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
臂弯,想把人揉进自己的身体里,“林槐,坚持住。”
林槐的嘴角流着血,随便扯动就会钻心地疼,可他还是勉强打起精神来,露出一个苍白的笑容,“周戒,我...我不疼......”
“嗯。”周戒咬紧了牙关,生怕下一秒情绪就会崩溃,也对着林槐勾唇一笑。
可却比任何人都知道,怎么可能不疼?
他的林小乖,是这世界上最娇贵的人。在床上的时候,顶得重了,深了,要疼得哭,力度不够到位,也要难受得哼哼。
切菜的时候不小心切到了手都会钻进自己怀里嚷嚷着疼的人,今天满身是血,却还要安慰着自己,说他不疼。
只是今天,一反常态,咬着牙将这些痛楚通通抗了下来,即便嘴唇已经被咬的有些发白,眼里的神光变得涣散,却还反过来安慰着周戒,说他不疼。
那双眼,曾经是那样好看,每次林槐都爱直勾勾地望着周戒,抱住他时在怀里蹭着自己胸口的样子像一只小猫,越被爱,越可爱。
周戒,你太不是个人了。
他的双手无处安放,想要抚摸林槐的脸颊,可林槐的脸上青一块紫一块,嘴角还破了皮,伤口流着血,周戒的神情愈发严肃、可怕。
“我还是喜欢你叫我林小乖...”林槐朝周戒眨了眨眼,不过他觉得可能有点丑,所以周戒此刻才笑不出来。
“我现在不叫你想听的那个名字,因为你不乖。等到了医院,医生帮你处理好伤口,我再叫给你听,多少遍...”周戒深呼吸一口气,“多少遍都行。”
“好......”林槐的脸色惨白,嘴角溢出的血鲜红,意识已经很不清楚,含含糊糊地说着些胡话,周戒听清了一个字,冷。
“不冷,我把你抱得很紧。”周戒慌慌张张地脱下自己的外套,再次将林槐裹了一层。现在的林槐脆弱无比,甚至抱在怀里都没有实感,怎么会那么瘦弱,他怎么以前没发现?
“我……我有点困……”林槐只觉得眼皮打架,虽然很吃力地睁着眼却依然将要闭上,周戒原本近在咫尺的脸变得越来越远,“我想睡一会儿……”
周戒的情绪忽然有些激动,“小乖别睡,我给你讲故事......我给你讲......”
声音戛然而止,周戒看着失去意识的林槐,沉默着将他拥得更紧。
第33章
周戒坐在手术室外的长椅上,沉着脸一言不发。仅仅只是回想林槐的脸,就让他痛苦得几乎窒息。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每一秒对周戒来说都是煎熬。三个多小时过去了,手术室的门终于开了。
林槐戴着氧气罩被推出手术室,昏迷不醒。周戒像是抓住最后一根救命稻草一般,跌跌撞撞地跑到林槐身边握住他的手。
为什么,手这么凉?
“请家属冷静下来!”
林槐安安静静地躺在病床上,面色苍白得像一张白纸,嘴唇也没了血色,毫无生气。病号服穿在林槐身上有些宽大,一天不见,他的林槐,愈发显得瘦削。
周戒就这样守着监视器,一言不发地死死的盯着仪器上的各项身体指标。林槐昏睡着,忽的无意识皱起眉头,呼吸突然急促起来,身体控制不住地颤抖着。病房内的心电图仪器的响应频率也快了很多。
周戒看向身边的医生,眼里满是担忧。
“这是术后的应激反应,患者在昏迷的情况下,交感神经兴奋,垂体和肾上腺皮质激素分泌增多会引起血压上升、心率过快和呼吸加速。”
医生说的专业术语周戒听不懂,他只知道林槐现在很痛苦,很难受,而自己却什么都做不了。一想到这些,周戒的心像是被深深扎进一刀,又狠狠揪起。
给林槐做完检查后,房间里只剩下周戒和林槐两个人。暖黄色的壁灯开着,映照出周戒脸上的落寞。从始至终,他的手一秒钟都没松开过林槐的手,可睡着的人儿身上的体温还是有些偏低,手也没有变得很温热。
周戒从没有这样无力过,“你不是最擅长要钱了吗?怎么,被停卡了,连话都不会说了?”
他的目光深沉,得到的是一阵沉默的呼吸声后,几乎是心甘情愿地认输,“只要是你想要的,我都会给你。”
为什么要对自己没有信心?
我的爱,是你最大的底气。
他继续自顾自说道,“也对,我以前从来没告诉过你这些话。”
周戒的牙关紧闭在一起,希望尼古丁能够麻木自己。但他没有走出病房抽烟,而是一直坐在床边,似是要以这种方式惩罚自己。
不知道过了多久,周戒裤袋里的手机震动起来。
“周总,怎么对付林江?”元齐的声音在听筒响起。
“养着。”
“什么?”
“活着,可比死了痛苦。”
周戒还想继续嘱咐些什么,但电光火石之间,他只觉得手心微微一颤,连带着他也呼吸一滞,“我这边还有事,先挂了。”
在周戒充满期许的眼神里,林槐缓缓睁开有些沉重的眼皮。那双棕褐色的眼眸转了一圈,最后落在了身旁男人的身上。手被握在了周戒的手里,并且没有一丝要放开的迹象。
“周戒......”
“我在。”
只是好像哪里有些不一样。
“这不是结婚的时候买的戒指。”林槐喃喃自语着。
“新买的,结婚一周年礼物。”周戒顿了顿,声音里带着恳求,“林小乖,我想跟你说对不起,这一次是我没能保护好你,可不可以再给我一个机会,让我履行作为你丈夫的责任?”
林槐从没有得到过谁如此庄重严肃的承诺,说要将自己的一辈子交付对方。林槐没说话,他在理解周戒刚才说的这些话。
没由来的,林槐的脑海里浮现他上初中的时候,跟别的班的男生发生口角,动了手,最后闹到双方叫家长来学校,别的孩子都有家长来,而林槐,只有管家把他接回了家。
“我以前,惹了事,从来都没有人帮我撑腰,他们都觉得全是我的错。”林槐不咸不淡地说,好像这件事对他来说已经无感。
像是答非所问,可周戒却不假思索道,“我当你的家长。”
林槐愣了愣,眼眶渐渐变得湿润。
周戒懂他满腹的委屈。
“你、你说过要讲故事给我听......”
“我都找好了,想听宠溺版的哄睡故事还是老干部版本的?”周戒低着头,在手机备忘录里找他保存好的故事合集。
“有没有超甜版的?”
“当然有。”
“可以。”林槐说。
周戒下意识抬起头,对上林槐带笑的眼,是前所未有的干净清澈。
绳子项圈不会困住我,但你看向我的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