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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阳,我们要不要试试那个……鱼水……什么欢?”
晏昭一愣:“现在?”
“我们两情相悦,为何不能是现在?”
“不等到新婚之夜么?”
“那是凡人才有的规矩,我们魔族从来都是随心所欲,我现在就对你很有欲.望……”
晏昭还能怎么办?他忍了一千多年。
终于也忍无可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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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莲业火与赤金曜日的缱绻,是世间最热情的缠绵。
漫漫长夜过后,太阳没有再升起。
容与闭着眼低唤:“太阳。”
晏昭低头笑着:“我在。”
容与倏然睁开眼,望着身旁的他一怔:“……太阳?”
晏昭无奈:“不认识我了?”
容与却掀开被褥,穿过他的身体,披着一头墨发到处找寻,蹙眉道:“大早上的,这是去哪儿了?”
晏昭面色一白,由心底升起一股冰凉。
违反誓约,会受到世间最痛苦的惩罚。
“刀山火海无惧,魂飞魄散不悔,只求陪他过完这一生,直到世界尽头,哪怕受一世反噬之痛。”
“如你所愿。”
……他身上无时无刻不在折磨的痛楚,真的算得上世间最痛苦的惩罚么?
不算的,这点儿怎么够。
这世间对他最痛苦的惩罚,莫过于爱而不得,得而复失。
是我真的可以陪你一生一世。
你却看不见我。
第115章 真金烈火11
太阳不见了。
容与本以为是晏昭在和他闹着玩儿, 好生搜寻了一番。王宫里里外外都找遍了,还是不见半点踪影。
今天的太阳没有出来,也不是在天上。
容与披头散发回到寝宫, 坐在凌乱的床榻上, 眉心微蹙,显出几分倦色:“太阳, 出来, 别闹了。”
晏昭就站在他身前,想说他就在这儿,没有闹, 也没有走。
可容与看不见。
容与对着安静的屋子枯坐片刻, 走到梳妆镜前,拿起晏昭送他的那根红发带。
“不会是我说他很穷, 只送得起一只镯子, 他就跑到外头给我搜罗天材地宝去了吧?”容与坐下,将发带绑上自己的发尾,“这傻子, 我又不是真嫌弃。”
发带第一下没绑紧,容与解了重来,低声抱怨着:“你不在,我连个发带都绑不好, 也不习惯叫别人伺候。太阳啊太阳, 你可快点回来罢。你给我的可不是惊喜,是惊吓。”
晏昭走到他身后,本能地想伸手替容与绑发带, 手指径直穿过容与墨发, 连发带都没能拿起来。
他虽置身于此世间, 却又无法参与其中。能听能看,无法触摸,这世上的所有生灵,再也感受不到他的存在,甚至遗忘他过去存世的经历。
万事万物,都与他无关。
不能自尽,也不能施法,只能永永远远地当一个旁观者。
晏昭对这个状态不算陌生。小世界里,容与有好几次都是突然失踪,令他找得疯狂。他到处询问有没有人见过容与,所有人都不记得。回到万神界后,晏昭就明白,他理应会和容与一起传送走,小世界中拼了命地寻找,是因为容与任务完成后也没走,以看不见的形态存在于他身边,停留了一段时间。
那短短时间,是深深绝望。
那样的痛苦,他怎么愿意让容与再承受。魔王一生比凡人长久何止千百年,容与所受痛苦又何止是他千百倍。
可眼下这境况,却由不得他不情愿。
他担任万神之主时与神之法则结下契约,违者当受天罚,罚的便是世间至苦至痛。每个人最痛苦的事情都不一样,这惩罚不是由法则决定,是因人而异。一旦违契,则自动生效。
法则给过他及时止损的机会,被晏昭拒绝了而已。
法则只是法则,不插手任何事。无论是黎烬嫁祸,还是容与叛逃,法则都不会管,那是时空管理局和神明的职责。法则只会惩罚与它结契而又违约的主神,容与不过是受他牵连。
晏昭本以为天罚加身,自己再痛苦,也能为容与扛过来。不曾想自己最痛苦之事,竟是看着容与痛苦。
晏昭素来知晓逆天而行的后果有多严重,他从不后悔爱上容与,哪怕为此历经千难万险。可若要容与一同受这苦果,他又该如何坚持。
天道真是看准了他最大的软肋。
要说后悔成为万神之主么?倒也不曾。若不是这层身份,又哪来他和容与的相遇。
一切都是必经之路。
只是这条路……太难太苦了些。不被天道看好,不被所有人看好,甚至到最后,见着爱人的痛不欲生,连自己都会忍不住心生动摇。
要让孽缘胜过良缘,所要付出的代价,当真是鲜血淋漓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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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与等了七天七夜,晏昭一直没有回来。
第八天他终于坐不住,命令全王宫的仆从出去找,却得到一个意想不到的回答。
仆从们面面相觑,一头雾水:“王,太阳神是谁啊?王宫里从没出现过这号人物啊?”
容与一怔,凝眉道:“之前天上挂的那个太阳,你们都不记得了?”
仆从们连连摇头:“
天上哪有太阳啊?太阳是什么东西小的都不知道。”
“对啊,没听过。”
在法则的矫正下,这个世界的所有神和人都会忘记太阳的存在。他本就不该出现在这个世界。
唯独容与记得。
“怎么可能?难道是做了一场梦……”容与低喃,“可我分明记得……我记得太阳的,他有和我一样的温度,我枕在他身上,感觉不会错的……”
仆从们望着失神的魔王不敢说话,心想魔王陛下可能是独孤求败,出现幻觉了。这天底下哪有可以和红莲业火媲美温度的啊?
“我不信他不存在。”容与红衣化为流火掠出王宫,“我要亲自去找他。”
可想而知,一无所获。
容与找遍天涯海角都没找到,殊不知晏昭就一直跟在他身边。他能听到容与的呼喊,却无法给出应答。他所给出的回应,容与都不能听见。
三个月后,婚期已过,无功而返的容与回到王宫。
仆从小心翼翼地将一盏亮着金光的红莲宫灯呈上来:“王,您要我们准备的宫灯做好了。王宫也照您说的布置得很喜庆,那个……您是要招待哪位贵客呀?”
那布置得简直就像大婚,可魔王陛下怎么可能和谁成亲呢?
容与望着那盏宫灯良久,平静地抬手就烧了。
仆从吓得赶紧跪下:“不,不符合您心意的话,我们这就去重做!”
“不必,宫里那些装饰也都撤了。”容与面无表情地踏出宫,“他不会来了。”
晏昭跟上去,想拽住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