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场演唱会的结尾,画上句号吧!”
台下欢呼声响起。
重归寂静时,气质温暖的青年站在舞台中央,周遭是黑暗,唯独他站在光中,像是信仰。
吉他声如同溪水叮咚弹响,原忻轻声哼唱着这首他亲手写下的歌。
没有酷炫的舞步和炫技式的高音,原忻就那样简简单单地弹着吉他,唱一首简简单单的歌。
歌词里写着永恒,却稍纵即逝,带着淡淡的感伤。
弦音落下,掌声雷动。
工作人员在后台帮他换下身上累赘的装饰,递给他一杯水润润嗓子,不禁好奇问他为什么临时换了歌。
原忻答不上来。
他说,“只是想唱这首歌了。”
没什么原因,这首歌是他和祁询一起出去玩的时候写的,旋律简单,朴素无华,却总是令人心头悸动。
今晚,他忽然想唱这首歌,就当那个此时应该在另一个城市的人也来到了这里,陪他度过他人生中的第一场演唱会。
原忻卸了妆,换上便装,向所有准备演唱会的工作人员们都道了谢。
容酒不知何时来到了化妆室外面,不耐烦地敲了敲门,催他,“原忻,好了没啊?宋迟秋喊我过来接你。”
“好了好了!”
原忻忙穿好连帽衫,戴上口罩,跟着容酒悄悄离开了现场。
“宋哥这次的庆功宴办的真有排场,还请你这个大明星来给我引路。”
敛下心底淡淡的失落,原忻笑嘻嘻地跟他调侃。
他下了车,悄悄碰了下容酒的手肘,问他,“贺扬哥呢?他是不是也来了?之前给宋哥演唱会门票的时候,宋哥特意多要了两张,肯定是给贺扬哥的吧!你俩复合好久了,啥时候请我喝喜酒啊?”
“今天唱那么多首,都没能让你觉得累啊?”容酒一阵头疼,冷哼,“就他?还想娶我?先把我家里那一关过了再说吧。”
“噗。”
原忻没忍住笑,“贺扬哥好惨。”
他觉得贺扬惨,但也不是特别真心实意。
贺扬和容酒少说也得分分合合七八次了,每一次都折腾来折腾去,看的跟连续剧一样。
可每次吃瓜群众们觉得他们俩不可能再在一起的时候,两人又和好了。
这一次,贺扬更是从未有过的坚定,跟公众宣布他们以后不会再分开。
但,他这边是定下来了,容家不乐意了。
他们这些年冷眼看着自家小儿子陪着贺扬闹,知道贺扬一开始的时候玩心就重,如今浪子回头,想安生下来了,可没那么容易。容家可是要好好考验这个alpha的,至于考验期多久,那就要看贺扬的表现了。
原忻跟着容酒到了早早定下的餐厅,推开包厢门,很灿烂地朝所有人打了个招呼——
“Hi,everyone!想我了没?宋哥,你听我那首《飞跃银河》好不好听,我还……”
原忻的话忽然断了半截。
他看到坐在宋迟秋身旁的那个人,愣了。
那人眉眼冷俊,看向他的视线却很柔和。
祁询笑了笑,说,“我听了。很好听。”
“你你你、你怎么在这里?你不是今天在F市打比赛吗?比赛取消了?”
原忻微张着唇,没反应过来是什么情况。
“比赛哪有那么容易取消。”
宋迟秋憋着笑,拉着呆若木鸡的原忻坐下,意味深长地看了祁询一眼,声音拉长了,“人家呐,是打完比赛之后连奖都没领,直接搭了最近的一场航班飞到B市来了。喏,没看到身上还穿着战队的衣服么?”
原忻这才注意到祁询身上还穿着战队服,潇洒英气。
“我来的时候已经晚了,没听到开场,从后面才开始听的。”
祁询的声音很认真,夸他,“你唱的很好,比我想象的还要好。”
“哪有你说的那么好?”
原忻脸上有些烫,忙摇头。
容酒看得不耐烦,拿了菜单,喊他们,“好了,别夸来夸去了,快点菜!我都饿死了,都怪贺扬,非说演唱会结束之后就可以好好吃东西了,我之前就只吃了个三明治!”
贺扬像只垂了耳朵的大型犬,委屈地说了一句,“你说要减肥,让我监督你的。”
容酒朝他扫过一眼,贺扬立刻道,“我的错!”
这俩人的相处模式看得宋迟秋忍俊不禁,贺扬这花心头子算是彻底被容酒治得老老实实了,媳妇说东绝不往西。
他自家的也不错,宋迟秋视线往旁边一落,祁越便凑过来乐滋滋地问自家omega想吃些什么。
两边都是狗粮,原忻深感不适。
他低下头看菜单,一只瘦削白皙的手蓦然横过来,停在他最爱吃的西湖醋鱼旁边。
“点这个吧。”祁询的声音淡淡的。
“啊……好。”
饭菜上来,原忻吃到嘴里都尝不出什么味道,不是因为难过,反而是因为太过激动欣喜,他都怀疑是在做梦。
要不然,刚打完比赛的祁询怎么可能特意坐飞机来看他的演唱会?
这对于一向不喜欢浪费时间的祁询来说实在是太不可思议了。
可事情就这么发生了,酒足饭饱,祁询说要出去买点东西。
原忻傻傻地坐在位置上,还是宋迟秋碰了他一下,暗示,“原忻呀,你也去吧,去呼吸一下新鲜空气。”
“……好。”
出了餐厅,两人并肩走在路灯下。
一向话痨的原忻忽然没了话说,他看着灯下拉长的两人的影子,好半天问了一句,“你比赛怎么样?”
“赢了。”
“我就知道会赢的,你那么厉害,带着我这个拖油瓶都能百分百胜率。”
“你也不是拖油瓶。”
祁询停下脚步,笑了笑,“你现在进步越来越快了。”
“是吗?”原忻挠了挠头,傻呵呵地笑。
走到便利店,祁询进去买了几贴暖宝宝和热豆浆,然后,都递给他。
原忻接过,说了谢谢,两人相对无言,走在回去的路上。
“其实不用买的,餐厅里有暖气,回去的时候车里也有。”原忻小声说。
“又不是一直在车上,走路的时候也会冷。”
祁询说,“看到你在大屏幕上冷得跺脚,穿的那么少,回去就感冒了”
“舞台效果嘛。”
原忻心里乱成一团,他都不知道该怎么和祁询说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