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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还是穿着那身被画得花里胡俏的校服:“ 是又怎么样?”
“ 你在跟我作对吗?”
苏澜皱着眉走近,一手扯着顾以安的头发,逼顾以安抬头看她。
顾以安长得清秀可人,外形算是中上。
但那种嚣张又叛逆的调调混在她身上却莫名调和成了一种属于顾以安的味道。
这种反差的魅力,独独属于那个年纪的顾以安。
“ 哎哟,下次别再这样做就好。澜姐,这次就算了吧。”
苏澜收的干弟弟眼神游离在顾以安的身上。
作为一个男生,他实在不忍心看顾以安那张脸变得不堪。
顾以安那天心情恰好不怎么美妙,又是被人扯头发被人逼逼地,浑身地火气都被扯出来了。
她才不管苏澜说什么,总之她不爽了,就不会让让她不爽的人好过。
顾以安看了他一眼。
“ 谁跟你算了。” 她挣脱开苏澜扯着她头发的手,将口香糖吐在她脸上:“ 你们把他的药扔一百次,我就帮他捡一百次。”
顾以安后退几步,蛮横无理地朝他们所有人都竖了个中指:“ 他病了还有药医,你们没脑子却是无药可救。”
她狠话一撂完就跑,染成了棕色的发被风扬起。
她原是为了发泄心情,但这几句话听进谢子亦耳朵里却有了另一层意思。
…… 这还是第一次有人这么坦荡地保护他。
谢子亦突然觉得。
顾以安这个人…… 其实也没这么坏。
……
后来谢子亦再也没有遇见那群小太妹了。
听别人说,她们都被告老师了。
天天放学都要留在学校写检讨,大约很长一段时间都不会来找谢子亦麻烦了。
他的父亲在他几年后的某天问了他关于重组家庭的意见。
见面的时候才知道。
那是顾以安和她的妈妈。
顾以安显然也没想到会遇见他,足足愣了有三四秒,最后看他们父子俩的眼神变得充满敌意。
谢子亦猜,她之前一定有个很好的父亲。
后来他们住在一起,顾以安明里一直在排斥他们父子俩,经常把这对夫妻弄得尴尬不已。
暗里却老往他药瓶里放曼妥思。
谢子亦问她,她就会说:“ 快过期了,我吃不完。你不想要的话,扔掉就好啦。”
谢子亦当然不可能扔掉。
偶尔他们的父母出了门,家里就会只剩下顾以安和谢子亦两人。
那时的顾以安就会像把尖刺收回的刺猬,和他说话或陪他吃饭,让他一抬眼就能看见她在面前,好像做什么都不觉得那么孤单了。
她没话找话的时候就会问他一些莫名其妙的问题,问得最多的是抗抑郁的药到底苦不苦。
谢子亦说不苦,她又不信,然后隔天又塞曼妥思进他的书包。
说苦吧,她信了,隔天又会塞更多的曼妥思给他。
其实谢子亦真的不觉得药苦,他处于抑郁症的状态,无论吃什么都没有感觉。
但顾以安偷塞给他的曼妥思实在是太多了,以至于很长一段时间,谢子亦即使嘴里没吃任何东西,都还是能感觉到属于它们的一股甜味。
两人的这种微妙关系保持了将近一年,直到他们的父母离了婚,顾以安对他们父子俩的敌意才完全清空了。
不知道是不是补偿,后来的顾以安对他出奇地好,好到谢子亦觉得…… 世界上不会有人比她更好了。
她开始去翻阅关于抑郁症的书,得了空就去他的学校找他聊天,然后把书上看到的所有技巧不动声色地运用在他身上。
顾以安不是什么专业的心理医生,但凡看见一点看起来还蛮高效的方法就乱七八糟地用,有时候居然真的能让谢子亦打从心底觉得愉悦。
班里的有些人在顾以安这种明明是别的学校却总是逃课来他们学校找谢子亦玩的行为产生好奇。
在这种情况的影响下,甚至开始有同学开始谢子亦说话。
大多数男生找谢子亦聊的主要目的就是为了拿到顾以安的手机号,而女生…… 是为了她鞋子上那些闪亮亮的非主流贴纸。
谢子亦到现在都还是想不明白她们的审美。
难道所有女孩子天生就对亮晶晶的东西没有体抗力?
在谢子亦的抑郁症好到心理医生说不再需要吃药的时候,顾以安消失了。
那大概算是意外。
因为顾以安消失的前一秒还在场上看他的篮球赛。
只是中场休息的时候谢子亦突然就找不到她了。
她以前陪在他身边的时候他还不以为然。
初初她刚消失,谢子亦也不觉得有什么。
在之后的复诊中,心理医生才告诉谢子亦,他的抑郁症比以前更严重了,甚至开始出现自杀倾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