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端正了。”
云祯总觉得好像没这么简单——但是章琰什么都不懂,他好像也没人能问,他问道:“我那些护卫呢?”
章琰道:“都让朱五爷在那边收编进军队了,论功行赏,牺牲了的也都有厚赏,一律由朱将军那边请封。”
云祯又问:“北楔那边如今如何了?”
章琰道:“王城解围了,云江宁正在那儿带着队伍讨伐叛军,听说战势不错。”
正问着,君聿白笑嘻嘻地来了:“侯爷今儿气色不错?看来也不烧了,好很多了,今儿给你行针吧。”
云祯看到他又想起来:“君大夫……北楔那边居然擅长使蛇,蛇毒,是蛇毒,您会解吗?”
君聿白笑道:“侯爷是惦记着姬怀素吧?皇上已下旨废了他尊号,如今圈在从前的郡王府里,我每日去替他解毒,还未清醒,得亏你处置及时,也还知道把我那解毒丸给他服了,护住了肠胃心脉。”
云祯听到他没死,心情有些复杂:“我看他七窍流血,还以为他死定了呢。”
君聿白笑了声:“且死不了,侯爷发烧迷迷糊糊还说什么就算他救了你你也不原谅他,皇上交代了,无论如何救活他,明正典刑。若是让他就这么死了,侯爷怕是一辈子都忘不了他,还要欠他情,不够恶心的。”
云祯脸瞬间涨得通红:“皇上哪里会这样说话。”
君聿白哈哈笑了:“看来皇上在侯爷心目中很是威严,他年轻时候,说起话来才是气死人呢,又硬又毒,他身份又高,谁都只能忍。”
云祯看着君聿白边说话边拿出针来,忽然汗毛耸立:“君大夫!我觉得我现在身体很好了,精神也好,伤口也不疼了!这针就不用行了吧!”
君聿白看了他一眼:“不成,皇上口谕,我日日都得来替你诊治,直到身体完全痊愈。”
云祯苦着脸看君聿白示意一旁的医童:“伺候侯爷,省得一会儿挣扎得太厉害效果不好。”
云祯睁大眼睛,脸色都白了,君聿白温柔笑着道:“这次皇上被你吓得不轻,连咱们都被连累着跑了次北楔又赶回来,累得像条狗。你好好养病吧,你再不安分,仔细皇上再想出什么法子治你。”
“皇上亲赴九边么……”云祯略分了神,才解了衣服,看着医童上来捆他的手,哭丧着脸:“我知道错了……好君大夫,饶了我吧,都是我的错。”
君聿白道:“我看你还不知错,须得好好教训。”
他持了针干脆利落地插上云祯手腕,云祯红着眼圈呜咽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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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么被君聿白诊治了几日,云祯开始发毛了,开始认真写起请罪折子来,争取早日得到皇上谅解。
章琰文采自然是极好的,骈四俪六,替他打了个草稿,痛心疾首,锥心泣血,什么擅自离职,越境擒贼,无旨调兵等等都写了一轮,云祯看了下觉得自己也写不出这般好,便抄了一份递进宫里。
结果第二日便被打了回来,丁岱道:“皇上说,犯的最大的错儿都没提,不收。”
章琰有些发毛,等丁岱走了,才和犯愁的云祯道:“我本来想着皇上痛惜你,亲自带了你回来,不会和你细究,如今看来皇上到底是人主,这私蓄兵马,私铸武器之事,看来还是得写进去。”
云祯总觉得皇上不会和自己计较这些,但章琰忧心忡忡添了进去,也便由了他,第二日封了密折递进去,很快丁岱再次亲自送了回来,道:“皇上说了,侯爷还是未认清自己犯的错,看来是读书不够,若是病差不多了,这字也该写起来了,功课也该捡起来了。”
云祯茫然看着自己陡然又多了几件事,十分凄楚,章琰思来想去,私下对云祯道:“……我原本以为皇上不计较,如今想来,莫不是侯爷这私毁圣旨的罪,皇上还是很生气的?”
云祯吓了一跳:“皇上怎么知道我烧了圣旨?”
章琰跺足:“你一个人跑去北楔了,皇上吓了一跳,亲赴九边,临行前怕有万一,接了清平王进宫,又招我进宫要传密旨,我哪里拿得出之前的密旨?你可不知道当时皇上的脸色!”
云祯道:“你怎么说的?”
章琰瞪着他:“我自然是如实说了,你说的要殉他,所以不用那圣旨。”
云祯扶额:“完了,难怪皇上生这样大气。”
章琰道:“所以,还是得加进去?”
云祯无力道:“加吧……我预感皇上还是不会原谅我……只能等他消气了。”
果然,加了私毁圣旨的罪名,丁岱还是亲自退了回来,对云祯道:“侯爷,这上头每一条罪名,换其他人,都是抄家灭族的罪名,侯爷,您该想想,自己究竟是什么身份,皇上到底气什么——这请罪折子,侯爷还是烧了吧,以免传出去对侯爷不利。”
云祯看丁岱拿了那折子出来,亲手烧了,意味深长道:“皇上要看的,不是这些。”
云祯天天被君聿白扎得发憷,又写大字写得麻木,心一横,干脆亲自天马行空写了一篇大白话,总之就是皇上您多么好,臣多么仰慕您,擅自决定殉葬是臣的不是,这也是臣太爱皇上希望能生同衾死同穴的缘故,不管皇上怎么生气,总之臣这事儿已经下了决心,您消消气儿。这人生苦短,皇上多生一日气,咱们就少一日的欢聚,多可惜啊!皇上您还是原谅我吧!
密密封了递上去,这次总算没退回来,但丁岱道:“侯爷有长进,但皇上仍未满意,侯爷还需再接再厉。”
行吧,云祯只好开始翻书,今天写一句“日日思君不见君”,什么“深知身在情长在”,“我有所念人,隔在远远堂”,“情不知所起一往情深。”连牙齿都要酸掉了,但皇上日日只收,却并未松口让他进宫。
愁煞云祯,正不得头绪之时,听说姬怀素醒了过来,横竖也不得其法,干脆去看了看他。
姬怀素躺在床上,双眼黯淡无神,君聿白道:“眼睛看不到了,慢慢调养大概能看到些,但始终无法有之前的视力了,身体也衰败得厉害。”
云祯看君聿白走了,才大大咧咧坐在床边,带了些同情对姬怀素道:“你这真的是报应啊。”
姬怀素听到他声音,无奈笑了:“你一张嘴,就没好话。”
云祯道:“哎,反正你活着也只是受活罪了,三司会审,康王那边已上了折子请求撤藩削爵,只求保你性命,太稀罕了,我记得他以前根本不在意你的啊,你是怎么做到的?”
姬怀素淡淡道:“既然救了我,应当不至于处死,多半是守皇陵。重生一回,总有些长进,为了母亲好过些,在父子之情上下了点功夫——操纵人心,其实很简单。”
云祯道:“呵呵,就像令狐琬一般吗?你明明知道他会死,也继续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