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么意义都没有的话语。
灯果见状,把头缩了回去,闭目养神。
啧,不会撒娇的小鬼。
*
3年后,和往常相比并没有什么不同的一个上午,不幸降临了。
夏目玲子的消息传来的时候,名空他们还在教室里上课。
是两人的班主任分别接到医院的电话后,直接把他们叫出去告知的。
是卡车司机因为疲劳驾驶引发的交通事故,当今很常见。
是的,很常见,但也没有常见到觉得发生在自己身上也不足为奇的地步。
更是从未想过会发生在夏目玲子的身上。
并没有当场死亡,而是送去了医院抢救。
但等兄妹二人赶到急救室的时候,却还是连最后一面都没有见到。
名空抱住妹妹,眼睛直直地注视着那具被白布遮盖的肉块。
倒也没有悲痛到反应迟钝之类的。
只是因为太突然、太不可思议了,所以完全没有实感罢了。
虽然无论是从残留的气息、还是确认身份的逻辑上来说,那的确是曾经名为“夏目玲子”的人没错。
“如果你不是跟着我、而是在妈妈身边的话……”
她是不是就会依然活着,仍然会一边伸着懒腰,抱怨着真是累死了,一边笑着推开家门呢?
小蛇不置可否,只是说,“这个假设没有意义。”
确认遗体后的各项事宜,由母亲那边的远亲代理。
他们暂时仍在原本东京偏远地区的那个家里住了两天。
感想就是,完全不觉得那个人已经死了。
毕竟她本来就很忙,晚饭时间才会回家,一整天都见不到人影也实属正常。
葬礼那天,他们一起抱着遗像,坐在一群大人的包围中,被各种嫌恶、推脱的窃窃私语包围。
没办法,父亲不明,母亲那边又没有什么亲人的情况也就是这样了。
他捂住了妹妹的眼睛和耳朵。
“名空……?”
名空。
这个世界上,现在会这样称呼他的人,只有妹妹了。
所以……
一定要让她成为,这个世界上最幸福的人。
“来,拉钩。”
他放下手,右手小拇指勾起了妹妹的。
“我来守护你,直到你不需要我了为止,我会一直和你在一起的。”
“ 拉钩,拉钩,说谎的人要吞千根针。”
妹妹抿着唇,用发颤的声音开口道:“呐,名空。”
“嗯?”
她抱住了哥哥,声音闷住了,带着压抑的哭腔。
“对不起……我其实一直、一直很害怕你……!”
“但也很喜欢你……可是,即便如此、还是很害怕……”
“明明根本不是名空的问题,是用你的身体做坏事的家伙不好,本就触碰不到的妖怪,也根本没什么好怕的,可是……”
“就是很害怕,所以,骗自己不要害怕,骗自己是纯粹地爱着你的……明明你是这样关切我,我却是一直抱着这样的心态……”
“对不起……因为、很想见妈妈,还想再和她说话,太难过了,所以,说了本来不该说的话……”
“不用定下这种约定,”她的双臂环绕得紧了些,“是我一直在依赖着你活着啊。”
名空犹豫了一下,回抱了上去,“那就当作,是我的自作主张吧。”
“不找个理由的话,我无法心安理得地继续生活。”
丧服口袋里的小蛇眨了眨眼睛,换了个姿势盘者。
啊啊,又来了。
小鬼的坏习惯。
这就是那个体质的根源。
如果不是靠自己察觉到的话,就无法“痊愈”。
*
远房亲戚们商讨出的结果是,由他们轮流负责照顾。
本来有对没有自己孩子的夫妻,是想要直接领养妹妹的,但因为她坚持要和名空在一起,不愿意分开,就不了了之了。
葬礼之后,无奈转学,前往亲戚家附近的学校的那一天晚上,名空做了一个梦。
梦里有一个穿着蓝色水手服的长发少女,和巨大的白蛇。
第二天,因为这个梦,名空破天荒地和灯果大吵了一架。
第四十章
这里是梦境。
有点类似当初在被那个溺水而亡的怨灵占据了身体的控制权时所看、所听、所感的朦胧的记忆片段, 但却要更加清晰。
就连春季的细雨过后,草芽混合着泥土的气息和潮湿的空气都真实可感。
但名空知道自己实际上并不处于这个情景之中,而是以一种“第三方”的视角在睡梦中窥伺到了某人记忆的一角。
大概是高中生年纪的少女, 穿着蓝白水手服样式的学生制服, 裙摆和浅色的长发随风向身后飘飞, 脸侧的发丝交织着半遮着眉眼, 看不太清样貌。
突然, 瞳孔近似兽类的眼眸往“他所在的位置”一瞥。
……?
这个人刚刚是不是看了我一眼?
在感到了诡异的同时, 记忆在“继续”。
“我是夏目玲子。”
少女的面容从她张口说话时开始变得视觉意义上地模糊不清,像是老旧的天线电视信号不好时屏幕上闪回出现的雪花噪点一样,连声线都一卡一卡地逐渐失真。
“要不要和我比赛,蛇神大人?”
古旧的祭坛上爬满了青苔和草木扎根冒芽而生的裂痕, 人造之物如不加以修补, 在极短的时间里就会被自然生灵破坏取代。
神灵似乎也是如此。
那里的确有什么存在,但却没有回应。
但那个似乎是少女时期的夏目玲子的人类笑容不变,也就这样干脆利落地转身摆了摆手, 就这样回去了。
从那以后,隔三岔五地,脚踩着季节的回环往复, 从青色的草芽、星星点点的野花、赤色的落叶和缀着枯枝的松软雪地,夏目玲子已经不再穿着那身学生制服的时候, 那位一直不曾露面的蛇神大人,坐在沉甸甸地盛着一捧落雪的枝头,往树下探出头。
白到有些透明的长发垂下来,如同熟透的浆果一般的深红双眸流动着白雪反射而上的亮光,就这样如同呼吸一般自然而然地,视线和树下的那个人在似有所觉般缓缓抬头、搭在肩上的软发滑落而下时对上了。
玲子抬起手, 摸了一把那缕发丝,试了试手感,然后,猝不及防地狠狠一拽。
……
“…吾曾听闻过友人帐一事,”即便遭受如此对待,面上也没什么表情的蛇神大人拍了拍头顶上没有融化的雪花,“而亦知晓,汝近年来收敛不少,为何仍然前来此地?”
而且每次还都恰好是在,自己觉得她大概已经放弃了的时候,又那样自说自话地出现。
周而复始,形成了一种危险的