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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疏言背着光,一步一步朝陆境川走来,将玫瑰放入陆境川怀里。陆境川接住,下意识低头往玫瑰丛里看,里面果不其然躺着一个黑色的方形小盒子。
沈疏言将它拿了出来,陆境川愣愣地抬头,看着沈疏言后退了一步,然后在他面前单膝跪了下去,他打开盒子,里面是一个银色的素圈。
沈疏言抿了抿唇,湿漉漉亮晶晶的眸中映着陆境川怔愣的模样。
“境川,”陆境川听到沈疏言说,“你愿意标记我吗?”
两人赤裸而滚烫地贴在一起。
狭小的卧室里,情欲的气息绞杀着平和清淡,郁冽的信息素浸透了卧室的每一个角落,也浇透了在床上缠绕着的两个人。
沈疏言的长腿紧紧地勾着陆境川的腰,这个姿势让陆境川进入得很深。沈疏言在性事上不算主动,但今晚却格外热情。
他的手心出了些汗,虚虚地覆在陆境川英俊的面颊上,眼里淌着浓而重的欲气。他的唇被陆境川吮得红肿,此刻正微张着,喘着气,吐着令人听了便下腹发热的呻吟。
陆境川被他软软地包裹着,舒服得青筋直跳。他低头看了一眼沾满了水光的嫩红穴口,便只觉心火燥热。
他忍了太久,今晚又被沈疏言刺激得很了,撞的力度一下比一下重,又一下比一下狠。
他俯下身,伸出舌尖,从沈疏言的锁骨开始,缓慢地往上,情色又纯真地舔舐着他的腺体,舔舐着他的喉结,舔舐着他雪白的脖颈,最终落在他的耳垂。
软滑的舌像一记滚烫的、洒在沈疏言皮肉上的热油,让沈疏言避无可避、躲无可躲,过电般的酥麻感和情事中的灼热感让他有一搭没一搭地收缩着自己的后穴。
“言言好贪吃。”陆境川揉弄着沈疏言的腰,在他耳边恶劣地调侃道。
沈疏言全身的敏感点都被陆境川握在手里,分明毫无谈判的筹码,却还是固执地要上赌场:“境川... 标...标记我...”
陆境川闻言眼神暗了暗,毫无怜香惜玉之心,又重重撞了一击,而后俯下身,在沈疏言耳边引诱道:“那你叫我。”
“境川...唔...!”
“不对,”陆境川轻吻着沈疏言腺体处的肌肤,“戒指都戴上了,称呼该改了。”
沈疏言似是想到什么,倏地睁大了眼望着陆境川。
陆境川却当没看到,胯下动作没停,唇仍在腺体处游移:“叫我,言言。我想听。”
沈疏言闭上了眼,由于快感而蓄的泪随着闭眼的动作落了下来。
就在陆境川以为自己等不到的时候,沈疏言突然用手臂揽住他的脖颈,然后带着情欲的热气在他耳边轻唤了一声:“老公。”
理智被核弹炸碎。
陆境川双眼发红,原本揉着沈疏言腰的手没克制住狠掐了下去,白皙皮肉上瞬间起了红痕。陆境川像看到新鲜血肉失控的饿狼,发了狠劲儿地在沈疏言后颈除咬下去,下身一个用力,就野蛮地顶开了沈疏言的生殖腔。
沈疏言咬着牙揪紧了身下的床单,在被标记的满足和被迫打开生殖腔的痛楚中来回拉扯,后穴在快感与痛楚中越收越紧,陆境川没刻意忍耐,没一会儿,便在沈疏言体内成了结。
结在沈疏言体内越撑越大,沈疏言被撕扯得呼吸都困难,没忍住漏了几声痛楚的闷哼。
等陆境川射完退出时,沈疏言痛得连红唇都泛了白。
陆境川慢慢退了出来。他爱怜又心痛地吻着沈疏言汗湿的额:“对不起,我一下子没忍住。痛不痛,嗯?”
沈疏言在疼痛的余韵中睁开眼,他微微抬头,用唇贴住了陆境川有些咸意的唇,闭着眼和陆境川缠吻了一会儿,才哑声道:“不痛。不要和我道歉。”
陆境川起身,垂眸看着沈疏言。
沈疏言用双手贴着陆境川的面颊,用泛红的眼撒娇似的看着他,声音轻得像毛羽:“好不好?”
陆境川又怎么忍得住。
他将人拥进自己怀里,紧得仿佛要将沈疏言融入自己的身体里。
等沈疏言的双手攀上他的背,才听到陆境川闷声闷气地说:“好。”
彻底标记之后,沈疏言便变得有些黏人。
比如睡觉的时候会靠得很近,有时候会抱着他的手臂,有时候则会搂着他的腰。等陆境川回抱了他,便会露出那种很安心很满足的神情来。
像躺在草地上敞着肚皮晒太阳的猫儿。
陆境川记得有次他半夜口渴,起身去客厅喝了口水,喝完后在客厅发了会儿呆,正准备回房间,转身就看到沈疏言正揉着眼睛从卧室往外走。
陆境川朝他走去,轻声问:“怎么出来了?”
沈疏言呆在原地,傻乎乎地看着陆境川,道:“醒了没看到你。”
陆境川笑了一下,快步走过去,弯腰捞起沈疏言的膝弯,将沈疏言公主抱了起来,待沈疏言伸手挂住他的脖子,陆境川才往卧室走:“怎么一秒都离不开?”
沈疏言将脸埋在陆境川的颈间,长睫毛和软嘴唇微微触着陆境川裸露的肌肤,勾出些细微毛刺的痒意。
陆境川等了一小会儿,才听到沈疏言答非所问地“嗯”了一声。
陆境川被他勾得命都没了半条。
他一边担心这是否正常,一边又受用至极。
十分矛盾。
初秋的一天。
凉意席卷了大地,夜里的风微寒,又粘黏着舍不得离去的暑气。
这一天,陆境川下班晚了些,等回到家时,已经快十点了。
他走进卧室,恰好看到沈疏言正穿着他的宽大的长袖灰色条纹睡衣,光裸着一双长腿,带着满身的水汽,慢悠悠地从浴室里走出来。
陆境川有一瞬间的晃神,正想走上前,顺势调戏几句,把刚刚才洗净的人儿再次弄脏。
沈疏言看到他却是眼前一亮,几乎是带着些稚气地朝他小跑过来,扑进了他的怀里。
陆境川从没见过这样的沈疏言,一下子竟有些看呆了,一不留神就被他扑了个满怀。他伸手接住沈疏言,手轻轻地落在他细瘦的腰际,笑道:“怎么了,这么开心?”
沈疏言也笑了:“境川,我有宝宝了。”
陆境川几乎是立刻就拉开沈疏言,愣愣地看着他,看着他变得柔和的眉目,看着他唇角勾着的、尚未散去的一丝浅笑。
陆境川脑海里盘旋着千万个问题。
比如沈疏言为什么穿着他的睡衣,比如什么时候的事,他又是什么时候知道的,比如他真的确定吗,事情多久了,是他们的哪一次有的。
但他什么都没问。
陆境川只是顿了几秒,而后捧着剧烈的心跳,带着微弱的鼻酸,在满室的暖光里,轻而又轻地吻住沈疏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