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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间也有点什么,果然,柔弱听话的东方男孩不管走到哪里都很受欢迎。”
“你在说什么?”冉绪皱起眉头。
他早先听说有的白人对东方存在的刻板印象,觉得那里的女人温柔听话,可以被轻易掌控……只是没想到在gay圈里也有这种人?冉绪不明白自己是在哪方面给了邓肯这种错觉,顿时无语起来。
“你的黄热病真该好好治治。”钱戴恩没忍住开口,满脸写着鄙夷,“什么时候像你这种臭水沟里的老鼠才能意识到,亚洲人也不是傻子,能让你给耍得团团转。”
邓肯从嗓子里发出一声冷笑,他见冉绪的态度坚决,显然是要和他划分界限,也就不藏着掖着,将心里话一并说出来:“aiden的作品我看过,通通都是垃圾,那些星空的照片无非是依仗他昂贵的设备,离了那些,他什么也不是……不过,他被捧得那么高也能理解,毕竟亚洲人普遍缺乏艺术细胞,能出个用钱堆作品的也算是进步了。”
冉绪被他的一番话搞得目瞪口呆。
“你知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他又问了一遍。
“我当然清楚!”邓肯看向冉绪的目光中带了鄙夷,“原先我还觉得你的作品与众不同,现在看来,也不过是搭了aiden的船,吹吹枕边风罢了。”
“你……”冉绪没忍住翻了个白眼,他一向好脾气,可是邓肯的话实在太明显,“你的嘴巴放干净点,别一口一个亚洲人。”
钱戴恩被邓肯的话给惹怒了,他是个abc,从小到大听过不少这样的论调,加上邓肯先前的行为已经令他不满,很快两个人就吵起来。
“你这是种族歧视!小心给你录下来,你就得退学!”
“去啊,劣等基因也就会用这些不入流的手段。”
两个人争执不下,而冉绪坐在旁边,也总算回味过来一件事——邓肯根本不是对他有多偏执,而是由于他的拒绝伤害了他作为“高贵”白种人的自尊心。
跟这种人没什么好聊的了。
冉绪拉走了钱戴恩,沉默坐进卓文朗的车里。
汽车里面的温度刚刚好,淡淡的檀木香倒是能很好驱散冉绪心中的气愤,他不明白的事情太多了,原本以为到了国外就可以摆脱在市二美院的种种,现在却发现,总有些人喜欢给自己找一个合适的理由来看不起别人。
这种人哪里都有,不会因为是国内还是国外发生变化。
冉绪又对自己前往国外留学的事情有些怀疑。
卓文朗看出他的面色不好,发问:“怎么,谈崩了?”
第七十七章
冉绪将邓肯的话复述给卓文朗听,一字不落,越说越觉得生气,没忍住小声骂了句脏话。
卓文朗轻笑出声,碍于开车的原因,深感遗憾,不能亲手揉一揉冉绪的头发:“最后一句说的什么,没听清。”他故意逗冉绪。
“我说,靠,怎么会有这种傻叉。”
冉绪的声音比刚才还低,又骂了一句,随后也被自己逗笑了:“我发现自从跟你在一起之后,我就成了被你包养的小白脸了,不过嘛,这倒也不完全脱离实际……”
“嘘。”卓文朗趁着红绿灯,食指点在他的嘴唇上,阻止他说下去。
冉绪嘴角的笑意淡去,他的目光跟随卓文朗的手指,看向他的脸,发现男人的表情很严肃,卓文朗说,以后不许这么说了,就算是开玩笑也不行。
“没有我,你也照样会做得很出色,只是早晚问题。”卓文朗将车子开到餐厅门口,停下,熄了火跟冉绪坐在车里说话,他的表情从未有过的认真,“小绪,你比很多人都刻苦,也比很多人更有天赋,只要你顺着自己的选择走下去,一定会得到自己想要的……我希望你多一点自信。”
冉绪避开他的目光,扣在膝盖上的手指关节泛白,他忽然跟卓文朗提起了一些旧事,问他还记不记得第一次去徐子昂画展上看到的那副画,《意外伤亡》,大火吞没森林,色彩的运用丰富到令人咋舌。
“记得。”卓文朗点点头,赞同冉绪的评价,“令人印象很深的画。”
“徐子昂一直在找那副画的作者,而我之前刚巧碰到过一个人,他的笔触和色彩运用跟那副画的风格异常相似。”
“哦?是什么人?”
卓文朗对此也颇为感兴趣,一来是为了画,二来他也好奇冉绪为什么要忽然提起这件事。
冉绪沉默了好一会,才跟卓文朗说,那个人已经死了。
“等我跟徐子昂说过这件事之后,他派人找过,发现那个流浪汉已经冻死在地下通道里了,墙上还有他用颜料涂的一幅画,金黄色调的,没画完。”
冉绪回忆起这些事情,还是觉得很难受,尤其是当他回到家里,看到卓文朗送给他堆成小山的昂贵颜料,那种茫然的感觉,今天终于被说出口。
“我在想,如果我没有遇到你,可能这就是我的下场,一个犯了穷病的画家,仅凭一腔热血是没办法活下去的,更不要提去搞什么设计,做什么玩具……并没有在说你不好的意思,我只是……”
“你只是觉得愧疚,尽管这愧疚来得毫无道理。”卓文朗握住冉绪泛凉的手,“你会怀疑现在自己的成绩,都是因为有我,对吗?”
冉绪很诚实点了点头。
卓文朗笑了,那笑容很真诚。
他带着冉绪走进饭店,那是一家开在当地的中餐厅,私家菜,老板是榜上有名的粤菜大厨,餐厅设计亭台水榭样样不少,氛围清幽,包厢都是单独设置,除了餐桌,剩余的布设古香古色,有软塌和方桌,倒是很适合谈心。
“宝贝,我希望你追求你想要的生活。”卓文朗反锁了包厢的门,坐到软塌上,又将冉绪抱到自己腿上。
双脚悬空不能沾地,冉绪本来右脚就有残疾,这会没法发力,就连挣扎都显得像闹着玩,他被卓文朗突然的举动吓了一跳,随即回味过“宝贝”这个称呼,整个人更是跟被煮熟了的虾子一样,红起脸。
“我知道。”他紧张地坐在卓文朗的腿上,手脚都不知道往哪里放,更别提要听身后的人在说什么。
卓文朗越看他越觉得宝贝得紧,一想到差点就让冉绪跟他闹了分手,更是不由自主抓着他的腰用力更大了些,但还有些话要跟冉绪说清楚,以防这个小朋友老在那里胡思乱想。
“我很欣慰你能够对别人的遭遇感同身受,是个善良的好孩子。”
冉绪的脸更红了,他不安地动了动身子,试图表达自己对“孩子”两个字的不满,但他找不到什么依据来驳斥,毕竟卓文朗确实比他大了十岁,又经历了太多事情,在两个人的关系里,他始终是处于引导者的身份。
“别乱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