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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就出了门。
但今天不知怎么的,这浮华楼茶客比起往常少了不少,到下午时分,都走的差不多了。
叶淮允只好也早早收了惊堂木,歇了没再继续讲故事。
而但这个点褚廷筠还没来,他便坐在茶楼雅间里等沏了一杯茶,慢慢喝着等人。
半盏茶的时间后,雅间门突然被人从外缓缓推开,叶淮允下意识以为是褚廷筠来了,猛地就转过头去。可来人虽眼熟,却并非他在等的人。
“姑娘又有什么事?”叶淮允低了头继续喝茶,“昨晚已说得很清楚,要救人也好,要讲道理也罢,你都该去官府,而不是来找我们。”
来人正是昨晚造访府邸的那位女子,她依旧一身红衣,走到叶淮允身边福了福身子。
“小女子今日并非来求爷救人的。”女子回道:“而是家中弟弟入了狱,一时半会儿也不出来,小女子孤身一人无以谋生,所以……”
“所以你希望我们能收留你?”叶淮允立马接下她的话。
女子点头,眼睛一眨就是湿润润的梨花春带雨,好不惹人怜爱。
可惜,她找错人了。
哪怕再妩媚的姿态,叶淮允都视而不见,只说:“收留你也不是不可以,但府上不养闲人,你就跟着管家干些杂事吧。”
女子先是一愣,然后故作感激的姿态,连连道谢。
“淮允。”褚廷筠很及时地出现,坐在了他旁边的椅子上,“今天怎么这么早就歇了?”
他眼神有意无意地瞥过女子一眼,“该不会是因为她吧?”
叶淮允若无其事地喝着茶,“不过是客人少些罢了,你瞎吃什么飞醋。”
褚廷筠压了压眉毛,语调有些委屈,“她长得这么好看,我怎么能不吃醋。”
“……”叶淮允有些无语,但褚廷筠捻酸恰醋的本领,他见识这么多年了,并没有太放在心上。
反正就是一张嘴皮子全靠胡说呗,现在也不坐那个位置了,讲起话来没什么压力。
于是,叶淮允就随口说了句:“没你好看。”
褚廷筠一听,顿时像是被打开了什么机关,眼睛眨着兴奋的不得了。
他眼尾挑着朱砂红,轻轻一勾,“既然我好看,那叶哥哥来吃我呀!”
叶淮允:“……”
你还能更无耻一点吗?一大把年纪的人,能收敛一点吗?
而且到底到底谁更老,瞎叫什么哥哥!
(四)
“不是说休息一天就会好的吗?”叶淮允手背贴着褚廷筠的额头,温度有些烫,明显是发烧了。
虽说有些旧疾的病根,但这人的身体素来不错,从没有过带着病过夜的情况。
于是叶淮允只能把这归结成是褚廷筠不肯喝药的结果。
“我出门去给你抓药。”叶淮允不容他拒绝地说:“无论如何也不由着你胡闹了。”
褚廷筠躺在床上“嗯”了一声,声音沙哑低沉的不得了。
他其实很想跟叶淮允说,今天这头疼和以往每一次旧伤发作都不一样,但却又说不出具体是哪里不一样。只能没什么力气的先应着,看吃了药再说吧。
春寒陡峭,西北之地雨水亦是不少,今日便淅淅沥沥地下了。
叶淮允撑着伞走在街上,约莫着下雨的缘故,好几家药铺都还没开,导致他多花了些时间,才买好药回府。
褚廷筠的事,他向来放在心上,连煎药这样的小事也不愿意假手于人。
等他端着药碗走到卧房时,已经是中午时分了。
卧房的门单侧开着,叶淮允皱了皱眉。他分明记得,自己出去前,是把门窗都关着的。
叶淮允走进屋子里,香炉中香料的味道,好像有些不一样,再走到内室,薄纱床帘垂挂着,外头放了两双鞋。
他心底隐约猜到些什么,一掀开床帘,果然见那个女人躺在被褥中。
叶淮允把漆盘搁在桌子上,在窗边的木榻上坐下,淡淡开口:“这种恬不知耻的招数很好玩?”
那女子立马从被褥中坐了出来,捂住自己的肩膀,作势就要开始高喊非礼。
叶淮允在她开口之前,凉凉提醒她:“我劝你在喊之前,先看看自己旁边有没有人。”
女子一愣,侧头看了看,这床上只有她一个人,而她计划中该熟睡着的褚廷筠却不知踪影了。
房梁上突然翻下一道黑影,褚廷筠嗔怪地看了眼叶淮允,“你怎么才回来,要不是我百毒不侵,否则都快被这香料薰得中计了。”
“先把药喝了。”叶淮允见他脸色依旧是发烧的绯红,便知这人是强撑着躲过算计的。
叶淮允把香炉用茶水浇灭,拿到外头甩了,才回过头来看这个女子。
“说说看吧,想尽办法地潜入褚府,到底有什么目的。”
女子低着头,咬着嘴唇,像是打定主意不发一言了。
褚廷筠喝完药,用布巾拭了拭嘴后,道:“不说的话,就丢到官府去吧。我相信以韩玖审问人的水平,很快就能撬开她的嘴。”
“我说,我说行了吧。”女子终于松了口:“是城南那位老爷让我这么做的。”
说来说去,无非是叶淮允他们开的浮华楼,挡了原本在燕北郡开了唯一茶楼那位老爷的财路,所以才搞了这么一出,想让叶褚两人反目,好再没精力经营浮华楼。
把财路重新还了。
“无聊。”褚廷筠冷冷吐出这样两个字。
然后转头对叶淮允说:“既然有人嫌我们阻了他的财路,那不如……”
“我们直接把他的财路给断了吧。”
叶淮允一愣,这话听着怎就那么无耻呢。
褚廷筠伸手朝女子一指,“你回去跟城南那位讲一声,就说让他把所有的地契房契都交过来。否则,我分分钟送他进官府。”
女子被他吓唬连连点头。屋子又清净下来后,叶淮允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