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O18脸红心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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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人命之财。”耿玉垂首,“所有人都是我伙同张三等人所杀,我假托是刘氏之妻,在养济院监视诸人,也兼着账房,账目也是我一人誊抄改写,与他人无关。”
    竟然全都认下了……贺熙华蹙眉,在心中痛骂张院丞薄幸、耿玉糊涂。
    孙熊并不十分意外,只定定地看着堂上,思索破解之法。
    “玉儿,你!”张院丞不敢看耿玉,垂泪饮泣,看着倒是有了几分真情实感。
    那张三适时道:“大人,全是耿玉威逼小的做的,与旁人无关,请大人明察!”
    “他微末之身,如何能威逼你杀人越货?”贺熙华冷笑,“你切不要为了袒护旁人做伪证,那可是罪加一等。”
    横竖都是死,还在乎罪加一等么?众人正在心中腹诽,又听贺熙华阴森道:“死也要讲究个死法,毒酒白绫、身首异处,亦或是五马分尸、腰斩或是凌迟,其间的差别大了去了。我朝最好的刽子手,可生生活剐三千余刀而人不至死……”
    张三迟疑着是否要改口,就听耿玉厉声喝道:“张三!”
    并不多言,张三却明显一抖,坚定道:“就是耿玉指使的我,其他人均不知情。”
    贺熙华笑笑,“也罢,不难为你。只是你的妻子儿女本官都已派人救了出来,如今正安置在县衙,你可想见他们一面?若是今日不见,再见便是刑场了。”
    张三一愣,贺熙华想了想又道:“不若将他们都请上来,正好也让街坊邻居们认认脸,日后待你上路后,乡亲们也能好生照应着。”
    孙熊在心中暗叹一声阴毒,将拿人家家小威胁、拖上堂来示众说得如此清新脱俗,不愧是探花郎。
    “堵住张陆和耿玉的嘴。”贺熙华见那二人拼命要给张三使眼色,冷声道。
    “我招,我都招。”张三喃喃自语。
    作者有话要说:  领导给剥虾 成就达成
    第20章 第十一章:为虎作伥
    “十年前我便在养济院做工,那时候朝廷下拨的款项并不很多,老人们常吃不饱吃不好,怨声载道。”张三捂着脸,“后来朝廷给的银子多了,大家都欢天喜地,总觉得能多吃上几块肉,多盛上几两饭。可没想到,朝廷好心给了这银子,却不经意间要了他们的命。”
    “忽然有日,我发觉先前照顾的几个老人莫名其妙病倒一片,我想去请郎中,却被张院丞叫去,他……他拿我前些年偷拿吃食的事要挟我,若我不帮他做事,他便直接告发我,到那时我不仅会丢了这个差使,还有可能要蹲大狱。我没办法……一开始我还有些慌张恐惧、良心不安,可时日一长,我也便麻木了,我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手上到底有多少条人命。”
    “除了你之外还有多少帮凶?尸首都抛在何处?”贺熙华一一追问,张三也一一答了。
    张院丞心知大势已去,整个人瘫软在地上,耿玉也是面色灰败,抬了抬手。
    “看来这位有话要说。”贺熙华淡淡道,“让他说。”
    耿玉苦笑,“夫君从军中回乡后,便得了养济院的这个差使。他为人厚道,兢兢业业,很快便小有所成。大人也许也知晓,在临淮县内,太平镇的养济院可以说无出其右。”
    “那你等为何生出了贪念?”
    “我们结缡以来,从未有过旁人,自然也无子女,要这么多银子又有何用呢?”耿玉反问道,“大人不会真的以为是我们贪图富贵,作此丧心病狂之事吧?”
    “难道你也是受人要挟?”贺熙华若有所思。
    张院丞不知何时也被解开口中桎梏,闷声道:“此事与他无关,全是我一人之过。我是从军中归乡的不假,但我并非衣锦还乡,而是个逃兵。”
    逃兵!无论天启玄启都颇为尚武,逃兵均被视作最下作最卑贱之人,不仅量刑极重,还会遭到众人唾弃。
    同样参过军的周俭昌已然满脸鄙夷,周遭百姓亦是窃窃私语。
    “肃静!”贺熙华拍了拍惊堂木,又问道,“你既是逃兵,又是如何当成养济院的院丞的?”
    张院丞垂着头,“我先前是在朔州从军,离临淮千里之遥,加上院丞本是小吏,并不会专程核实,我便瞒天过海……”
    “所以此人无意中知晓你的身份,以此要挟你杀害老人?耿玉作为你的妻子,便为虎作伥,为你做账?”
    张院丞急忙解释,“耿玉只是帮我留意老者、做平账目,并未直接作恶,请大人明查。”
    说罢,他便伏地磕头,很快额头便满是血污。
    “大人,若是我们将幕后主使供出来,是否可算作戴罪立功?”耿玉一边拼命去拽张院丞,一边讨价还价。
    贺熙华定定地看他,“本县无法应允你,但定会认真衡量。”
    “好,在背后主使者是……”话音未落,竟然有利箭破空之声,不知从哪里有冷箭向着耿玉直直飞过来,直至正中其左胸。
    所有人都惊出一身冷汗,不少围观百姓均尖叫出声,张院丞更是直接要冲过来与耿玉同生共死。
    唯有四人与众不同。
    其一是周俭昌,极飞快地扑向某个衙役的方向,即使只有一只手,仍然与之缠斗起来,丝毫不落下风。
    其二是贺熙华,只见他八风不动,仍静静地看着耿玉,依旧等他的招供。
    其三便是孙熊,不知为何,他丝毫不担心耿玉的安危,目光却在衙署大小僚属面上游移,突然定在某一人面上,眸光微动。
    其四便是孙熊死死盯着的那人,嘴唇微颤,面色如纸。
    耿玉身形微晃,软软地倒在张院丞怀里,后者崩溃大哭,简直哭得日月无光。
    “肃静!公堂之上休得咆哮。”贺熙华冷声道。
    耿玉竟又跪直了身子,一旁的张陆上前扯开他衣襟,里头穿着软甲,胸口佩了护心镜,竟是毫发无损。
    耿玉对贺熙华磕了个头,“谢大人不杀之恩,指使我等之人正是黄县丞黄霡。”
    黄霡白着脸尖声叫道:“污蔑朝廷命官是要杀头的!”
    “住嘴!”贺熙华头也未回,“来人,先将他一并压到堂下。”
    除去孙熊外,很多属僚心中均极其诧异,甚至有人在偷眼看陈主簿,毕竟他私心甚重,常为亲朋故旧谋些私利,如今又正管着养济院之事。故而所有人都以为此时定是陈主簿所为,却想不到竟是平日里看着宽厚忠直、颇有长者之风的黄县丞。
    被众人看的头皮发麻,陈主簿环顾一周瞪过去,心中憋闷不已。
    周俭昌按住的那小卒见大势已去,忙不迭地跟着招供,“大人我也招,我也是受黄县丞指使。”
    黄县丞被按在地上,抿唇一声不吭。
    孙熊蹙眉,一个八品小吏,竟然就有这个胆子谋夺数百条人命,震惊之余更是胆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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