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毕竟结婚以后,他就是蔺先生名正言顺的……爱人了。
爱人之间,似乎确实是这样亲密的?
他要适应,适应。
“结婚的日子好像快到了……”过了一会儿,脸上的热度还是迟迟不散,陆沈枝拙劣地转移话题道。
不止是因为刚才意外的触碰,更是因为忽然挑明的某些事情,让两人之间那层若有若无,窗纱一样暧昧的东西又鲜明了些。
陆沈枝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
“嗯,结婚的日期确实很近了。”蔺斐点了点头。
他体贴地拉开了一些距离,看了陆沈枝一眼,眼中带着了然的笑意:“紧张吗?”
“有、有一点。”陆沈枝窘迫,因为瞒不住,倒是诚实地说了。
“没关系,我就在你旁边,你跟着我就好。”蔺斐声音沉静,再次说出了那个熟悉的,也最终确实被兑现了的承诺。
陆沈枝心里一颤,面上放松了下来,应了一声:“嗯,好。”
然而虽然这么说着,但是他心跳的速度却完全没有放缓下来的趋势。
再次在同一个人那里听到了相同的承诺,可这次,他的心情却和之前不一样了。
那心里的紧张,似乎并不是单纯因为即将到来的婚礼仪式,而是因为随着婚礼的举行,他和蔺先生关系的改变。
今日的这种亲昵是他要适应的。
那,其他的,寻常爱人之间的亲密呢?
他有些头昏脑热,下意识不敢再想下去,这时,鼻尖忽然闻到了浓郁的鲜汤味道。
“汤,羊肉汤好了!”
万幸,那一锅汤没有糊掉。
桌子上摆上了热腾腾的饭菜,氤氲的白气中,两个人相对而坐。
陆沈枝的手艺自然是极好的,且这屋子里的饭菜,都是独一无二的,再难复刻的滋味,那是名为“家”的味道。
经历了厨房那一遭,陆沈枝嘴上说着没什么了,还是动作有些不自然,目光交接间,免不了闪躲。
结婚这件事,似乎很让他心神不宁。
蔺斐把他的神情都看在眼里,忽然问:“还是在意结婚这件事吗?”
那双黑眸暗光明灭,荡开层层涟漪,口吻却似是无意:“但是我们当时说好了协议,现在也已经到了这一步,哪怕你现在觉得不妥,可能也没办法反悔了。”
作者有话要说:蔺先生良心大大的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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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2章
陆沈枝愕然。
随即,他赶紧解释,声音拔高了些:“蔺先生,我没有反悔的意思!”
他下定了什么决心,深吸了一口气,神色中的纠结淡去,抬起头来,目光清明。
“我知道了,我会……努力适应的。”
下定决心,破釜沉舟一般。
蔺斐的拿着筷子的手几不可见得顿了一下,“嗯”了一声,表情镇静,缓缓道:“不只是你,我也会努力适应的。”
一个“也”字,大概蔺先生此时和自己的感情差不过吧,都是挺复杂。
陆沈枝分析着,不知为何,忽然松了口气。
他一向诚实,极少骗人,说了要适应,真就是毫不拖泥带水地,从现在就开始适应。
因此默不作声地吃了一会儿饭后,正喝着汤,他忽然有些犹豫地看向蔺斐,主动开口:“那这样的话,我是不是不应该一直喊蔺先生了?”
没注意到蔺斐猝然泛起了波澜的眸色,他似刚想起来这一点不妥,踟躇地搅了搅筷子,真诚地问:“不过这样说的话,那我应该,嗯,喊什么呢?”
既然是要结婚了,在婚礼上喊蔺先生,实在是显得太生疏了点。
虽然这三个字,不知何时在他这里,已经是一个极为亲昵的称呼了。
陆沈枝又有些懊恼,自己竟然到了现在,才想起来这件事。
饭桌上沉默两秒钟,蔺斐宛如大提琴一般醇厚的音色传过来:“我觉得也是,那就叫名字吧。”
“直接叫我蔺斐就可以。”
隔着一张桌子的距离,他静静望着陆沈枝。
这是他自己提出来的,陆沈枝本是应该从善如流。
可真要说的时候,他却顿了一下,那两个字在舌尖转了一圈,迟疑着缓缓吐出:“蔺……斐。”
大抵是带着一些尊敬意味的“蔺先生”叫得久了,忽然直呼蔺斐的名字,说不明的感觉冲上脊髓,竟然让陆沈枝有点点的头皮发麻。
好像有点冒犯。
毕竟无论是年龄还是身份,还是别的一些什么,蔺斐各方面都是比他高一头,应该恭敬一点才对。
不过他又一想,也不对,他们现在就快要结、结婚了,就没什么高一头不高一头的了。
陆沈枝的脸上开始泛红。
称呼的变化仿佛是一个□□,他刚下定的决心,便在实行上遇到了波澜。
于是最终还是很窝囊地,只叫一声,就不敢多叫了。
蔺斐声音比往日清亮了些,如玉石温润,微微颔首,低声笑了笑:“嗯。”
哄着人换了称呼,他表面倒还是一派云淡风轻的样子,只除了眼中的暗光似乎比往日更亮了些,似乎没什么变化。
吃完饭,两人把碗碟收拾好,放到洗碗机里去,陆沈枝先行去洗漱。
他稳下心神,出来的时候,就看见蔺斐坐在沙发上,翻看着什么东西。
对于蔺斐的公事,陆沈枝是从来不过问的,哪怕他其实不太懂生意场上的事情——他在这方面的度把握的极好,以至于显得有点过于小心了。
这次也是,只是他正准备移开视线,不知道是不是太明显,忽然被人叫住了,蔺斐看着他,无奈地轻轻叹息一声,“枝枝,我有把你当商业间谍的意思吗?”
陆沈枝:“……”
刚才才被迫改了好些东西,他一听这话,当场便是脊背一僵,讷讷地摆了摆手:“没、没有。”
截止目前,他已经是第三次检讨自己了,几乎在听到这熟悉语调的一瞬间,他的汗毛就竖了起来,下意识有点紧张。
今天蔺先生……不对,是蔺斐好像提出的意见有点多,他心里发虚。
“那你每次都是躲那么远干什么?”蔺斐把手上的册子放下,目光移到他的脸上,眸光黑亮,“我应该从来没有说过什么吧?”
他的性子如此,趁热打铁,或者说得寸进尺,在合适的时候,喜欢一次性把要解决的解决完。
只是可怜陆沈枝快吃不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