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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他唇角微微勾起来,“怎么得出的结论?”
“我觉得你有洁癖,还很难勾引。”
我一条条罗列出证据,越发肯定自己的答案。
陈九低低笑了一声,像是肯定。
我跨坐到他身上,双手搭住他的肩膀。
领口很低,稍低头就看见锁骨上文的数字九。
陈九这人,既怕我的爱成为束缚住自己的枷锁,又怕这种爱终会消失,无法相信长久的喜欢与陪伴。
矛盾又复杂,可我喜欢的要命。
“陈九,我出国以后给你发的消息,你收到了吗?”
“没有。”
听到这个问题,他眉头微蹙。
“等着。”
我下床去行李箱翻找,我把在国外五年时间里给他发的所有信息都打印了下来。
厚厚一沓纸,是陈九不知道的,我未曾停止过喜欢的五年时光。
“陈九,你要看吗?”
他放下手里的书,有些惊讶,最后只伸手捏了捏眉心,“你读给我听。”
“好。”
***
2016年
陈九,折腾了十几个小时终于到住的地方了,南半球这里是冬天。
和咱老家的冬天不一样,这儿的冬天一点也不冷。
最近这段时间忙着入学的事情,我英语太烂了,今天坐公交车坐反了方向。
跑到city去买了条羊绒被。
还是在你家出租屋的那条羊绒被睡的比较习惯。
陈九,说真的,你不是言而无信的人呐,所以你有来机场送我吗?
我想了想,还是觉得要给你道歉,我觉得舅舅的事情伤害了你,他不道德,可他又是我舅舅。
所以我也确实有错,口头的道歉很没有诚意,我劝你还是接受我实打实的弥补,比如接受我,然后我会做很多很多事情慢慢补偿。
今天语言班下课的时候突然下冰雹了,我没带伞,就这么走回去了。
一颗颗小小的冰雹砸在身上原来这么痛啊。
好吧,我认命了,你可能真的换了联系方式了,那以后我还是会给你发消息的。
我说过会一直陪着你的,我不会言而无信的。
以后我会按时和你说早晚安。
陈九,大四开学了吧,你有没有找到实习?我想想啊,你会做什么?
我昨天抽空上网搜了资料,我觉得,你大概会做设计相关??不知道,不过做你想做的就很好。
……
我语言班出成绩了,我过了,我真厉害。
还是在国内的时候你教的好,我都是用你教的方法在学英语。
等我回国请你吃饭吧。
……
……
……
我今天捡到一只猫,好像你啊,绝了,太像了,惊呆。
我给它取名字了,叫‘陈平安’。
小名就叫‘平安’。
平安很高冷,是不是你跨物种生的?
它有一只耳朵听不见,好可怜。
它需要父爱,希望你能做他爹。
……
陈九,今天是你生日哦,生日快乐,给你发个红包,记得给自己买个生日蛋糕,再煮一碗长寿面,爱你。
我转专业学金融了,怎么样?是不是比之前的专业就业面广,这样我就能回国找一份好工作了,我可真厉害啊。
我的天,这是什么灾难专业,学习好难。
我打算利用业余时间去兼职了,充实自己的空余时间,不然总是胡思乱想,其实也不叫胡思乱想,主要就是在想你,实在是…过于想你。
你要是打喷嚏了,那抱歉,我稍微克制下。
天呐,我会不会挂科?拜拜陈九学神,我可以的。
超市今天来了一个顾客真难缠,我这暴脾气,你以前打工有遇到这样的人没有?
这些年,真是辛苦你了。
恭喜我,我没有挂科,肯定是你带来的好运,我单方面宣布,你是我的缪斯男神。
男神,情人节快乐,但希望你暂时没有情人。
早安,好困,失眠。
晚安,噩梦,困。
今天端午节,记得吃粽子。
【红包500元】
……
念起来的时候才发现我怎么这么话唠,单方面输出了这么久好像从不知疲倦。
我翻着纸张一条条读着信息,有些露骨直白地信息被我委婉的改了个说辞念出来,可那些年的回忆却分毫不差地重新映入脑海。
“好了。”
直到陈九打断我,我才从回忆中清醒,他声音有些沙哑。
我翻到最后一页。
2020年8月20号。
我回国前给陈九发的最后一条信息,【陈九,不要和别人结婚。
】
念完这一条,我才贴到陈九耳边,“陈九,我说过要一直陪着你的,我不会骗你。”
“你看,”我指着他的肩膀,“你这里也有我的印记了,以后我们互相纠缠,永远不分开。”
“顾宗,我和她之间曾经只有协议,以后连协议都不会有。”
这还是陈九第一次开口向我解释,想来上次和南希见面就是彻底解决这件事。
“嗯,我知道。”
我靠着他的肩膀,“我就是觉得你很好,所有人都会喜欢你。”
陈九合上书,“他们兄妹俩,只喜欢钱。”
关上灯,屋内一片漆黑。
远处的鞭炮声此起彼伏。
“这么早睡觉吗?”我惊讶地问。
“不睡。”
被子兜头罩了下来,遮挡住窗外最后一丝光线。
陈九低头吻住我的唇,反应过来我紧紧抱住他的后背,我们一同陷进疯狂的欲望中…
在新的一年来临之际,我们身体紧密结合。
窗外是万家灯火,耳边是让人难耐地低沉喘息。
在鞭炮声的掩盖下,我放肆地叫着。
高潮来临之前,我一个翻身跪坐到陈九身上,俯身贴近他的唇,“新年快乐,我的爱人。”
抓着他的手,我们十指相扣,我抬起身体缓缓往下坐,额上的汗水一滴滴滚落到陈九的胸膛。
“新年快乐,”陈九一把拉下我的脖子,牢牢掐住我的后颈,嗓音低沉而沙哑,“动快点。”
第八十二章(七更)
盖着被子在床上睡到昏天黑地的时候,手机铃声在耳边不断响起。
昨天拉着陈九厮混,到后半夜一场激烈的性事才逐渐平息。
事后,我裹着被子坐在床边看远处的烟花。
“要是在清江就好了。”
我语气不免有些遗憾。
“嗯?”陈九靠着床头,声音透着几分慵懒。
“你看,”我兴致勃勃地转过身,拉过他的手,示意他向窗外看,“回清江就可以放烟花了。”
“很美。”
陈九漫不经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