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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来赵宇定有大动作,就是难为微微陪我演戏了。”
“哼,”薛碧微的小表情很是得意,“作伤心欲绝,以泪洗面,我自是不在话下,可我还是好气,不想听你的。”
小姑娘气性儿还挺大。
赵宸心底直呼不好,面上觍着笑好声好语的,做出任君宰割的架势,“微微想要我如何赔礼呢?”
“金银玉器珠宝?商铺地皮宅院?”
“亦或是...”他说着愈发靠近薛碧微,眉眼含情,满目都是她气呼呼不想理人的小模样。
他双手捧着她的脸,两人目光相对,鼻息缠绕纠结,他又近了一步,双唇只有毫厘之间的距离,“这样。”
随着话音而落的是绵绵的,良久,赵宸轻轻叹息道,“微微,此事过后,嫁给我可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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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子遇刺,本就非同小可,有传言福宁宫上下愁云惨淡,新任的御前女官薛碧微更是时时泛红了眼,惹人怜惜,如此一来,有关陛下因身中剧毒而危在旦夕的说法甚嚣尘上。
同时,为防局势有变,汴京史无前例的开始实行宵禁,且京郊大营还增派重兵把守各处城门以及接手城内巡防。
风雨欲来,令京中权贵百姓人人自危,不敢妄动。
赵宸已昏迷五日不醒。
期间多位朝臣至福宁宫探病,皆是忧心忡忡而出,太医院那处也未给出具体的诊治之法,加之当今以往本就先天孱弱,病痛不断,多数人认为其定然命不久矣,故而朝野人心浮动,盘算不断。
第六日,逢大朝会,由苏禄钦代为听政,薛碧微为辅。
已是辰时,旭日东升,紫宸殿满室堂皇。事有紧急,国不可一日无君,便有朝臣提议推举在赵宸养病期间暂代国事的人选,几方人马为此争执不休,险些动手。
大殷开国至今,到成宗时开始高度中央集权,先帝登基后又适当放权,是以,朝堂上未有君王主事,国家机器也并非不能运转,眼下赵宸的病情不见定数,便有人按捺不住想要搅动风云,其用心如何,可谓司马昭之心。
“有事启奏,无事退朝。”
先时吵得脸红脖子粗的朝臣们消停了一阵,有人听得苏禄钦开始唱,而自己的目的还未达成,赶紧又出列强调,“如今正值多事之秋,北边异动,西南地区也恐有事端,加之黄河水患难平,国事繁重,臣以为,瑾王同为龙子凤孙,又贤名在外,理当在非常时间代陛下监国理政,为君分忧。”
此话一出,接二连三的得到好几个官员的赞同。
“臣附议。”
“臣附议!”
一个比一个声音大。
“哼,瑾王。”闹剧一场,让方才看够了戏的德高望重的老臣例如靖国公终是忍不住开口,“一群后生,打着甚如意算盘,当旁人不知?”
此公为天下兵马大元帅,年逾耳顺,仍是精神抖擞,声如洪钟,“再者论治国理政,昭王比之瑾王如何?”
靖国公府以天子为尊,自是看不过瑾王这迫不及待地想要朝廷易主的勾当。目前陛下生死不知,便是监国,那也得未有二心的昭王出面才是,瑾王算甚?
靖国公德高望重,可涉及到切身利益,立时就有人跳出来老生常谈,“昭王贯来无心朝政,而今还闭府不出,便是先有摄政之经验,也是应陛下所请。若是吾辈等闲邀其入朝,以昭王眼高于顶的性子,断不会给你我好脸!靖国公又何必强人所难?”
“再者,瑾王年纪虽轻,然一十七岁入职户部,而后有辗转吏部、兵部、礼部,无人不称道,且多年来数次外派办差,知晓天下民生疾苦,亦有悲天悯人之心,为何不能胜任?”
靖国公戎马半生,直来直去,说话也不给人留情面,遑论对方长篇大论,他只道:“然瑾王确是贤德有余,而能力不足。”
“先帝金口玉言,尔敢驳斥?”
可谓杀伤力不足,侮辱性却极强。
昭王天赋人才,文学艺术自成天骄,治国理政也是好手,去岁至年初他摄政期间无一处错漏不算,还将各部衙门整合分化精简,而今各机构运行比之以往愈发顺利。
反观瑾王,入朝五年有余,兢兢业业又循规蹈矩,差事才办得勉强无甚指摘之处。
靖国公搬出先帝,让在场瑾王一派的官员噤了声,靖国公却战斗力不减,“陛下龙体有恙,昭王与陛下叔侄情深,若群臣相请,昭王于情于理也不当拒绝?”说完,他将矛头也指向赵宇,
“倒是瑾王殿下,此前你身负重伤,告假已有月余,如今观殿下面容,仍是病体未愈之相,既如此,合该在府中好生休养才是,何必强撑病体入朝议事?且未得圣谕便自行安坐紫宸殿,岂非德行有失?”
几日前,赵宇就已经令人煽动群臣为自己造势,心里盘算着趁大朝会必要将摄政王的身份落定,哪知朝中顽固派极为难啃,以至于朝会进行至今都不见结果。
他按下胸口郁气,坐在轮椅上明月清风般不紧不慢道:“靖国公言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