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O18脸红心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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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去转了一圈,人一报学费他就骂骂咧咧地走了,回来跟校长继续闹,“孩子都是你们给教育,出了这种事学校得负全责!”
    那时正是课间,整栋楼的学生都往楼下看,所有人都知道了韩奕是个疯子,要读特殊学校的那种,他爸是个无赖,管不了他。
    从那之后再也没人敢撕我本子,找我要钱。我就像棵狗尾草一样野蛮地长大,叛逆地反向地活,既然所有人都觉得我是疯子,那我就当个疯子好了。
    初中我换了学校,韩胜伟不给我零花钱的时候我也学会了去敲诈那些好欺负的学生。
    像赶鸡一样把他们堵在角落里,他们越害怕,我觉得越痛快。要到钱了就去网吧泡着,反正一连三四天不回去韩胜伟也不会发现。
    但某次我要钱的时候被周也发现了。他当着那群小学生的面把我揍了一顿,让我给人家道歉。
    不知道为什么,韩胜伟打我和那些恶霸打我没什么两样,硬抗着就是了。周也揍我就又疼又委屈,我哭着把钱还给他们,道了歉,抹着眼泪跟周也回家。
    周也那个抠门精破天荒请我吃了顿烧烤,“不是哥不给你留面子,这事儿我们确实不能干,你不能活得跟韩胜伟一样窝囊,做人要对得起自己。”
    对不对得起自己无所谓,我不想对不起周也。
    我没再跟人要过钱,但故意去惹了一帮小混混。算准周也来接我的时候当着他面挨揍,我想看周也会不会过来救我。
    结果那个逼就站在马路牙子上看戏,我被四五个小混混摁在地上摩擦,边反抗边嚎,“我哥就在那儿!我哥一个揍你们十个!”
    小混混们把我抬起来往墙上抡,我意识到这次可能真把自己搭进去了,惨叫几声没了动静。周也终于过来给我出头,那几个小混混竟然认识他,一声声哥叫得比我还狗腿。
    我让周也揍他们,周也把我抱起来让我少丢人。我窝在他怀里掐他的奶子,他就揍我屁股,让我少他妈没事找事。
    “周也你个窝里横的孬种!”我跟他哭,“我都要给他们打死了!”
    “哥教你怎么做人,不是教你怎么做智障,”周也托着我的大腿,我揽着他的脖子,我们像一对连体婴儿。
    我一路上越想越来气,等到了汽修厂看到周也在给人修车门把手,穿了个工装裤,大皮靴,弯腰的时候屁股翘得特别明显。
    他完全不知道自己在我心里又被翻了老账,我骑着大二八一路溜到他身边,一巴掌扇在挺翘的屁股上,“孬种!”
    周也条件反射捏住了我的手腕,我收势不及直接被从车子上拽了下来,脑门磕到了车轮上。
    太他妈憋屈了,憋屈得我想哭。
    我抬起头,看到周也沾了机油的脸,以及诧异挑起的眉毛,“韩奕?你又抽什么风。”
    第26章
    我红肿着额头蹲在一个废弃大轮胎上看周也修车。
    他们配发的制服其实并不好看,大口袋的工装裤,黑T恤,下摆塞进裤腰里。在这边干活的大多是中年发福的老男人,衣服都通码的,周也穿上显得格外肥大。
    他蹲在地上卸螺丝钉的时候我能看到他胸口的窄沟。
    妈的,这样别人肯定也能看见。
    我把校服脱下来罩到周也身上,他说不冷。我面无表情地让他穿好,拉链拉到最顶头,好好一个人给我打扮地不伦不类。
    蹲在旁边抽烟的老师傅看我好玩,从兜里摸出巧克力来给我吃。
    “本来是想戒烟吃的,”他叹了一口气,叼着烟冲我努了努嘴,“戒不了,还是这个劲儿大。”
    我从小就对烟酒这些东西没有好感,以前在筒子楼和韩胜伟挤一张床,他身上经年的烟酒臭味熏得我整夜睡不着。
    后来我却一点点接受了,因为周也有时候也会抽,他抽烟的时候往往皱着眉,扣住烟蒂的食指一弹一弹,像要把什么东西甩开似的。
    “是不是很爽?”我问他。我那时候就喜欢闻他呼出的二手烟的味道,并从中获得满足,尼古丁和焦油不会让我上瘾,但周也会。
    “要不要试试?”他捏着半截烟屁股很邪性地冲我笑,我盯着那被咬湿了的过滤棉张嘴就舔,又被他眼疾手快地躲开。
    “你现在抽还太早,会辣喉咙,”周也叹息一声,烟雾从干裂的嘴唇里溢出来,他抽过烟后的嗓子低哑发沙,“等你以后想抽了就能自己摸会门道,不用学。”
    我又恍然明白过来,或许周也并不喜欢抽烟,所有为烟草而疯狂的人都不喜欢那个味道,他们只是在品尝痛苦的实体。
    没有真正受过苦的人是学不会抽烟的。
    手里的巧克力被我捏化了,我舍不得吃,剥出来递给周也。
    他很自然地张嘴叼走了,我含住手指去吮沾在上面的糖浆。
    “嘿,这孩子,”老师傅看着我笑,“对你哥真好。”
    “我家那俩熊孩子整天掐架,实实在在地打啊,老二给他哥揍得嗷嗷哭。”
    我刚想说周也没少打过我,就看到车库口开进来一辆粉色的甲壳虫,老师傅一边笑着一边过去迎接,“大老板怎么有时间过来。”
    附近帮工的几个小伙子都伸长了脖子去瞄,我看了眼周也,他正在给车前盖打蜡,眉眼低垂着,左腮上鼓起一个小包,那是我刚塞进去的巧克力。
    甲壳虫一路滑到周也旁边停下了,车窗降下来露出了一个女人的半张脸,“帅哥,再帮忙洗个车呗。”
    “我这正忙着,”周也给她看了看手里的机器,“小高拿水枪来冲一下吧。”
    被点到名的小伙子兴高采烈跑了过去,老师傅又窝回我身边蹲下(他们这个年纪很少做活了,基本就帮着带徒弟),“那女老板是看上你哥了啊,就这么辆小虫子,一星期洗三回了。”
    那女人下车后果然蹭到周也身边聊天,初冬时节了还光腿踩着双细高跟,口红涂得都没有周也随手化的好看。
    有点像紫面獠牙的石矶娘娘。
    老师傅问我为什么在发抖,是不是冷了,我说没事。
    他随后递过来一个暖手宝,我接了两下都没接住。
    “哎,小辫儿!你弟不太对劲,”老师傅冲周也喊,话音还没落他就冲了过来。
    “没事,冻着了,”周也脱下校服兜头罩住我,在我肩上腿上拍拍打打,“乖宝,怎么了?别咬牙,看着我,”他捏我的下巴,强迫我放松,跟他平视,“哥哪儿也不去,听到没?那就是个难缠点的女客户,你等哥一会儿,下班了我们去吃烧烤,嗯?”
    我勉强点点头,听到脊椎发出细小的呻吟声,那也可能是头发刺进骨头的声音,把我的头发拔下来能看到上面沾满了脑浆。
    “你还有个弟弟?”那女人往这边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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