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阅读88
姑娘,从长安来的,没见过外面天。夸下信口,信不得呦!
老人沾了沾墨,刚要写,停了会道那姑娘问你们什么问题?就问什么籍贯啦,平时跟王笃关系好不好…
老人手迟疑了会,笔墨沾到纸上,他将纸揉一团放一边,重新从盒子里拿出新的一张,铺开。
老人铺平纸,转开话题,…得嘞,你要写什么…
小兵将在营中吃饭睡觉身体安康等的杂事——说。老人提笔边听边写。
你看看,我给你念一遍。你听对不对。
老人念完,小兵连连点头,掏出一枚铜钱放老人桌上,多谢舟老先生,我这就去交给安哥,让他寄粮车里,等下一波运粮捎过去给俺爹娘。
老人眯眯笑,不用客气,去吧。
小兵的身影隐没在转角,老人面上的笑容收起,浊油的目光看向了桌案上存纸的盒子。
*日落。
营里兵都在说侯爷带走了那个白脸的小军师。
夜半。
营外的一处荒漠石下,燃燃火焰中灼着一张张逐渐枯朽发焦的纸张。
舟老先生望着火低低笑出了声。
谁?舟老先生忽紧张地看向四周
沙风从石头前刮过。
他效了笑意,松一口气,看着火焰半会,开始铲沙灭火。你在烧什么?一道清清凉凉的声音。
舟老先生背后一僵,迅速转头,便看见柳织书盯着未熄灭烧得正旺的火焰问他。
…小姑娘怎么在这?—个人?
老先生用沾满磷粉的纸,给营中的士兵们写家书。营中的兵均都是西北塞北人士,粮草也是要运往塞北方向,营中兵的家书一般便都寄放在粮草车上,等到驿站再交给驿站的人。
磷粉沾了空气,一定热度下就容易着火,所以自从塞北开战,从西北营中转运往塞北的粮车,才会在途中烧了一辆又一辆。老先生很聪明,看准了天气风向,用天火的名义掩盖了真实起火的原因。
舟老先生浊目眯了眯。
所以,我看了将军营中的册子帐本还有初春塞北的情报,才肯定了粮车可能有问题。而且,粮仓里装了防潮布,士兵说粮车上也有,应该是为了阻绝沾满磷粉的家书太早同空气接触起火,和避免押运粮车的士兵发现真正起火的点所用的。我猜是您向老将军提的建议。
舟老先生开口姑娘您说什么老夫没听懂,我在这烧纸只是为了悼念已故的亡人罢了。
王笃同你是老乡。但周围的士兵说,你们却没有多少交集往来。不知老先生悼念的是何人?
没有往来就不能悼念吗?舟老先生沉声道。
自然能。柳织书道,营中士兵说王笃胆小,虽然有时候贪小便宜,但待人却挺亲近。这么一人,同你是老乡,却未曾找你写过一封家书,不奇怪吗?柳织书继续,营中同一乡的士兵往来交集繁多,唯独同是北山的兵从不往来。这不奇怪吗?
还是说,你们在避嫌。柳织书注视着火堆道,营中有兵见粮仓着火那日,有磷火显现,应该是粮草中带有磷粉的王笃的尸体开始自燃出现的现象。
舟老先生呵了一声,如何见得,老朽有那个能耐进得去粮仓?
我刚才提过了,营中唯有从北山来的兵从不往来,若假设,不往来是为了避嫌,避何嫌?若是同为奸细,便好理解。检查看运粮草进出粮仓的卫兵张安,据我所知,也是北山籍贯。
舟老先生面上一僵,控制声音,哦?依小姑娘之言,你要一棍子打死北山来的兵不成?
自然不会,只是会排查一切,不会漏掉任何一个可疑之人。
舟老先生油目沉沉。
柳织书道∶你们可能内部起了冲突,王笃被杀害后,你们就把他藏在粮仓里。为何是粮仓,可能因为你们矛盾在要不要烧粮仓起了歧义。朝廷的大半军粮运在粮仓,可能王笃听到了我同将军说起粮草着火情况有异的事,他防备心重,自然可能也会敏锐察觉出这事有会被发现的可能….
舟老先生拍了拍手掌,阴沉沉,小姑娘,说完了?这些都是你的猜测,但你没证据啊? 呵.
柳织书看了眼火堆,证据就在里头。还有你今日替那个小士兵写家书所用的信纸上,已经检查了,上面有磷粉的痕迹。
营中兵会将舟老先生的家书,拿给看运粮草的张安,由张安捆寄在粮车上运出去。
磷粉需要一定热度,拿给张安的这段时间并不会自燃。张安接受后,会先密闭处理,以至于没人会怀疑到粮草着火是因它而起。
老先生心思缜密,又谨慎。待我们走,为以防还有人再查,定会把剩余的磷粉处理掉。
舟老先生身侧的手指弯曲呈爪状,小姑娘真是心思如发,能猜到如此多,真是后生可畏呵呵.
42、破案.…
丹老先生呈鹰勾爪的手掌以迅猛之姿朝柳织书袭过去,半途却被一股劲力生生拦截住。
丹老先生压下心惊,抿着干瘪的嘴,强忍着腕上的疼痛,抬眼看向挡在面前的人。
墨衣云劲, 袍脚若风,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