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任务再快也是半个月之后的了,贺烺闲着没事,经常往宫里找郁宁。
郁宁和他正对脾气,宫里除了秦睢又没人敢管他,贺烺今日教上树,明天教爬墙,一时间鸡飞狗跳。
某天,贺烺照旧去宫里找郁宁,今日他要教皇后一种挺有意思的自制武器。
哪想勤政殿外等了半天也没见着人,反倒是小林子出来了。
“贺侍卫,殿下这两天身体不舒服,不能和您一起了。”
“怎么了?”贺烺一愣:“请御医来过么?”
小林子支支吾吾:“已经上药了,没什么大事?”
贺腐:“?”
他怎么觉得不太对?
见他依旧不上道,小林子叹了口气,将人拉到宫墙角。
“贺侍卫,事到如今,您还没明白吗?”
“明白什么?”贺腐一愣。
“这段日子您天天来找殿下,陛下都看在眼里呢。”小林子面色古怪。
“你的意思是……陛下吃醋了?”贺烺似有所应,又觉得不太相信。
他和皇后一向守礼,平日里也没做什么过分出格的事,陛下吃什么醋?
他看着也不太像是这样的人啊?
“这个奴才也不知道。”
小林子自是不敢编排主子,摇摇头又道:“不过昨晚上殿下哭着被陛下抱到浴池的样子,倒是很多人看到了……”
还真是因为吃醋啊……
把人弄得今天都下不来床,得是多少回?得是多大的力气?
这样想还是公主体贴。
意识到自己想岔了,贺烺懊恼地移开眼,点点头道:“我知道了,多谢林公公。”
这下真是没人玩了。
贺烺叹了口气,正打算离开皇宫,身后忽地传来一道声音。
“贺侍卫慢走。”文廷匆匆将人拦住,“陛下有旨呢。”
“什么?”贺烺怔了怔,就看见他从袖中拿出一道圣旨,就地宣读起来。
旨意很简单,让贺烺这些日子去陪同新册封的雍王逛一逛京城。
“雍王是谁?”贺烺努力从记忆里挖掘,却发现自己好像根本没听过这个名字。
“是陛下新册封的一个部族族长,也在过几日要进京的番邦小国之列,他这几日提前进京,倒是没有太过宣扬。这册封雍王的旨意,也还没下呢。”
贺腐这才懂了,跪下接了旨。
不知为什么,听了小林子的那些话,他总觉得秦睢应该是故意把自己调开。
不过秦睢是主子,主子的命令,他自会遵从。
贺烺也没耽搁,当天下午就随着宫里的太监一起去了还没落匾的雍王府。
这雍王府虽然还没落匾,装修的却是处处精致,路过花园,还能看到还在修建的工匠。
贺烺暗暗肯定了这位雍王的品味,对人也多了几分好奇。
太监一直将人领到书房门口方才停下,贺烺整理衣摆,敲了敲门。
“进。”里边传来一道温雅的男子声音。
门推开,又关上。
“微臣贺烺,是陛下派来带您游览京城的使臣,雍王若是有什么吩咐,或是什么想去的地方,也可以告诉微臣。”
贺烺恭敬行礼,表情淡定,哪怕心中抓心挠肺地想看看这位雍王是个什么人物,也没有抬起头。
“本王初来京城,确是有许多地方想逛一逛,贺使臣若是没什么事,今日便同本王一起吧。”
不知为何,他竟从男人声音里听出几分笑意。
贺烺压下心中的疑惑,一边跟着男人出去,一边恭敬道:“是。”
男人站起身,长腿窄腰,白衣潇洒,瞧着比贺烺还高了小半个头。
“春光正好,今日倒是个好天气。”
伸手遮了遮眼睛,男人回头,朝贺烺笑了笑:“贺使臣觉得呢?”
贺烺抬头看了看天,目光不可避免地落到身前的男人身上。
一瞬间瞳孔骤缩,他身体僵在原地。
雍王竟是他?
“公主……秦蕴,怎么会是你?”
贺烺习惯叫他温庆公主,强忍着别扭改了口,目光惊讶地看着眼前的男人。
他一袭白衣,混血的容貌格外出挑,原本女性化的特征被疏冷淡漠的气质掩盖,更多了几分吸引力。
贺腐还是第一次看男装的秦蕴。
也就是假扮女子多年,被嫁去草原的温庆公主。
不过如今他已然改换姓名,褪去女装,成了喀蓝族老族长新认回的私生子,草原的新族长。
过几日的宫宴上,秦睢会赐他国姓,还叫秦蕴,其实就是给一个正当的身份。
贺腐看着眼前如今的秦蕴仍有一种割裂感。
理智告诉他往日的温庆公主和如今的秦蕴是一个人,可情感上他又不太能接受秦蕴成了个男人。
若秦蕴是男人,那自己岂不是断袖?
事到如今,再不知道他跟秦睢俩人打的什么算盘,贺烺也就白长这脑子了。
“你……”贺烺顿了顿,道:“雍王殿下长于京城,应该也不用微臣来介绍什么,微臣还是先……”
“几月不见,你倒是愈发不驯了。”
他推辞的话还没说完,就被秦蕴打断,“本王倒是没什么,只是这陛下亲自下的旨意,这样抗旨,怕是不太好吧?”
秦睢是他的主子,贺烺从小受的铁训就是遵从主子的一切命令,这时候自然也是不能违抗。
“陛下有命,微臣自当遵从。”
说完,他看也不看秦蕴便向前走去,背影僵直。
秦蕴盯着他瘦削的背影看了会,回过神连忙跟上。
这趟出来的目的俩人谁都明白,秦蕴更不可能让别人破坏自己的好事,因此谁也没带,只他和贺烺两人。
“殿下有没有想去的地方?”贺烺站在王府门口,眼观鼻鼻观心,并不看他。
好不容易硬起的心肠,他怕看见那张脸就软了。
“本王听说城东新建了一座三霄娘娘庙,十分灵验,正打算去拜一拜。”
三霄娘娘是指云霄、琼霄、碧霄三位仙女,也有人称送子娘娘或送子奶奶。
在京城里确实属比较热门的庙宇,不过去的大多是女子。
贺烺眉峰一挑,倒也没多说什么,送秦蕴上了马车,自己在外面当车夫。
知道他不愿进来,秦蕴也没有强求,只坐在靠近帘子的地方,方便说话。
“你倒是肯听陛下的。”
他掀开一半帘子,盯着帘外的贺烺看,十分大逆不道地问:“是不是他让你做什么你都做?”
“食君之禄,忠君之事。”贺烺一板一眼地答。
“倘若让你换一个君侍奉呢?”
贺烺拿着马鞭的手一顿,“微臣没明白您的意思。”
“那我展开说说。”
秦蕴也不着急,慢悠悠解释道:“待我回草原,向陛下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