太子,如何揣摩也不会是侯爷的心思。
柳织书微欠身要离开。
身后萧夙睿冷淡的声音道∶那若是死了呢? 寒险之地,怎么有人管悄然消失的人是不是皇亲国戚还是百姓流徒。039;
死人更无需揣摩其心思。
萧夙睿唇盯着柳织书的背影,扬了扬唇,轻嗫∶连伺候多年的主子都不管不问,果然是够冷情。
萧夙睿想起了王皇后说的话,盯着地上的新芽,喃喃道呵个没有心的善人吗?
初春时节,寒风微凌。
柳织书从正殿出来。
翻案的事皇上道了还在调查之中,例行问话后,柳织书便被宣退了下来。
柳织书回想着出来时,一大臣拧眉焦急进去的模样。
皇上,塞北的军报...
殿门关闭。
柳织书捏着手指,会是什么呢?这仗是不是不顺利….侯爷呢…又过得如…….
柳织书还未回过神,面前突然出现两个衣着整丽的宫人。
乾安宫。
正座在上的女子面容清冷,一身绯罗刺金五绣吉服,上缀朱祎,耳缀珠玉。
凛珑端庄。
把翠玉五珠凤钗落在柳织书面前,柳织书侧头,看见了旁边跪着自己住的偏殿里伺候起居的宫人。
柳织书,盗窃皇后首饰,你该当何罪?王皇后近旁的宫女出声。
柳织书蹙了蹙眉,不甚明白。
你同夙苏交好,本宫那日邀你过来一谈,见你喜爱这凤钗,有意要送予于你。谁料你刚婉拒了本宫,后脚便盗窃了回去。你这是何必呢?
王皇宫字字如声,面带哀婉痛惜。
何必呢? 柳织书抬眸重复道。
清澄的眸子如泉透彻清明,王皇后怔了会,僵了片刻,终是先救开头。
柳织书这是第一次见到皇后。端庄优雅,有着不输太后的容貌。
这是第一次,怕也是最后一次。
人证,物证,连不存在的经过都替她想好了。
欲加之罪,何患无辞。
王皇后身旁的宫女朗声,柳织书,盗窃娘娘宝物,责令你赏二十大板,赶出宫。
王皇后磨搓着指环∶皇上那里自由本宫去道不是,这次是你罪行严重,本宫无法让夙苏同你一道被教坏…….
公主!公主不能进…
殿门外一阵喧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