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0
”的一声撞到了浴室的墙壁上。
夜凌寒还算有点良心,临撞上去的一瞬间手掌贴着脊背下滑,垫在了宋望和墙壁之间。但是同时他也没了支撑,朝着宋望倾倒过去。
“我没走,就洗个澡。”宋望解释着,扭打期间不知道是哪里碰到了花洒的开关,直接将花洒撞开来。温热的水流兜头淋了下来,几乎是瞬息之间就模糊了视线,宋望本来仰着头在辩解,没丁点儿防备就被淋了满头满脸。
他出于本能反应缩了下肩膀,眼睛在水落下的同时用力闭了起来。
水流打湿了衣物和头发,刮过耳朵,“嗡”的一下耳朵好像进水了一样,所有的声音都变得沉闷。
几乎就是这一瞬间,宋望后腰处的手臂猛然收紧。
嘴巴上温热的水流经过,而后印上了一个比水流滚烫百倍的东西。
软软的。
带着灼热的气息。
宋望并不陌生。
曾经那个同样一片漆黑的夜晚,也是这个人,在他睡觉的时候俯身落了一个浅尝辄止的吻。
只不过不同的是,这一次的吻不再浅尝辄止,浮于表面。
浓烈的酒气滚动,卷携着草莓香精温软的甜。
连空气似乎都被花洒里的水流点燃了,一呼一吸似乎都有着灼伤呼吸道的滚烫。
宋望本该一把推开,但是不知是被封了呼吸的缘故,还是沾染了三分酒气,这小弱缺身体就醉了,没了力气。反正是软绵绵的。
仰着头。
眼睛被水冲刷着睁不开。宋望甚至都迷糊了,不知道自己到底在干嘛。
该有的恶心反感一点儿没有。不仅没有似乎还不讨厌。不仅不讨厌似乎还有一点点喜欢。
脊背靠着光滑的瓷砖一点一点下移,靠着墙壁跌坐在地上,手臂不知道什么时候很实诚的环住了夜凌寒。
要窒息了……
夜凌寒终于放过了他。
宋望眯着眼睛,偏过头大口呼吸着,止不住呛咳。
夜凌寒又像是一个小狼崽子一样叼住了宋望脖颈之间的皮肉,和着热水含糊不清的说道:“别走。”
“不要走……小望。不离婚好不好……”
“别不喜欢我。”
“你要是不喜欢我,我,我就把你锁起来。把你关起来。”
“你不能不喜欢我……我可以等你。等你想明白,好不好,小望。”
“我错了,我现在有点喜欢你了,别走好不好。”
“不是有点儿,是很多。”
“很多。”
“你不能不喜欢我……我已经喜欢你了。”
“你看我喜欢你了宋望……”
“宋望……”
宋望听着耳边的低声呢喃,夜凌寒的声音越来越低,越来越低,反复呢喃着“喜欢”二字,最终到底是低不可闻化在氤氲不可散的水气里。
夜凌寒卸了力气,头一歪倒在宋望身上睡了过去。
浴室里突然安静了下来,只有规律的水流声,以及隐藏在其中如同擂鼓般宋望的心跳。
不知道过了多久,宋望才回过神来。他伸手抹了一把脸,勾住一个狼狈的笑容来。嘴角一动才察觉有些麻麻的痛。
大概是破了。
简直了。
宋望费力抬手关掉了花洒的开关,浑身湿透了靠在墙壁上大口呼吸着。
他瞟了一眼身上瘫着的夜总,抬手在夜凌寒的头上揉了一把。思绪就像那一头乱糟糟的头发一样。
宋望费劲巴拉的洗了澡,给夜凌寒弄干了头发,换了干的睡衣,一顿折腾下来,天都快要亮了。
可是他依旧没什么睡意。
盯着天花板的眼睛里带了些茫然。
宋望自认他是个直男,但是胸口的悸动太过明显,实在找不到说法。
他或许可以说是缺氧了才导致的心跳加速。但是宋望抬手摸了摸嘴角,有些刺痛,心脏处又传来了酥酥麻麻不受控制的躁动。
还有上次那个吻,宋望一直压在心里装作不知道,不敢挑破。
自欺欺人罢了。
“呼~”宋望长长的叹了口气。
要怎么办啊……
【作者有话说:明天除夕不一定更新啦,要更可能也会很晚。
就提前祝大家除夕快乐叭!
新的一年请多关照,啾咪】
第五十八章 酒醒以后
宿醉的感觉并不好受,头晕恶心,第二天被电话吵醒的时候,胃部还隐隐在作痛。
夜凌寒不自觉的锁起了眉,一只手抬起来搁在了脸上遮住了眼睛,另外一只手循着声音的方向胡乱摸索过去。
来电是郑迪的电话。
夜凌寒接管夜氏多年,少有第二天没能准时上班的情况出现,郑迪不免担心夜凌寒是不是出了什么问题。
“喂,你好。”夜凌寒看都没看手机的来电显示,直接接通了电话放到了耳边,说道。声音低哑粗砺,颗粒感十足。
明显就是刚刚睡醒的声音。
郑迪被这突然响起的低音炮给轰傻了,愣怔了一瞬才回过神来,字正腔圆的说道:“夜总现在已经九点了,您十点半还有个会议,您看……”
夜凌寒长长的叹了口气说道:“改掉。我下午过去。”
“嗯好。”郑迪应道,也不多问。道了“再见”之后直接挂断了电话。
头疼。夜凌寒捏着眉心挣扎坐了起来。床的另一边是空的,摸上去冷冰冰的。
记忆回笼。
夜凌寒想起来昨天晚上宋望回了穆青那里去住。自己一时郁闷就喊了秦羽出去喝酒。心情不好就很容易喝多。夜凌寒他向来克制,没成想遇到了宋望之后屡屡在他身上栽跟头。
大概是自己喝多了,秦羽那小子送他回来的吧。
算他还有点儿良心。
昨夜喝醉了之后还做了相当美妙的梦。梦里的宋望软着声音叫他哥哥,被他摁在浴室里亲。
又香又软。
夜凌寒想着,忍不住抿了抿嘴巴有些回味。
可惜是在做梦。
夜凌寒屈指敲了敲脑壳,翻身下床洗漱,才发现自己身上穿着干爽的睡衣,早就不是昨天晚上出去喝酒的那身儿衣服了。
他捏着衣服凑到鼻子边上嗅了嗅。是熟悉无比的洗衣液味道,一股清香,显然是新洗过后的睡衣。就算是秦羽那个龟毛医生能耐着性子把他送回家,也不太可能会擅自翻开衣柜拿一件睡衣给他换上。
他能够把自己抬上二楼,放到床上,夜凌寒都觉得已经是仁至义尽了。
夜凌寒抬手在腕间嗅了嗅,没有闻到一丝酒味。总不能是秦羽帮他换了衣服又帮他洗了澡吧,光是想想夜凌寒的鸡皮疙瘩就起了一身。
表情凝重的拨通了秦羽的电话,夜凌寒一边往卫生间走去。
“喂?夜总。酒醒了?”秦羽接起了电话问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