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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年勾着尾巴感慨。
哎,他就是这么心志不坚,见色忘义呀。
第68章
“说到见色忘, ”昆仑玉镯提醒他,“你是不是忘了什么东西?”
荆雪尘花了三息时间,才一拍脑袋:“我把奶猪忘在无量宗了!”
昆仑玉镯不屑:“嗤。”
“说到底还是他先把我丢在阵法外的, 这不赖我……”荆雪尘向昆仑玉镯卖了个乖:“小缘,你最好了?”
昆仑玉镯暗中操作了一番,吐出一只狮子猫。
出现的时候, 奶猪正大大咧咧地翻出肚皮,仰着下巴, 一副躺平任撸的舒爽表情。
“嘤?”奶猪看到了倒立的小殿下, 猫脸呆逼。
荆雪尘夸张地倒吸一口气:“奶猪,难道你刚刚在被……”
“臣不是, 臣没有!都是万恶的人族逼迫臣!”奶猪飙泪扑进少年怀中, “自从殿下入山后臣就一直跟着殿下,没想到却被人捉住, 在臣塞嘴里果子, 还蹂|躏我的肉|体!太可怕了!”
荆雪尘好笑地发现, 狮子猫妖尾巴尖系了一根丝带,打成蝴蝶结的模样。
“那你怎么不反抗呢?”
奶猪诡异地顿了一下:“这不是怕行为太异常,暴露殿下的行踪嘛。”
他不等荆雪尘深思,便使劲蹭他的脸,撒娇道:“臣不干净了呜,要亲亲,要抱抱!”
荆雪尘嗅闻他的毛, 闻到了一股浓郁的玉卢君的味道。
这个“绑架”奶猪的犯人, 可不正是对一切毛茸茸抱有深切热爱的穆师伯嘛。
一摸奶猪肚子,嚯,撑得肚儿溜圆。
“你倒是享福了, ”荆雪尘喉咙“咕嘟”一下,“我都一年没吃熟肉了……”
他抱着胖猫,眼巴巴地望向商梦阮。
仙君淡淡注视着少年,眼眸深处有什么情绪在涌动。
“阮哥哥?”荆雪尘甜甜叫了一声。
商梦阮睫羽微微扇动。
荆雪尘明白了什么,凑过去在仙君脸颊上“啵”了一下。
“虽然那里没有好吃的,不过我也没挨饿,天天都吃得很饱。就是总嘴馋,想着你做的肉。”他笑眯眯道,“阮哥哥养刁了我的胃口,是不是也要对我的胃负责呀?”
商梦阮垂下眸子,亲了一下他的额头:“以后都做给你吃。”
少年快乐得蹦跶起来,差点没掀了厢顶。
他将前缘玉镯塞到商梦阮手里,如数家珍:“里面食材应有尽有,什么豚鹿、岩羊、大额牛、灵驴……”
奶猪在他怀里悄声道:“殿下,注意口水。”
少年咧嘴一笑,“吸溜”一声。
往后的一段日子里,肉香弥漫了整个车厢,每天都有不同花样的灵兽肉吃。
荆雪尘向窗外望去,只见无数雪白的小纸鹤扑棱着纸翅膀,围绕着飞行法器旋飞。它们都是商梦阮的眼和耳,传递远方的消息,并引导飞行法器避开其他修仙者的感知范围。
他们现在正向天鸢宗的方向飞行,越是靠近,侦察的小纸鹤就越多。
半妖少年仰躺在仙君腿上,忧愁地发现,这些除了甜甜蜜蜜和双修就是胡吃海喝的日子里,他的小肚子竟然长了点软肉。
啧,真是豹界之耻。
不过,看商梦阮的反应,倒是很喜欢那点软乎乎的手感。
“阮哥哥,你和狰到底是怎么回事呢?”他仰头笑问,“莫非阮哥哥是只一千岁的老妖怪?”
商梦阮捏了一下他的豹耳朵,见少年红了脸,才道:“我是它的‘容器’。”
“容器?”
“愈是与星洲仙尊血脉相像的人,愈能压制狰的恶念。”商梦阮道,“自我先祖商刑以来,已有数百代‘容器’更迭。我是第三百二十五个。”
荆雪尘算了一下:“一千年、三百二十五个……平均每三十年就要换一个容器吗?”
“嗯。”商梦阮道,“恶念和火毒会磨损容器的魂魄与肉|体。”
“啊?!那你……”荆雪尘一下坐了起来。
“磨损程度因人而异,大多数容器会在数日之内消耗殆尽,有的则会维持数百年,最后亡于封闭过久,心神崩溃。”
商梦阮安抚地摸了摸他的发梢,“我身上的火毒已经化解了,而且我还有你在身边。”
“唔。”荆雪尘抱紧他的腰,听到他心脏稳健有力的跳动声,稍微安心了些。
“那阮哥哥会因为狰的恶念而做噩梦吗?”
商梦阮一顿,沉默地摸摸少年的脑袋。
“我用仙人的术法将一部分神魂分离出去,用它来封印狰,这样恶念就不会对我的本魂产生太大影响。”
“咦?狰兽身上也有阮哥哥的魂魄吗?”荆雪尘一皱眉毛,“那它还咬我。”
他还在对冰潭底下被狰一口吞吃的事耿耿于怀呢。
“狰兽那里的是一部分掌管情绪与欲望的‘欲魂’,并没有理智。”商梦阮微微笑了,“或许他吃你的原因,只是本能觉得雪尘很好‘吃’吧。”
传说中的狰,确实最爱吃虎豹。
荆雪尘回忆起商梦阮馋他妖丹的黑历史,一脸警惕地护住了自己的小腹。
却在此时,商梦阮眉峰一皱,望向窗外。
荆雪尘也随着他的目光望出去:“快到了吗?”
“一日便至。”商梦阮问他:“前缘玉镯可以承受多强的攻击?”
玉镯答道:“虽然鲲鹏神留下的气息已经消失了,但现在的我即便是化神后期的攻击也没问题——除非持续十日以上。”
“……那你之前为什么怕我拿你磨牙?”荆雪尘悄悄问。
“你那口小嫩牙伤不到我,”昆仑玉镯高傲道,“但这不代表我喜欢被你咬得满身口水。”
“既然如此,”商梦阮肃然道,“前缘,请你保护雪尘一段时间。”
昆仑玉镯应下。
“什么意思?”荆雪尘问。
“雪尘,你先进前缘玉镯中等我。”商梦阮道,“玉镯戴在我身上,进入坟冢后,我会找时机放你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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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危山外,魔修地界。
魔尊秦关倚坐于兽齿骨座中,鲛人烛上跳动的血焰映照着他古铜色的赤|裸肌肤。
他手指敲击在剑柄上,直勾勾盯着殿中的妖王,血眸带着审视。
“你若率兵南下,昆仑不过一介空巢,本尊凭什么按兵不动?”
渚风雨打量着殿中布局,魑离殿以一只完整的凶兽骨架为梁,肋骨内殿最宽处有数百米,足见凶兽之大。
但这样一只强大的妖,却被人族剥皮抽筋,剩下的骨架千百年来为仇人之后遮蔽冰雪风雨。
“我有一个孩子,半人半妖。”渚风雨开口道,“我对他寄予了很大的期望。”
秦关挑眉:“妖王陛下不会是来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