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狂奔过。
蔚山监狱,韩准被关在单独的禁闭室。透过禁闭室的小窗,簇簇第一眼看到了简陋的单人床,韩准伏在桌边看书,顶上有个摄像头记录了他的一切行为,椅子的脚都是斜的,韩准还在下面垫了两本书。周围是冰冷的水泥地,上了年头的粉墙,还有斑驳的墙漆,他身上还是总参的衬衫,一切通讯设备都被摘除了,与外界隔绝了音讯。
狱警为她开了门。
韩准也看到了站在门边眼圈红红的簇簇,没想到簇簇直接冲过来死死地抱住了他的腰。她的眼泪滚烫,渗透进他的衬衫,也烫的他心颤。
“傻丫头,别哭,我身上脏……”韩准还没问她是怎么来到这,怎么找到他的,一只手环住她的腰,另一只手摸了摸她的发顶,她身体的弧度如此契合他,就好像完完全全嵌在他的怀抱里一样。簇簇心疼,他眼下的青黑,难以掩饰的疲态,还有新冒的胡茬,韩准从来没有在她面前不修边幅过。
“韩准,你别怕,我会救你出去的,我会救你出去的……”簇簇抹了抹眼泪,急乎乎地向他保证,呜咽着说到。
韩准无奈地笑了,带着哄人的语气,“好,我不怕。我的簇簇,最厉害了。”
原来是少首下了令,簇簇才能来探望韩准。何晗羿和楼奚昭这两个男人都不可轻信,只是现在她光靠自身的力量无法彻查韩刑的死因,楼奚昭他的手里肯定握着有关韩刑的证物。敌暗我明,而她现在的行迹也被置于众目睽睽之下。
狱警有些不耐烦地敲了敲门,“黎小姐,您该离开了……”
这一敲可把簇簇的脾气敲上来了,“韩准是总参二部的委员,你们就是这么对待他的?燧狱那些罪大恶极的犯人,他们的条件都比关在这里好!还是说你们瞒着上头耍小动作,楼奚昭让你们单独关照韩准吗!”声音里都是冰碴子。
年轻狱警知道眼前这位是元首新认的皇室后代,风头正盛,他同样惹不起,只好陪着笑说,“黎小姐言重了,楼先生从没有下达过区别对待的指示。”
“哼,谅他也不敢。”
簇簇将手里的毛呢大衣为韩准套上,她来之前给韩准带了好几件厚衣服和毛毯,韩准眼里只看到她擦干眼泪后自信满满的笑容。
“韩准,我说过,我一定会让你出来的。”
簇簇的确想到了一个办法。
翌日是大宁宫的文物展览。原先簇簇和总文工团在部队慰问时,元首曾经来听过簇簇的课,还说让少首请她去大宁宫看文物展览。这展览确实有些名堂,其中有许多,是当年清缴黎冬伊的财产时,所搜刮到的各朝字画和瓷器,汪丞铭的《潮生万里图》也在其中。睹物思人啊,簇簇来看的哪里是展览,一件一件,是在剜簇簇的心。可是簇簇必须表现的完美,她现在不仅仅是黎簇簇了,她更代表着宁朝皇室的脸面,毕竟由少首陪同的展览,至少有不下百台的相机在拍。
簇簇换上了裸色长裙,尖尖的水晶高跟鞋仿佛就是为公主量身定做的,胸前别了一枚红宝石胸针,手上的婚戒痕迹被一枚玛瑙戒指遮住了,她皮肤本来就白,正红色的口红衬得她气场十足,卷发盘在脑后,露出细白的颈子,少首也是一身白西装,当簇簇挽着他的手臂出现在展厅,所有的目光都汇聚于此,就两个字,登对。
难得的俊男美女,簇簇与少首的气场太相合了,更何况,少首的眼神,温柔的都要滴出水了,他有一个动作被摄像机捕捉到了,簇簇挽着他时,他另一只手轻轻地捏了一下她的手腕,就好像有一种若有若无的占有欲。
少首会找什么样的伴侣?毕竟不是谁都有资格担任未来的“国母”。她必须美,必须有十足的贵气优雅,要有无与伦比的身份,必须要与少首气场相合……看似无比苛刻的条件,簇簇好像都满足了。只是……她唯一的缺点是结过婚,果然,上好的玉都有微瑕。
何晗羿和簇簇停在了《潮生万里图》面前。
何晗羿看着画上滚滚的海浪,还有踏浪而去的白衣仙子,微微低头,温柔地对簇簇说,“这幅画是元家的宝贝,好不容易说动元将军同意展出,黎伯父还曾修补过这副画呢。”
簇簇听到他提起黎冬伊,神色有些微妙,故作怀念地说,“这副画我小时候看过,这里应该有一只三足金乌的,怎么没有了……”她指着画上被金箔填充的太阳,不好意思地摸摸头发,“也可能是我记岔了。”
她终于看到少首变了神情,虽然只有短短一瞬,就像是温和的面具突然被撕裂一般,少首刚才的表情,充斥着杀伐气。
一旁的记者举着话筒上前采访,“请问黎簇簇小姐是如何看待这场展览的?”
“一下子看到如此多的古代瑰宝,真的很令人激动。只是我现在无心仔细欣赏它们……”簇簇露出哀戚的神色,“我曾被寄养在黎家,他们对于我有着不可辜负的养育之恩,这些书画中有许多是黎冬伊的藏品,说不睹物思人是不可能的……”
记者们捕捉劲爆讯息的神经是一流的,听到簇簇这样说,明显话里有话,一个个纷纷握紧了话筒,镜头通通对准了她。
“我在昨天,知道了我曾经的丈夫韩刑,他真正的死因。”
满场哗然。
“他所坐的船,于澄海海域遭到了炮弹袭击,我的大伯,也就是他的哥哥韩准,为了查明真相,被总参的楼主任关进了蔚山监狱。我希望,有关部门能够彻查此事,还他们一个清白。”
她松开了少首,提起裙摆对着来采访的记者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