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城飞到流芒星,却没有直接到杜勒斯手上,反而事先被裘曲截获了。
裘曲关掉灶台上火,将煮着牛奶的锅端下来,拿毛巾擦了擦手。
索菲亚刚刚播报完皇宫传来的指令,见状眨了眨眼,“夫人,您现在准备怎么做?”
裘曲弯了弯眉,“接下来打奶油了,我最近可是好好研究了一下食谱,等阿壬回来做给他吃。”
索菲亚:“……不,我是问您刚刚听完的那条消息。”
裘曲沉吟一会儿,说道:“可能有点难办,陛下拒绝地这么直接,万一杜勒斯听到了,不知道会不会哭鼻子。”
即便是索菲亚那少得可怜的内存容量,也对“哭鼻子”这个词产生了一丝疑惑,却见裘曲解开了身上的围裙,调出终端看了一眼最新新闻。
为了不引起民众恐慌,新闻通常不会报道太过分的东西,但她知道真实情况比这还要严重得多,杜勒斯亲身前去战区,频频暴露在公众视野里,每一刻都可能会有子弹打爆他的脑袋,如果他真的死了,那就不只是混乱这么简单了。
裘曲摩挲了一下自己拇指与食指间的茧,忽然有些无奈,“我也好久没碰过发泄室仓库里的那些东西了,不知道还用得顺不顺手。”
发泄室是用来模拟真实战斗的虚拟场景,里面从林郅小时候玩的玩具枪到杀伤力器械应有尽有,索菲亚怀疑自己听错了,屏幕花了一瞬,说的话开始颠三倒四,“夫人,我们还是做完先把蛋糕吧!”
裘曲笑了一下,“好。”
它又调出食谱:“第一步,把两百毫升牛奶倒入锅中,小火……”
“索菲亚,这一步我们刚刚已经做过了。”
“把黄油和面粉混合,兑入水……”
“这个也做过了。”
“……”
裘曲叹了一口气,“索菲亚,你要是再这样,我就又要把你强制关机了。”
听到这个字眼,索菲亚吓得在台子上滚了一圈,差点掉进牛奶锅里,裘曲眼疾手快地将它捞了回来。
“你这话题也转得太生硬了。”裘曲拍了拍它圆滚滚地身体,“放心吧,不会有事的。我怀着阿壬的那一年一直在外面流浪,就连仓库里的东西,也都是我给他挑的,那个时候你都还没到我们家来呢。”
“可,可是林先生临走前说,一定要保证您的安全。”
裘曲定定地看了它一眼,索菲亚心里生出一阵不妙的预感。
“那你跟我一起去。”她道,“虽然没什么大用处......当个导航球应该还是不错的。”
阿勒雅星。
经历了长久的黑暗之后,头顶投下来的一丝光线让人格外不适应,林郅下意识闭上眼,眼球的自我保护功能刺l激了泪腺,连眼睫上都沾染了一两颗细小的水珠。
他听到“嗞啦”一声,像是皮肉被划开一样,那是破开黑暗前的最后一丝声响,他猛地看过去,傅黎的手应当是刚刚伤到了,鲜血顺着伤口淅淅沥沥地往下淌。
伤口的愈合速度变慢,表示快到冷却期了。
林郅狠狠地咬了下舌尖,回头果不其然地看到了萨顿。
此刻的他眼珠暴起,再也没了之前那副道貌岸然地模样,之前被薄毯遮掩起的四肢扭曲在一起,脖子和脸上仅存的皮肤青筋遍布,可怖又疯狂。
“一个、两个......全都背叛我,哈哈哈......”他的目光在他们中巡视着,盘曲的肢体如癫痫般抖动起来,“倒是挺有本事,拉斐尔那老家伙竟然也有后手,来了正好,一起死吧!”
傅黎冷冷地看着他,萨顿的机械肢以几乎可以将他勒死的力道忽然收紧,他的面色涨红,上下唇一碰,嘶哑的喉咙里一字一句颤动着蹦出来,“我死了,这里就会瞬、间、爆、炸。”
“砰地一声——炸成一朵烟花。”
第一百六十七章 你真可怜
萨顿的脸色从红变青,他死死地盯着傅黎,肢节发出令人牙酸地咯吱声。
如果他有知觉的话,应该是能感受到全身传来的剧痛。
多么强大的力量啊,又迷人又引人疯狂,可惜不受他的控制。
不受他控制的东西,就该毁了。
傅黎在他窒息的前一刻放过了他,“就算不杀了你,我也能让你生不如死。”
萨顿身上的皮肤泛起皱纹,金属肢节如同被拆解的仪器一样散落在地上,过了好一会儿才抬起头,唇边泛起一个近乎诡异的笑。
这威胁对他来说与没有无异,就当一个笑话听了。
希尔凡从怀中拿出一把短刀,刀锋侧面泛出冷光,他走上前去对傅黎道:“帮我一把,先别让他动,我解决一下私人恩怨。”
他踢了踢萨顿垂在地上的右腿,将手中的短刀插入两条金属骨的连接的中间部分,顺时针拧了一百八十度。
一声轻微的咔嚓声,他的小腿就这么毫无征兆地被卸了下来,受制于人的感受让萨顿眼里泛起怨毒的神色。希尔凡的表情却没有变动,没有犹豫地又转手将刀插入他的腹部。
萨顿身体一阵剧烈的颤动,本该划出伤口的地方没有涌出任何血液,反而传来一阵噼里啪啦地电流声。
希尔凡眼底及其细微地流露出一丝厌恶,他蹲下来,将那一小块割开的人造皮肤撕下来,又把里面露出来的线头一根根地扯出来。
他的手指沾上了髓液,几乎腐蚀了皮肤,但他没有停下,仿佛要将这个身体一层层拆解开,拆得支离破碎,让他粉身碎骨。
萨顿看到他的动作,忽然笑了,“希尔凡,你就这么恩将仇报的。”
“恩将仇报?”希尔凡慢慢咀嚼着这个词,手上一用力,刀锋便陷入了那看起来十分柔软的皮肤中。
做得再逼真,他也不是真正的人了。
这么多年过去,萨顿早已把身上的器官一个一个地替换成了金属。
“如果这是你的恩,那我宁愿不要。”希尔凡翘了一下嘴唇,“我还挺感谢你十八年前没让我死在垃圾星上,但你答应过我把傅黎引来就放了其他人,你失信了,我最讨厌言而无信的人。”
林郅还是第一次看到希尔凡有这么大的情绪波动,在印象中希尔凡似乎永远不会生气,温和得甚至有些逆来顺受。
但现在想来,他忽然觉得那是一种对任何东西都没有兴趣的表现。
希尔凡对待的仿佛不是一个活人,而是一堆废铜烂铁,然而他的手越稳,萨顿的笑声却越大,仿佛正在被剖解的不是他自己。
林郅不知道他到底在笑什么,那声音甚至有些刺耳了,扎得人耳膜生疼。
萨顿说道:“希尔凡,你真可怜。”
他说完这句话,希尔凡便将刀尖扎入了他的侧颈,成功让他闭上了嘴。
林郅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