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从来是多多益善，越臣应声：“说的也是。”
    门响了两下，服务员端着盘子进来。
    两人终止对话。
    吃完饭，秦星禾站在路边等车，越臣站在他旁边：“禾禾，赚钱固然重要，可你想过没有，还有很多很多喜欢你的人，他们希望你可以更好，可以成为他们的骄傲。”
    半张脸包裹在口罩里，秦星禾语气平常：“然后呢。”
    出租车在路边停下，越臣看着少年单薄的背影道：“所以下次换个剧本好不好？至少让她们看到你在努力，你在进步，你值得她们喜欢。”
    秦星禾没回他，钻进了车里。
    秦星禾说要休假，荣仔果真没再出现在他面前，只是给他邮了几份剧本过来。
    初春的阳光温暖舒适，秦星禾躺在阳台的藤椅上，把剧本大致翻了遍。
    和近两年拍的戏如出一辙，找不到半点新意。
    把剧本扔到一边，百无聊赖地打开手机，荣仔给他发了消息：【哥，我把最近几个剧本邮寄给你了，你可以着重看看《青春梦》这个剧本。】
    秦星禾刚翻过，对剧本都有大致的印象，《青春梦》这部戏集结了车祸、失忆、堕胎……能想到的狗血剧情全在里面。
    他给荣仔回消息：【随便吧，你看着挑一个。】
    【荣仔：那就《青春梦》好了！我去联系剧方！】
    【秦星禾：嗯。】
    回完消息，他闭着眼晒太阳，首都的太阳比不上圣托里尼岛奔放热烈，更多的是含蓄的、温柔的，仿佛柔嫩的手轻抚着。
    温暖的阳光照的他有些困倦，闭上眼，脑子里莫名响起越臣临别时的话。
    “至少让别人看到你在努力、你在进步、你值得她们喜欢。”
    嘴角勾起一抹嘲讽的弧度，他怎么样真的有人在乎吗？
    自小父母离异，爸爸出国没再回来过，他跟着妈妈，妈妈却把他当摇钱树。
    他曾经天真的以为，只要他赚足够多的钱，妈妈便会开心起来，会对他温柔，对他笑。
    可结果是她拿着他赚的钱去经营新的家庭……
    曾经说一辈子只喜欢他一个人的粉丝，第二天转投进别人的怀抱……
    欢乐都是别人的，从来与他无关。
    所有人都会离开，都会弃他不顾，他为什么要讨好他们？
    他才不要！
    似乎是感受到主人低落的情绪，蹲在他身旁的狗子舔着他的手心。
    秦星禾反手揉着狗子，低落地问它：“狗子，你会一直陪着我吧？”
    狗子仰起头叫了一声。
    秦星禾揪起它的脖子：“反正你也没有别的选择，你要敢跑，我就把你关起来，不给你小鱼干吃！”
    狗子：“喵喵喵！”
    秦星禾哼道：“你反抗也没有用！”
    狗子赖在他怀里撒娇，秦星禾正想抱起它，手机响了，他拿过来，看到上面的备注是“越妈妈”。
    秦星禾迟疑片刻接起来，便听越妈妈的声音传过来：“星禾，你有空吗？阿姨做了你喜欢的菜，要不要来阿姨家吃饭？”
    越妈妈的声音亲切温柔，秦星禾逗弄着狗子，轻轻地应了声。
    越妈妈：“那好，待会我让小臣去接你！”
    秦星禾应好。
    挂掉电话，狗子双腿搂着他胳膊，咬住他指尖，呜咽地喵了声，好似在宣告胜利。
    秦星禾把手抽回来，给它开了罐小鱼干：“乖乖在家玩，爸爸出去一趟。”
    有了小鱼干，狗子完全无视了他。
    秦星禾换好衣服出门，到了附近的商场，看着琳琅满目的商品，他突然有些迷茫。
    上次越臣都买了什么来着？
    思来想去，秦星禾半点想不起来，他拿出手机，给荣仔发消息：【仔，我问你给长辈送礼物一般送什么？】
    荣仔回了他一连串问号：【你抽的哪门子疯？】
    【秦星禾:少逼逼，快点说，不然扣你工资。】
    【荣仔：……】
    【荣仔：别扣工资！给谁送礼？男的女的？年纪多大？为什么送礼？哥你有求于人吗？】
    【秦星禾：女的，年纪……四五十吧，你问那么多废话干嘛？】
    荣仔从没见秦星禾给谁送过礼物，连秦星禾的母亲也只见过一次，现在秦星禾问他这个，他当然觉得难以置信。
    见他不像说笑，荣仔回他：【我这不是怕哥你被骗嘛！女人不管多少岁都是爱美的，你就随便买套护肤品或者是买个包包都行。】
    护肤品、包包二选一，那就选包包吧！
    有了目标，秦星禾去专卖店直接把货架上的包包全扫了。
    付完款，他坐在休息区等导购帮他包装好。
    一个身材娇瘦的女生走过来，激动道：“儿子是你吗？”
    年轻的女生叫另一个男生儿子，其余的人往这边多看了两眼，秦星禾扯下口罩一脚，低咳道：“我不想别人认出来。”
    小粉丝赶紧捂住嘴巴:“好好好！我小点声！”
    看着小粉丝盯着他傻笑的模样，秦星禾主动道：“我给你签个名？”
    “好呀好呀！”小粉丝在包里翻了圈，最后拿出一只口红：“儿……宝贝，我没带笔，你用口红签吧。”
    秦星禾：“……签哪？”
    小粉丝立刻扯着身上的白衬衫说：“签这里！”
    秦星禾：“……”
    迟疑地接过小粉丝的口红，秦星禾低着头在她衣服上签名，小粉丝小声问他：“儿子，你来lv专卖店干嘛啊？陪朋友吗？”
    秦星禾回她：“买礼物送人。”
    小粉丝八卦道：“是希希姐吗？”
    希希姐是前段时间和他炒过cp的小天后。
    秦星禾珉着唇否认：“不是，别的朋友。”
    小粉丝：“多大啊？长的好看吗？”
    秦星禾回忆着越妈妈给他的感觉：“挺好看的，很温柔……签好了。”
    小粉丝眼睛里亮起了星星，挑出一份粉色包装袋的东西给秦星禾：“份子钱。”
    秦星禾无语：“什么份子钱？我不要！”
    小粉丝道:“反正就是送给你那位朋友的礼物，你快收下嘛！就当是做妈妈的一点心意！”
    秦星禾正想说你才多大，别跟某些粉丝学坏了，导购拎着包装好的包过来：“秦先生，您要的都在这边了，需要给您送回去吗？”
    看了眼三四个服务员拎着的包装袋，小粉丝目瞪口呆：“儿子你这是要送人还是开店啊？”
    “随便买买。”秦星禾回导购：“嗯，你们帮我送过去吧。”
    导购带着秦星禾去写地址。
    写完地址，刚好看到小粉丝在门口等他，粉色穿着白T牛仔裤，白色的T上那抹红色签名格外显眼。
    他朝小粉丝走过去，皱着眉问：“你怎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