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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悦见到蒋飞是在丈夫下葬两个月以后,蒋飞被寄养在姑姑家,姑姑嫌他,对他非打即骂,几乎不给饭吃。蒋飞瘦得不成样子,靠捡垃圾果腹。
余悦走过去才发现,蒋飞脖子上戴着一个精致的怀表,她说:“我给你钱买吃的,你把怀表给我,怎么样?”
蒋飞警惕的往后躲,一张稚嫩的脸凶巴巴的,“不行!什么都不换!这是恩人叔叔的东西!”
那天,余悦把他带回了家。
有人说她傻,凶手的儿子她劳心费力的养什么。
余悦听罢总是淡然的沉默不答,医者仁心,不忍无辜的生命被糟蹋。而更重要的是,那是她丈夫豁出性命保护的人,她想替他守护着。
江甜那时小,除了悲伤和闹,她对很多事情都不知道。余悦把人领回家的时候,她正坐在地板上看书,仰起头不满又傻乎乎的问,“妈妈,他是谁呀?”
余悦撒了谎,说是朋友的儿子,以后住在她们家,叫哥哥就好。
江甜听到滴答滴答的怀表声,追着蒋飞,“你身上怎么会响啊?快让我看看!”
蒋飞倔得很,一时哪肯。
江甜纠缠着他,小嘴甜甜的叫,“哥哥,蒋蒋,阿飞给我看看嘛。”
蒋飞红了脸,“给,就看一下。”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那块怀表是江父牺牲那天给江甜买的生日礼物,推搡中从身上坏落,被蒋飞捡到了。
连悲伤都留不住时光的飞逝,日子总要照下去。
江甜因为爸爸去世变得叛逆,偷偷学会了抽烟。蒋飞连哄带骗的不让她抽,变着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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样给她买糖吃。
后来课业忙,江甜跟不上,好多功课都是成绩优异的蒋飞给她补的。
他骑车带她去上课,用奖学金请她吃去路边的炒年糕。学校的篮球赛,他投了三分球后,一定先看向场边的她。
他极尽所能的呵护着、宠着她。
多年相处,余悦是打心眼里对蒋飞好,也谢谢蒋飞让江甜变得开朗上进。默认他俩偷偷喜欢彼此,那是单纯又美好的感情。
只是升高二那年,有个女生告诉了江甜,蒋飞真实的身份。
江甜不信、求证、崩溃、哭闹她第一次喜欢的人,她从小就依赖,以为一辈子会在一起的人,竟然是仇人的儿子。
她看着蒋飞的每一刻,都能想起爸爸一身血从外面推进急救室的样子。那些年幼的痛,和失去爸爸而缺失的人生遗憾,都终于找到了发泄的地点。
江甜对蒋飞说过很多狠话,甚至故意做伤他的事发泄自己的委屈悲愤。
蒋飞忍着,他说,“自己喜欢的姑娘,他就得纵着、宠着。”他知道她心里的疼,和自己的一样。
可是到了最后,江甜还是彻底崩溃了,她得了选择性失忆,忘记了蒋飞。
医生说这是一种自我保护,对自己承受不了或不愿承受的事,自我选择遗忘。
蒋飞试过很多方法接近她,可都不行,江甜见到他就会莫名情绪失控,也一点都想不起两人的过往。
再后来蒋飞去了寄宿学校。
他不说,江甜忘了,也许只有两人曾经压过的马路、看过的流星、叠过的纸鹤记得,有两个情窦初开的人曾互相许下诺言。
她说:“要一辈子在一起哦,蒋蒋哥哥。”
他说:“哥哥几辈子都陪你。”
江甜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被系统选定成为快穿者,她甚至搞不清那是不是自己做的一场梦。
她有时想,看似是每个世界她在渡他,撕碎了自己去陪他。倒不如说被救赎的人是自己,是她在拼凑自己心爱人的模样。
阿飞、扉宝、唐仙君,江甜在心里向他们找找手。
她知道,他们都是一个人。
江甜转身,蒋飞早已向她走来。
傍晚的时候,两人沿着以前上学的路走。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江甜扯着蒋飞的手蹦蹦跳跳的指着远处,“那片林子多少年都没变,还是老样子,有次上晚自习,我为了省时间从林子里回家,遇到坏人还是你救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