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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海歌没说话,走上前去踮脚给他撑上伞。
“我陪你站一会儿。”
“你知道他们为什么想要葬在这里吗?”
他的视线投到前面,周海歌跟着看过去。才发现这里视角极好,小山坡的后背是一条国道,来来往往的车辆,即使在这样雨日,也格外的热闹。
“热闹。”
“爷爷以前总和我说,等他百年后就要回安城的老家,这里亲切,他甚至连地方都选好了。他说这里背靠着公路,看着这些来来往往的车辆,就像会看到我们子孙一样,这样就不寂寞了。”
“现在他们四个人都在一起了,真的不寂寞了……”
“可是我呢……”
他转回头来,眼里漆黑黑的。
雨伞像是和外面的世界隔绝了开来,静的只有彼此的呼吸声。
周海歌看到了易伯洋身后的太阳,上面一点一点发出了七彩的光,雨声渐小,一座七彩桥稳稳当当的架在天空。
多好的日子呀,可他说,“我没家了。”
大结局
周海歌第一次见到死亡是10岁的时候,严格意义上来说是动物的死亡。
那时候她还没回安城,和父母一起住在一个像四合院的院子里,左右住了两户人家。孤寡的邻居奶奶因病去世,只留下了一只狗。
都说动物有灵性,小狗在奶奶离世后一直不吃不喝,小小年级的周海歌看到后心疼的不行,想尽办法小狗都不愿意张口,最后活活把自己饿死。
周海歌只记得她哭了很久,就像身边的亲人离开一样的难过。
一次生离死别的痛楚已经成了伤痕,四次伤在一个地方只会溃烂,就算时间会抚平,那也终将留下永远的痛楚。
易爷爷心脏病突发抢救无效,几乎成了压垮易伯洋的稻草。
来势凶猛的高烧就像是和自己作对一样,退了又烧,烧了又退,周而复始……
易伯洋总在做一个梦,梦里的他只有10岁,他被困在一个玻璃瓶里,外面是他的爸爸妈妈和爷爷奶奶,他们围在桌前吃饭,有说有笑。
可是无论他怎么叫怎么喊,怎么拍打着向他们求救,玻璃瓶外的他们都听不到,像是看不到他。
喊着喊着他突然浑身发热,嗓子也被封住,发不出一点声音,像是被冻住一样,只有眼睫可以疯狂颤动。
他开始绝望,觉得自己就要这样被困死,他疲惫地闭上眼,要昏睡过去……
突然有细碎的声音像是穿过了介质,一点一点漏进他的耳里,越来越清晰,被冻住的大脑也一点一点注入画面,身体的束缚被解开,他睁开眼像声源寻去,一团猛烈的白光伴随着一声剧烈的呼喊,猛地间将他从梦魇中拉出来。
“伯洋!你终于醒了!”周海歌泪眼婆娑的抓起他的手,放在脸上探。
易伯洋像是溺水的鱼,倏的间得到了空气,大汗淋漓的喘气。
“是不是梦魇了,怎么都叫不醒。”
周海歌声音竟然带着点劫后余生的颤抖,眼泪和珠子般砸在深色被单上。
易伯洋撑起身子来,将周海歌抱进怀里。
他声音疲哑,带着万千的浓情,“小歌儿。”
*
易伯洋退烧后,两人就回了北京。
周海歌翘了实习班回的安城,主任大发雷霆,直接给她了个警告,下次就直接开除。
为了实习证明,周海歌这几天兢兢业业的,但仍然担心易伯洋,给杜维言打了好几个电话,让他没事多去找找他,开导开导。
揽下重任的杜维言,三天两头的将易伯洋拉到各个聚会场所,奈何当事人不配合。杜维言干脆元旦那天去了他家,直接在他家搞起了聚会。
客厅里爵士乐一首接着一首,易伯洋打开卧室门,拧着眉头,“你到底在搞什么。”
杜维言正在往天花板上贴气球,见着他出来了,从楼梯上跳下来,“你可算出来了,我还想着你再不出来,我就给海妹妹打电话,让她早点来了。”
易伯洋走到柜子前关调音乐,“什么?”
“我说,你再不出来,我就给海妹妹打电话,让她早点来了!”
“海歌,也来?”
杜维言踢开地上的气球,“是啊,一是海妹妹交给我的重任,二是我这叫你又不出去,就在家办了喽,我就不信这你都能逃掉。”
易伯洋微顿,“海歌的主意?”
杜维言:“不然呢,她实习旷工差点被开,走不开,又放心不下你,只好找我了。”
杜维言走过来拍他肩,语气不似平时嬉笑,“你要好好振作,颓了这几天也够了,不要让海妹妹担心了。”
“……”易伯洋收了收手指没说话。
*
聚会杜维言叫了一堆人来,一晚上的像是个蹦迪现场,结束了杜维言还格外耐心的收拾场地。
看他这认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